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夏渊也不是一时气盛。
这五年一度的讲武堂招新,是他一直念想着的。
不管是之前的夏渊,还是穿越而来的夏渊。
有了元力,可以修炼,虽然元力稍弱,但是强大的神识,足以弥补元力与别人的差距。
夏渊也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自己修为肯定能追得上其他的人。
这比试,哪怕过不了,现在有了元力,怎么也要尝试一下。
两个中年人中身穿白衣的那个走到夏渊的身边,笑着说道:“小家伙,你叫夏渊是吧?”
夏渊收起狂放之气,改荣敬之说道:“是的。”
穿黑衣的人也走了过来,表情严肃说道:“夏渊,你可知道,如果你没有元力却来这儿骗我们的话,惩罚不是你能受得了的。”
夏渊白了白眼,自称小子,不过是尊敬你们一下,哥两世为人,年龄不见得比你们小。真以为我是被吓大的么。
但是夏渊嘴边仍然说道:“小子晓得。”
穿白衣的人依旧是乐呵呵的,手指微微一点,夏渊的面前便出现了一座仅能容纳一人的圆台。
突然一个圆台出现在夏渊面前,饶是夏渊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是吃了一惊。
这白衣人的修为一定不弱。
也是,夏渊来到东方大陆之后,尚未见到什么太神奇的地方,现在他所见的一切,都与前世差不太多。
这白衣中年人说道:“小家伙,不用惊讶,站上去吧,这是我们讲武堂专用的测定元力和品阶的东西,名叫七彩圆台。站上去之后,尽你的全力、运用元力出招。”
夏渊点点头,瞥了一眼白飞和范建,两人在一旁交头接耳,偷笑着什么。
都不用听,夏渊就知道他们在谈论自己,他们觉得自己定然是要出丑了。
这时候白飞说道:“夏渊,你若是真的有元力,我们两个就所有事儿都听你的,但是假如说你蒙我们、你输了,那就当我俩的小弟!”
夏渊没搭理这俩,跨步走上圆台。
白飞仍旧叫喊道:“夏渊,你听见了么!听见了我们就当你是默认了!”
夏渊一乐,只听见那白衣中年人说道:“小家伙,镇定心神,测试开始了。”
点点头,一道七彩的光芒笼罩着圆台,夏渊也被笼罩在内,不见了踪影,随即这道七彩的光芒消失了,夏渊又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圆台之上的颜色渐渐的发生了改变,淡淡的青色笼罩在了圆台之上。
黑衣人说道:“竟然是木属性元力。”
白衣人笑笑,说道:“且看他的实力如何。”
只见站在圆台上的夏渊右手奋力的向前拍去,明眼人打眼一瞧就知道,夏渊使用的正是雷霆掌法。
圆台底座,几个莫名其妙的符号出现,这是特定的体现方法,几个符号不同的组合,就能体现出不同的等级。
几个符号趋于稳定的时候,排序竟是发生了改变。
“他竟然能连续的使霹雳掌法?这小子竟有这么深厚的元力么?”白飞惊讶无比的望着夏渊。
随即白飞释然了,他认为夏渊肯定是在装模作样。
但立马白飞的表情又变得错愕。
符号的排序经过了几次改变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黑衣人惊讶道:“这小子,竟然木属性,而且还是‘识微’中阶……这最尴尬的属性。”
白衣人说道:“只要他能过关,进入咱们讲武堂,还怕没有木属性的功法供他练习么?”
黑衣人虽然满脸担忧,也还是同意的点点头。
如果他们能知道,夏渊是今天才刚刚能运用起元力、刚刚运用起心法,还是等级比较低的黄阶心法,起步竟然是“识微”中阶,估计要被吓死。
即便是被夏兰改动过的心法,它顶多也就是提升到玄阶下品。
玄阶下品的心法,能使修行者或许起步高一点,但是概率极低。
其实,这和夏渊一直以来的不断苦修,即使是知道了自己没有元力,也不放弃,有着极大的关系。
“听说夏渊不能修行,现在怎么会是‘识微’中阶的实力?”
“是啊……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难道是那回被雷劈,打通了经脉?”
各种猜测。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圆台上笼罩的青色渐渐消散,夏渊缓缓从圆台上走下,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经不同了,不再是看笑话、戏谑的,而是真正的有些钦佩。
这个传说中夏家最努力却最废物的少年,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重获了新生?
谁都知道,雷劈不可能打通经脉。
能侥幸留下一条命,已是万幸。
看着白飞、范建呆滞的样子,夏渊微微一笑。
那身着白衣的中年人快步走到夏渊的旁边,递给夏渊一块闪烁着青色光芒的玉牌,说道:“七天之后,还是这个地方,来参加试炼。在金县,能修行的少年不少于一百之数,而讲武堂一共收录的,仅会有十个人。”
夏渊双手接住,极为恭敬礼貌。
而后,这中年人以一种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对夏渊说道:“我希望这十个人里能有你一个,好好努力。”
夏渊虽不知道这白衣中年人何意,但还是深受感动。
也许是这白衣中年人对每个人都这么说吧,不管怎么样,别人的情自己得承着。
这会儿冲着这白衣中年人拱拱手,又向那黑衣人一拱手,说道:“那小子先回去了。”
见两人点头,夏渊大步往夏家走去,只留下对他印象改观、震惊之色溢于言表的围观之人,和呆在一旁的白飞、范建两人。
夏渊还没走远,只听见不远处的白飞大喊着:“刚才你没答应跟我打赌啊!我跟范建没输给你!夏渊!”
随着白飞的这句话说出来,周围的百姓很多都发出了嗤笑声。
又听见范建说道:“笑什么!谁敢再笑!”
这边夏渊仰天一笑,这俩人不要脸的劲儿,竟是让人感觉无言以对。
回到夏家。
夏闻敦见了夏渊,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脑袋扭到了一边儿,大有硬汉的气概。
夏闻浅就不行了,见了夏渊跟见了亲爹一样,之前没来得急和夏渊说什么,这会儿只恨不得少长了一张嘴:“渊哥!你饶了我吧,我和敦哥在这儿已经跪了几天了!家主说了,如果你不原谅我俩,我俩就一直在这跪着,渊哥!”
夏渊笑笑,这些事儿他都知道。
夏闻敦说道:“弟弟,咱别求他。他爱原谅不原谅,我就不信父亲能让我这么一直跪着!”
夏闻浅苦笑一声,忖道:“敦哥嘴里逞强,其实心里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让夏渊原谅了。家主的性格,他肯定比我清楚。但是敦哥啊,你不给夏渊个台阶下,他怎么能放过我俩?”
果然,夏渊也是恼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夏渊说道。
夏闻敦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夏渊又继续说道:“明明是你挑事儿在前,这会又摆出一副英勇不屈的样子,给谁看?看见你这副样子,我就恶心的要死。好好跪着吧!”
夏闻敦抬起头来,看向夏渊,终于跟夏渊说话了:“你在说我是么?”
夏渊盯着他,说道:“你以为我在说谁?”
夏闻敦哼了一声,说道:“若不是我被那老头子点了穴道……”
夏渊不再听他说什么,而是佯做往屋子里走的动作。
同时又对夏闻敦说道:“我们是同族兄弟,什么时候太绝情了也不好,你懂么夏闻敦?”
夏渊这是想让夏闻敦认个错,但夏闻敦却丝毫不领情。
只要夏闻敦能点个头,事情就好做得多。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仇怨,并不像夏渊想的那么简单,没有那么容易化解。
夏渊也没有想到,日后他和夏闻敦的仇怨,会发展成不死不休。
夏闻敦看上去此刻毫无反应,只有夏闻敦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恼怒。
“这好运的家伙。怎么都死不了是么!还有该死的老头子,点我的穴道让我来给这家伙道歉!老头子从小就对这夏渊偏心,真不知道谁才是他亲生的!”
夏渊当然不知道夏闻敦心里的这些歪歪道道。
当下不再理他,迈开步子向屋子里走去,这会儿已经过了午时了,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已经吃饭了。
进到家里,夏渊再一次被感动到了。
摆在桌子上的菜,母亲一点也没动,她在等自己回来吃。
夏渊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酸,说道:“母亲,我回来了。”
餐桌上,夏渊跟母亲说了自己的元力,突然强了的神识,还有报名讲武堂的事儿,母亲自然是欣喜的。
她知道,夏渊肯定是有了什么奇遇。
夏渊没跟母亲说,自己差点被夺舍的事儿。
他怕母亲担心。
不过夏渊却是看出了,母亲的欣喜中,隐约有一丝的不舍。
饭桌上母亲一直在跟自己嘀咕,一定要这几天多练练精神力,可以用探测周围环境的方法来锻炼。
饭后,夏渊回到自己的屋子,盘腿坐在床上,想研究研究那《朽木心法》。
刚刚闭上眼睛,周围的景象又是全都感知得到。
夏渊好奇的利用这股神识来看看自己住了十年的地方,这大院。
只见夏近峰所在的主屋,除了夏近峰以外还有四人,两个年龄稍大、两个与夏近峰年龄相仿。
除了他们五个以外,还有两个身着青衣,背挎长剑的人,他们的衣着与外面招生的两人相同,但这两人却不是外面招生处的两人,而是另有其人。
七人分宾主而坐,不知道在讨论着些什么。
夏渊听到说什么:“天才……夏闻敦……入讲武堂。”
其实这就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他们想走后门!
那两个人,定然是讲武堂派过来的人。
夏渊还想再集中精力,听的再清一点儿,只见那夏近峰冲着自己狠狠的一瞪眼,脑海里的画面全部都消失了,夏渊知道,这是自己的神识还比不过夏近峰的缘故。
他也知道,夏近峰肯定不知道究竟是谁对他们说话窥探。
“你们想走后门,我偏不让你们如意!”
夏渊下床走出屋子,向夏近峰所在的主屋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