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宛城城门处,王松正巡视城门,城门处只有几个士兵懒懒散散地躺在那里。
和平时期太久了,久到宛城的士兵早已经懈怠。
突然之间,一道黑影闪过,城门的士兵却没有丝毫察觉。
而王松却不似这些士兵,突然吼了一声:“谁?!”然后便紧紧追了过去。
这时,城门处的士兵才懒懒散散地站起来,疑惑地看着同伴问道:“王校尉干什么去?”
另一个士兵不屑地说道:“管他呢,他不一直都是这样一惊一乍的么?上次有只猫从城门处过去,王校尉硬说是贼人,让咱找了一晚上,如今他没有找咱,你自己跑过去找罪受啊?”
说完,引起旁边那些士兵一阵哄笑,随即又懒懒散散的躺了下去。
方才问话的那个士兵也吐了口唾沫,说道:“真晦气,希望王校尉不要怪罪下来的好。”
刚才说话的那个士兵笑着说道:“我说你是新来的吧?不知道咱这儿真正说的算的是谁?我跟你讲,张校尉就算是放个屁都比王校尉强。”
说完,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他们口中的那个张校尉正是张琦,虽然张琦和王松都是城门校尉,但张琦却凭着跟张忠的关系处处压着王松。
王松若是说往东,张琦偏要往西,王松若是说坐着,张琦偏就让躺着。
可是对于这种状况王松也无可奈何,谁让张琦有着一个当那样太守的姐夫呢。
只是大家都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张琦姓张,而他姐姐却姓李呢?
要知道,古代可是有同姓不婚的说法,如果她姐姐也姓张的话,便不可能跟张忠结婚。
其实很简单,张琦的父亲是入赘到他母亲家的,他母亲姓张,张琦便随了母姓。
而张琦的父亲也想给自己家留点儿念想,便让自己的姑娘跟了自己的姓,希望有一天能够招一个上门女婿。
谁知道上门女婿没招到,倒是把张忠招来,不过堂堂张忠也算是朝廷官员,张琦的父亲自然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说来张琦的父亲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张琦这一点倒是深得老先生的真传,若是李老先生泉下有知的话也应该欣慰了。
那一群士兵谈笑完,便或躺在地上,或倚着城墙上睡了起来,谁也不愿意熬这夜。
而另一面,王松追着那黑影早已经跑出去好几条街。
只听那王松高喝一句:“贼人,站住!”
本来王松只是想吓唬吓唬那贼人的,却没有想到那贼人竟然真的站住了。
只听那贼人嘿嘿笑着,回头看着王松,笑着问道:“王校尉,还认得某么?”
王松听那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随即问道:“你是谁?”
那人笑着说道:“在这地方说话人多嘴杂的,多有不便,还请王校尉跟我到里面一叙。”
说着那人却是一闪身进到了一个废弃的屋中。
王松只觉得这屋眼熟,却想不起是谁的房子了。
突然之间,王松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一般看着眼前的人问道:“你是龚都?”
没错,那人正是本应已经出城的龚都。
只是龚都放心不下胡辅一人留在宛城之中,便冒险前来找王松,因为龚都相信王松即使不会帮自己,也不会把自己的身份说出去的。
龚都听见王松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哈哈笑道:“没想到这宛城之中居然还有人记得龚某。”
王松苦笑着说道:“若不是你将我引到此处,我也想不起你来,只是,这地方正是你曾经的房子。”
龚都哈哈一笑,说道:“是啊,想当初我们还在此一起吃酒笑谈,现在想想已经转眼过去多年了,王松如今可好?”
王松见是龚都,也没了戒心,随意的往布满灰尘的地上一坐,脸色发苦的说道:“我还能怎样?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张琦。”
对于张琦和王松的事情,龚都也略知一二,笑着说道:“王校尉你一身本事,怎的被那张琦给压住了。”
王松无奈说道:“有一身本事又如何?如今兵营之中已经没人服我,全都为那张琦鞍前马后,我又算是什么?”
要说王松没有怨言那绝对是假的,若不是家中还有老母需要供养,家中生计还要维持,说不定王松早就不干这个城门校尉了,也不用在这儿受这窝囊气。
龚都笑着说道:“王校尉,你一身好本事难道就甘心这么一直被张琦压着?”
王松苦笑一下说道:“不甘心又能怎样?这家伙有一个好姐夫,否则的话我早就打折他的腿了。”
只见龚都神秘地说道:“如今我有一个机会给你,你敢不敢要?”
王松听见龚都的话,摇头说道:“如果让我跟你上山落草为寇是断断不能的。”
龚都摇摇头说道:“非也,咱明人不说暗话,我实话跟你讲,南阳要变天了。”
听见龚都的话,王松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随即怒目圆睁说道:“你要攻打南阳?我跟你讲,就算是杀了我也不会跟你的!”
王松知道,若是他跟了龚都,那可就真是叛国大贼了。
龚都摇头说道:“不是我要攻打南阳,而是南阳要内乱了。”
说到这里,龚都甩了甩脑袋,无奈地说道:“算了,跟你说多了你也不明白,我只求你一件事?”
王松警惕地看着龚都问道:“什么事?”
龚都诚恳地说道:“我只求你在宛城发生变故的时候帮我照顾好公子辅!”
王松听见龚都的话脸色一变,问道:“你就是共者?”
龚都毫不遮掩答道:“没错,我就是,但是你别想拿这事情威胁公子,大不了我一死了之。”
王松摇头说道:“你想多了,只是张琦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上次他就让我驿站看你,只是如今你气质相貌都变了许多,我也不敢确认才作罢,恐怕张琦不会放过你的。”
龚都听见王松的话,不由觉得胡辅果然料事如神,自己没有跟错人,便笑着答道:“没事,我家公子早就料到那张琦小儿心怀叵测,早已有所应对,我只问你,帮还是不帮?”
王松听见龚都的话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