一滴水珠滑过,香雪兰的瓣儿水珠晶莹凝了那素雅的香气儿。
窗外的雪,又飘飘扬扬地落下来。宛如甜甜的吻,映在这洁白的兰花瓣上,兰烨痴痴望着上头四方的天空,像是中规中矩的枷锁,将她的心,重重锁了起来。
“主子!”绿翘怯怯唤了声,兰烨赶紧拿着帕子在眼角轻轻拭了拭。背过身去,将窗子小心合上了,一阵风过,撕裂的疼痛。
“主子,自打鄂硕大人来瞧过您以后,您就更闷闷不了,他同您说什么了?他骂您了么?”
兰烨拼命挤出一抹笑,缓缓转身,“没有,不过是这几日皇上忙于政事,都不曾来瞧,宫里头就像个冰窖似的,我觉着冷清了。”说罢,有些无奈的扬了扬嘴角,又转回了身去。
眼尖的绿翘,又怎么会没有见着她发红的眼眶,还有绣帕子上残留的淡淡泪渍?总是如此,自个儿一个人默默承受,这比的人前痛哭流涕更是叫绿翘揪心不已,不止一次了。
“那您,怎么哭了?”绿翘决定不再帮衬着,戳穿了层层包裹的兰烨。
明显的觉着兰烨的身子一颤,泄了气似的耷拉了脑袋。
“你就是这样,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也因为这样,朕,才特别想照顾你。”
兰烨的脑中一遍又一遍回放着福临的话语,再坚持不下,能,在坚持么?
“主子?”绿翘递上干净的棉布帕子。
“没有,方才窗子开了风大,吹了眼睛疼。”兰烨有些仓促地给了这样一个说法,“翘儿,明日我同吴公公知会一声,你,你去照顾别宫的娘娘吧。”
绿翘唬的不轻,瞪大了无辜的双眸,诚惶诚恐地跪下,“主子,翘儿不该的,不该问您的事儿,您要是气着翘儿哪桩,只管打骂,可别赶着翘儿走。”
兰烨有些疼惜地便要去扶,可绿翘如何也不肯起来。
“翘儿,你是个好人,聪明,善解人意。哪有什么事儿不让我满意的。我心疼你都不及。我想给你个好日子,只怕你随着我,日后,要受牵连的。”
“翘儿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这辈子,翘儿就跟您了,主子您知道翘儿是个烈性子。”
兰烨瞧着绿翘的坚决,有些不禁撼动。嘴里头不停的喃喃自语。“随着我,恐怕要吃苦头了。”
她的异样让绿翘紧觉起来,她不清楚她主子心里头到底在慢慢营造一个怎样的计划,甚至,需要支开她来保住她。“主子,您,想要做什么么?”
兰烨的目光淡淡扫过她的面颊,幽幽叹了口气。
“御花园里头的红梅可是开的正盛了,去看看吧。”
“天寒地冻的,主子您的身子怕是吃不消的。”
“不碍的。”兰烨似有似无的笑容让绿翘觉着生分了些许。急急起身拿上毛皮坎肩儿,追上了行在前头的兰烨。
雪色茫茫,十几株红梅傲然而立,绽开的绯红在这一片白雪苍茫中显得格外的惹眼。仿若为它披上了鲜红的嫁衣,又似是女子含羞带笑的娇容。
“都说‘红杏枝头春意闹’,我看此处是‘红梅梢头寒冬盛’。”孔四贞大早儿便是被后宫这几位娘娘给缠出来了,还没静心消停会儿,如今见得此情此景,不觉是有感而发。
“你们瞧,这孔格格就是才华横溢,难怪让皇上和皇太后都这般喜欢,那像是我们,粗鄙的就知的看戏。”淑惠妃赶紧是接着话茬儿说了。
“呦,淑惠妃姐姐可不只是会看戏,这不是还会自个儿做戏来着。”贞妃在一旁打着趣儿。
“贻笑大方了,不过是玩乐之作,全无工整可言,让各位娘娘错夸了。”孔四贞听着贞妃是玩笑话,可是也不敢怠慢,赶紧是转开了话题。继续往前头走。
在后头是珍嫔,容嫔两位娘娘,无禄无名之辈,不提也罢。
忽是瞧见,前头一人侧身站着,微眯着眼,紧凑着那腊梅芯,轻嗅花香。
明天开始,我尽量每天多更新一些,嘿嘿,明天更新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