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索的很,荣惠不紧不慢的行出永寿宫。脸上,是匪夷所思的神色,更是深沉的回望了一眼。风夹杂着雪刮得猛烈。吹的皮撕裂的疼痛。“姑姑,你瞧的对,打从皇上新婚之夜弃我而去,我便不再,是那个懵懂丫头。听的人说,嫉妒,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变得心狠手辣。果真不假。”
“皇后娘娘,现今儿静妃收了心,怕是帮不了皇后了。”荣惠的贴身侍婢悄声言语。话才是说了半儿,听得不远处人语绵延。
“五儿姐姐,方才敷了冰袋,可好过些了?”一个宫人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今说是侧宫,与冷宫何异?只有五儿姐姐你……”荣惠一丝的忧虑也缓缓消了踪迹。
“姑姑受得这番变故,倒也是改变了不少。记得阿玛教我,留七分正经已度生,留三分痴傻以防死。”荣惠冷笑数声,“倒是见着姑姑使了。不过,似乎,不见得。额娘说得皇后是个睚眦必较之人,果然不是这般息心……哀家一定要叫皇帝对哀家疼惜有加,帝王的爱,就是,权利。”
南苑
东深恁寒峭,独对无聊。
“主子,这是太后送来给主子补身子的。天寒地冻的,这些啊,都用得上。”
乌云珠懒懒画着蛾眉,沉水香散着馥郁浓香,倦怠地微回了身,瞧着吴尔库尼端着各式礼品,淡淡回了句,“放了罢。”
又独自描起了额心的梅花妆。
“打点一下,一会儿去承乾宫,许久都未见得烨儿了,恐怕要生事端。”
吴尔库尼若有所思地笑笑,“去见兰主儿还用着主子这般精心装扮?醉翁之意不在酒。”
乌云珠千言万语只凝着一阵笑,添了胭脂,注了眉心。
“奴才有事启奏。”一名小太监匆匆进了房内。
乌云珠披了件外套,出了寝房,“那边儿出了什么事儿?”吴尔库尼边扶着乌云珠,边是急急相问。
“回主子,紫禁城传过来的消息,昨日夜幕,皇上私自带一女子秘密入宫。”
乌云珠脚踝微软,沉了椅上,“谁?”
“奴才差人打听了,是汉官孔有德之女孔四贞,已住了西侧宫。”
梅花妆随着零落,失了神采。乌云珠有些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
“不会,怎么会?皇上前阵还因玉泉寺失火一事与太后闹得不快。历来点滴仍是历历在目,为何如今,君心刹时变?”
吴尔库尼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主子,今儿,还去承乾宫么?”
脂粉乱,素妆残,多愁多闷,翠裙宽褪。
乌云珠心乱如麻,掩不了的的愁色,映了面上,“罢了,你先退下,容我,想一想。”
慈宁宫
佛龛前,诚心人。求何事,应验成。
孝庄深蹙着眉头,念着心经。
门扉轻叩,孝庄略止,轻拍了拍微微发麻的膝盖。苏沫尔忙是上前来搀扶。叠了软垫儿让她坐了。“启禀太后,坤宁宫里头来人了,要见太后。奴婢已让他在前殿候了。添了炭,请了太后过去。”
孝庄轻搁了手中的念珠,“唉,倒是荣惠懂事一些,把端罩取来吧。”
“有什么打紧的事儿,说吧。”孝庄取过茶漱了口,懒懒说道。
“回太后,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皇后娘娘说,只需的告了太后,并未他意……”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孝庄有些烦躁的打断了她。
“昨日,皇上,领了一名女子秘密入宫。”
孝庄饮着茶,有一个?面上有些显露的诧异,放了茶盏。让那宫人退下了。
“太后?”苏沫尔狐疑的紧。抓着她面上一闪而过的狡黠。“皇上打小儿多情,如今许是碰着更好的了,这就放了前头的。也未可知。”
“可这皇帝变的倒是快的难让人信了,”孝庄笑的诡异。“苏沫尔,你可听闻,智者见于未萌,愚者暗于成事。攻其敌而不知敌之攻己者,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