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一离去,这些张忠请来的客人们自然不愿意在这儿太守府中久留。
而胡辅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拒绝了张忠,恐怕这宛城也不是久居之地,便匆匆告别了众人,返回自己的屋中。
胡辅刚到屋中不久,龚都便来到了胡辅的房间内,对胡辅说道:“公子,张令史想要见公子。”
听见龚都的话,胡辅眉头不由一皱,问道:“他来干什么?”
龚都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实际上,胡辅对于张敞这个人不是特别了解,虽然张敞曾经帮助过自己,但如果说对这个人有什么好感,胡辅倒也没觉得。
如果不是胡腾在自己临行前曾提过此人,胡辅或许根本不会见他。
至于为什么,胡辅也说不出来。
不过,此刻人家既然来了,胡辅也不可能晾着人家,便吩咐道:“把他请进来吧。”
龚都喏了一声,便要出去,突然间,胡辅仿佛想到什么一样,说道:“等等。”
听见胡辅的话,龚都疑惑地回头看向胡辅。
而胡辅却是略一犹豫,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说着,胡辅便跟着龚都一同出了门。
而此刻,张敞已经在门外站立有段儿时间了。
胡辅笑着迎了上去,说道:“辅儿不知张叔父来此,有失远迎,还请张叔父恕罪。”
张敞一听,嘴角嘿嘿一笑,说道:“侄儿不需多礼,我们进屋再谈。”
胡辅听见张敞准备进屋谈,笑了一下说道:“好!”
随即,胡辅对龚都使了个眼色,龚都得令自然下去护卫,外人休想靠近胡辅房间半步。
而胡辅则和张敞一同进到屋内。
一进到屋内,胡辅脸色大变,紧张地说道:“还请张叔父救我。”
张敞听见胡辅的话不由一愣,随即说道:“辅儿此言何出?”
胡辅看着张敞那疑惑的神情,心中暗道:“装,你就在这儿给我装吧,我真不明白这古人怎么这么好装啊。”
虽然胡辅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胡辅也不敢把话挑明了,而是说道:“张叔父此行前来定然是来救我,方才进屋的时候我已经让龚都把守门外,外人靠不近半步,此处只有我们二人,张叔父放心就是。”
张敞听见胡辅的话,不由大惊说道:“那人是龚都?”
胡辅点点头说道:“没错,正是龚都。”
听见胡辅承认,张敞才喃喃自语道:“我说怎么第一眼看那壮汉的时候有几分眼熟,原来竟然是龚都。”
随即,张敞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说道:“那刘辟呢?这二人当初可是一起逃走的,而且我听说似乎这二人已经落草为寇,这龚都怎么会跟贤侄来到南阳?”
突然间,张敞似乎想起什么,笑着说道:“看来老夫是小看贤侄了,这一手瞒天过海贤侄做的还真是神乎其技啊。”
这一回换成胡辅惊讶地看着张敞了,当初胡辅只是让刘辟前往泠道跟胡腾汇合,至于怎么做的,当时只有刘辟和胡辅两人知道,甚至连龚都都不知道,这张敞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胡辅身上不由流出冷汗,本来胡辅觉得自己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居然还是让人给看出破绽来,如果一旦零陵太守看出破绽来,那后果胡辅几乎不敢设想。
胡辅紧张地看着张敞,张敞看见胡辅一脸紧张的神色不由得意地笑道:“贤侄放心,这事情也是你父亲前些日子跟我来信提到过一点儿,虽然你父亲没有指名道姓,但今日看来我却是猜到许多,没想到贤侄如此年纪便有这等手段,看来我还是小看贤侄了。”
说来,张敞知道这件事情也只算侥幸,先前胡腾写信给张敞请求张敞弄些物资送过去,说最近辅儿送来一批流民,急需物资援助。
而张敞刚才得知龚都居然在胡辅身边,便猜出那批流民很有可能是刘辟和当初跟随刘辟龚都落草为寇的人。
至于怎么转移过去的,张敞虽然不清楚,但从胡腾字里行间来看,显然是瞒天过海,而且很有可能胡腾都不知道这些人曾是山里的山贼。
否则,按照胡腾的性格恐怕绝对不会留着这些人的。
胡辅听见张敞的话,不由恭敬地说道:“某只是些小聪明,上不了台面,此番小子也知自己闯了祸,还请叔父帮衬。”
张敞既然已经知道了胡辅曾经做过的好事,心中也不由对这个神奇地小家伙升起好感,打趣地说道:“想必凭借贤侄的才智心中已经有所计划,何必要来拿老夫打趣?”
胡辅连称不敢,说道:“叔父,小侄心中已然乱了方寸,还请叔父救我。”
张敞笑着问道:“你口口声声地说让我救你,只是我都不知道你有何难。”
“有难么?”胡辅心中清楚,那张忠即使对自己在不满意恐怕也不会把自己怎样,毕竟胡辅知道自己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胡腾,而胡腾身后站着的却是天下士人。
如果张忠敢对胡腾动手,那恐怕张忠的好日子也就算是过到头了。
不过,张忠虽然不敢对自己怎样,但是凭借太守之力,做些事情来缠住自己总是可能的。
而胡辅却不想被这张忠缠住,所以,此番张敞来恐怕便是为此事而来。
胡辅苦笑着说道:“当众顶撞太守大人,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太守大人可不是什么豁达之人,难道这我还能没难?”
张敞笑着说道:“这有没有难在于你而不在于他,只是,此事你做的实在是有些鲁莽了。”
胡辅疑惑地看着张敞,问道:“还请叔父指教。”
张敞笑着说道:“这南阳本来是陪都,地方士族势力庞大,你觉得单凭一个张忠想要任命你为主簿你就能当的上?”
胡辅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没错,自己实在是太着急了。胡辅心中暗暗想着,如果自己能够稍微晚一点儿,肯定会有南阳士族出来反对,那个时候,自己也不必因为得罪张忠而苦恼了。
胡辅急忙问道:“叔父,可有什么补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