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若意识到月咏诺的眸光,蓝蝶轻叹一口气,“星那喜欢闻茉莉花的花香,喜欢外表妖娆美丽的蓝色妖姬。”
闻言,月咏诺的眸色掠过一丝抽痛。
他与她结婚三年,却不曾买过花送她,从夜神翼那儿了解了他们当年的事情,他才知道,她没谈过恋爱,便直接嫁于他,三年来,过着无趣的少奶奶生活。
思及此,他握住她的手便下重了力道。
“妈……妈……”病床上的人儿,不安的扭头的脑袋,虚弱无力的声音从苍白的唇间逸出。
“在,竹妍,妈在!”蓝蝶立即放下手中的花瓶,冲上病床旁,握住她另一只手,只是她的手背插着针管,使她不能如愿的紧握住。
“妈……妈,我不要留在日本……”断断续续,床上的人儿置身在三年前的梦里,在那一段她这辈子感到最痛苦的日子里,“我们回台北……我……我不要再见到那男人……”
他不知道三年前,他无情的话,给了她多大的伤害,居然令她如此的痛恨自己,甚至再也不想见到自己。
他震了一下,将叹息咽入喉间,任凭苦涩在心间蔓延。
“妈……”得不到回应,床上的人儿痛苦的轻吟一声。
蓝蝶立即握紧了她的手,咽哽着,“妈在,妈在,我们去台北……去台北……再也不回日本……”
听到这一句,床上虚弱的人儿总算安静平稳的沉入睡梦中,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妈,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抬眼凝望着一张憔悴的容颜,月咏诺的心里微微抽痛着。
“该回去休息的是你,诺,我知道你对竹妍的心,可你守在这里已经两天了,你的脸色也不太好,我看你还是回去歇一晚再来吧。”蓝蝶说着,松开女儿的手,正想起身去倒一杯水,就听见病房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哭声。
“不要啊,我要妈咪……呜呜,我要妈咪……”
“鱼念乖啊,你`妈咪在睡觉啊,不要进去吵她……”
听见这把哄声,蓝蝶便走到病房门前,打开了房门,“深月……”
站在病房门外的深月,精致的脸蛋有些无奈,抱着不安分的鱼念,拧眉道:“伯母,我拗不过她……”
“没关系,让我来吧!鱼念……”蓝蝶说着,伸手想从深月怀里接过鱼念,鱼念却堵气般的别过脸。
“我不要外婆,外婆也不让我见妈咪……我要妈咪,我要妈咪……”她已经整整两天没见妈咪,这两天,只要她是清醒着,她就一天到晚都吵着要妈咪,任深月怎么劝都没用。
“嘘,鱼念乖,你`妈咪在睡觉,你那么大声,不信的话你看……”蓝蝶说着,便将门推开一条细缝。
女娃瞪大眸子,张望进去,看见床上躺着的母亲,也看见坐在床边的男人,“爹地,我要爹地……”
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蓝蝶张口正想说话,却感觉到身后一阵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笼来。
“鱼念。”月咏诺伸手从深月手里接过女娃,凝视她一张哭花了的小脸,心疼的伸出另一只大手为她拭去泪水。
“爹地,我要妈咪,让我进去见妈咪……”
“嘘,你`妈咪现在在睡觉,不可以进去吵她。”说罢,便抱着她走离了病房。
“爹地……”
……
娇软的童音逐渐远去,深月轻叹一口气,转眼凝望着眼前的妇人,担忧的问,“星那的情况现在怎样了?”
蓝蝶走进病房里,深月跟上前,“退烧了吗?”
“还没完全退了,还会说梦话。”而且那梦,还是在三年前,被月咏诺伤害后的那一段日子。而那段日子,可说是她这辈子最痛苦的日子。
闻言,深月叹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握住她残留着月咏诺温度的小手,暗暗的祈祷她快清醒过来。
“谢谢你和蝶君,竹妍有你和蝶君这两个姐妹,真是几世修来的福!”这几日,她为了女儿一事,几乎没合过眼,深月便到她家里帮忙哄着鱼念睡觉,又负责她的饮食,还开导她要乐观的等待星那清醒过来,医生说过已经没事,所以别多担心。
而馥蝶君则是在料理店里帮忙打理,俩人在这几天真的帮了她很多。
“没事的,这是我蝶君应该做的,星那以前也帮忙了我很多,如果不是她,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指不定,那时候她在雷家,早就被雷少翎或是纪小柔给折磨死了。
“真的很谢谢你,深月……”
“别这么说伯母,我受不起,你也知道,六年前,星那将我带到日本吧,在日本那三年,星那将我当成亲姐妹看待,如今她出事,我却只能帮她这些……”蓝蝶越是感激她,她心里越是愧疚,原本,这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事。只是……
深月将目光放在一脸苍白,额头还缠着纱布的星那身上。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只是她没想过,星那和月咏诺的关系,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她以为,他们俩个不会分开,更不会离婚,她虽然知道星那与夜神翼的关系,可更清楚他们俩个背负着家族的使命,所以不可能分开,却没想到,天意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