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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悟武道

临别之际,林木虽极想回乡探母,却也知军法严规,便打消了念头,只付托自己叶大哥去看望下自己的娘亲。叶子飞当然满口答应,他知林木武道天赋不赖,剑法之道有其一味,便求着归步湖带林木去寻右路营中最擅剑的曹将军,教习更高境界的剑道。

曹将军知其来意,却是摇头:“吾之剑乃家传之法,不可外传,还请归将军见谅。”

归步湖点头应道:“我也知你曹家剑法不外传,只希望你能教教这孩子最基本的东西,这样便不过分吧?”

“谨遵将军之令。”

林木初见这曹将军,矮胖短小,身高不及七尺,圆脸大眼,短须却浓,不似其他将军,或是阴险,或是威武,竟显得有点滑稽。林木与他言谈一会儿,只觉他极其热情,富有魄力,能文好谈。

“小木,你可知我先辈祖宗吗?”曹将军话语不断,又说起另一道话题。

林木问道:“难道你有什么大来历?”

“理当如此。”曹将军拂了拂断续,哈哈大笑道,“你可知倚天青釭?”

“曹操?”联想到姓曹,林木惊道,“莫非你是曹操后人?”往日云梦城中,他常说人说书,却也略知百年前一番史事。

曹将军傲然点头:“不错,我先祖便是曹操曹公孟德。这倚天剑和青釭剑两把上古名剑便我族之宝。只可惜我曹门只存倚天,青釭却被那成国厮抢了去,总有一日,我曹门必夺回。”

“你是说蜀国常胜将军赵子龙?”

“此乃我曹门之辱,不提也罢!”曹将军摇了摇头,继续问道,“你可知曹族另一人,他虽乃万尊之躯,却有无上高强的击剑之术。”见林木摇头不知,不禁笑道,“乃曹公二子曹丕是也。”

“曹丕是皇帝这我知道,他会使剑,便不知道了。”

“岂止你不知,便是我华国人十之八九都不大明了。”曹将军哼道,“那时曹丕正值太子,与手下门客宴会,因兴致大起,与那能空手入白刃的剑术名家邓展比试剑法,结果两次大胜。原来曹丕先祖当年师从剑圣王越,王越可是用剑击败过武神吕布的。”林木不知王越何人,但却知吕布乃当时三国第一名将,能败吕布之人,其剑法可见一斑。“所以,我曹门与剑便有了不浅的渊源,既携名剑,亦有当世无敌剑法,此为何我曹门人人习剑,也为何不能外传他人之因。”

见林木点头,沉默回味,曹将军哈哈大笑:“牛皮吹太多了,我且先教你如何使剑吧,面着那大胡子归将军又来寻我麻烦,我可不想挨棍子。”林木微微一笑,原来大家都喜欢拿归步湖将军说笑,可见他却有其魅力。

这一日里,便随曹将军学了众多击剑的基本技巧,让林木大为感慨,先前使剑只知蛮力劈砍,虽然悟得两刀三剑快击之巧,却不解如何正确使用,若以此剑法之道,精通熟练之后,再与那李武相斗,必然轻易击败。

林木习剑,曹将军于一旁教习道:“身法需巧,握剑重灵,挥剑要活,同敌人作战之时,知进知退,知轻知重,最重要的便是要注意剑点?”

“剑点?”林木不解,“那是什么?”

“剑点便是你攻击敌人的点,寻其重点,一举击破,即便不能打败敌人,也会让你挥出的那一剑给以敌人最大的伤害。”

“我怎知敌人的剑点在哪里呢?”

曹将军说道:“这便要靠你自己领悟和多年与人作战的经验了。你不是说过,你此前与一个叫李武的比试过的嘛,他拿的是钢刀。一般持刀之人,注在劲力,下盘稳健,上盘却在发力时常显现不稳状态,你若能在他挥刀发力之后,刺中腰部位置,定然让他身形不稳,落到在地。这腰间,便是剑点。”他呵呵一笑,继续道,“若你学会看这剑点,加之我教给你的身法和挥剑技巧,那基本剑法之道你便都全部学会了。你也可以出师了,哈哈。”

“那个,曹将军,”林木正色道,“您能否挥一招半式剑法让我看看,我不会偷学你的。”

“你当我曹门剑法那么容易偷学,看一眼就学会了?”曹将军白了林木一眼,哼声冷笑道,“我便再教你个乖,这高等的剑法还需要附和与之对应心法去练习,心法和剑法相辅相成,融合一体,这才能让剑法使出最大的威力。若是你一昧练习高级的剑法,胡乱惯冲丹田经脉,轻则大伤大病,重则走火入魔,死于非命。”

丹田经脉?林木越听越玄乎,自他明事以来,从未听过这般事物。

见他懵懂的表情,曹将军一阵苦笑,那林木本一孩童,是个贫民子弟,也还未入得江湖,当然不知这其中之事了。“我倒成了教书先生了。好吧,我便告诉你一些。这人嘛,有三大丹田,即上、中、下三丹田。上丹田位于额眉之间,若人贯通上丹田,便能学得灵术。”

“灵术,那是什么能力?”

曹将军摇了摇头:“我也不大清楚,只听说这灵术可以用脑袋杀人,想什么死什么。”

林木听得目瞪口呆,想什么人就死什么人,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见他吃惊的表情,曹将军呵呵一笑,安慰道:“你放心,这世界很少有人打通上丹田的,这种人极其少见,依我所知,我们华国都没这般人,只听说西南界有个极其神秘的复灵山庄,人人皆会灵术,以后可不要去那瞎逛啊。”

“再便是中丹田了,我华国之人便是最讨厌这等人了,你猜是谁?。”

林木想也不想,答道:“成国人。”

“一语中的。”曹将军冷冷一笑,“这打通中丹田的人,在成国极多,想来还是那与我曹门死敌诸葛村夫给养起来的。”

“您是说智圣诸葛亮,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我呸!”曹将军兀自不服,“你是听说书听多了吧,诸葛亮不过就是个种田的而已,有何了不起?”

看来这曹门与诸葛亮世代仇恨,曹将军这番折辱智圣,却也情有所原,然而却也不得不承认诸葛亮天赋绝伦的才智,即便是蜀国之人,现在的成国人,华国许多人亦然敬佩不已。

“那诸葛村夫也不知如何学得一番道法,容易打通人的中丹田。”曹将军指了指心脏位置,“许多成国人便学会研习阵法和计策,每与我华国作战,便使些奸计,让人厌恶得很。”“可惜司马懿那老东西的魔法,虽能与诸葛村夫半斤八两,却不知弄到何处去了。要不然,我华国必灭成国,一统天下。”

阵法和计策略有所知,这魔法确实一无所知,见曹将军不甚喜欢说,林木也未问。历史之渊源,戏弄着众人。

“最后便是我武道的下丹田了。”曹将军缓缓说道,“这武道可练筋骨,习体质,以拳脚臂膀为战,以刀枪棍剑弓戟冷兵为器,同敌人作战直面相迎,善战者,可以一挡百。我华国之人多生北方,体质比成国人强些,因此学习武道之人更多。而且下丹田最易打通,有朝一日,若你打通下丹田,丹田之气流落筋脉,便可配合心法,用剑法打出剑气。此番时刻,便不是用眼睛去看敌人的剑点,而是凭直觉意识攻击敌人。剑点也不再叫做剑点,而是称为剑意。”

见林木听得半只半解,半醉半醒,曹将军摇头一笑,我怎得跟这孩子讲这么多,他也只不过是当作听书罢了,在这战场上是一个小兵,况且毫无背景可言,自己都未能在江湖入流,他还能走上那一层大道?。“你不是想让我舞剑给你看嘛,你可看好了。”

连续几日,林木都央求着曹将军挥舞剑法给自己观赏,曹将军却也不吝啬,将自己学到的曹门剑法尽皆使出,只看得林木又惊又叹,如痴如醉。他剑法虽远远不及那日山谷持剑之人,却足以让林木望洋兴叹,好好赏析一番。

“曹将军,你这剑法虽好,但我感觉轻了些。”林木在一旁说道。

听他在自己多年剑手面前指点,曹将军却也未和这小孩子计较,不禁问道:“你且说说看,为何是轻?”

林木点了点头:“我只听人说过,万物皆处于均衡之中,太轻斗不过刀枪,岂不是不太好!?”

曹将军摇了摇头:“剑本轻器,使得是飘逸身法,用的是灵巧之力,若是重力,如何比得过刀枪重器?待你真正研习到剑法精妙之处,便知其中味道如何了。”

“难道剑就没有重力吗,我也知道那些用重剑的人呢。”

曹将军呵呵一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拿重剑,却也是借轻巧之力,打出重击。何谓剑道,轻逸飘然便是。”

林木仍是摇头,只感觉无重力,便无法习得真正武道。

二人你一言,他一句,一人注重剑轻之道,一人讲求均衡之理念,谁也不服谁,最后竟闹得面红耳赤。

“我看你还是不要练剑了,你,不适合!”曹将军怒撒一句,急转离去。

毕竟曹将军是剑法前辈,听他言语却也不得不信,林木看了看手中的长剑,不禁疑惑了:“难道,我的均衡武道真的不能使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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