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桃这是第一次进到夏渊和夏兰的这个院子里。
虽然她总来送吃的,但是每次都是送到门口,等夏兰出来拿,自己从来没有进来过。
夏兰和夏渊也邀请过她,但是,尊卑有别。
夏渊乐呵呵的把她拽进来,到底为何?
不会是……
夏渊少爷人长的俊不说,最近又是声名鹊起,俨然就是一匹黑马,潜力股。
听说家主夏近峰大人都有问于他…
一个人,突然变得这么强,背后付出了多少辛苦呢。
但是自己是个丫鬟,又没有那倾国倾城的容貌。
哎。
怕是自己想多啦!
夏渊看向夏小桃,只见夏小桃脸上微微泛着红,一副娇羞的样子,夏渊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这夏小桃在想什么呢?
如果夏渊知道夏小桃想的是什么,估计就不会觉得好笑了,而是会觉得可怕。
毕竟夏渊只是个单纯的好孩子。
“小桃姐,我整出来了一套东西,取名为象棋。共有三十二个棋子。他们可以有不同的玩法,马走日,象飞田……”
夏渊向夏小桃展示着自己自制的这一套粗糙的象棋,同时向她介绍着玩法。
“小桃姐,你没事的时候,就过来陪我娘下下棋,省的她一个人在这屋子里太无聊。好么?等我从天都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看的首饰回来!”
夏小桃先是有点惊讶,夏渊的脑子竟然能想出如此稀奇古怪的东西。
而后听了夏渊的话,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连答应。
之后的几天,除了教给母亲和夏小桃如何下象棋之外,夏渊还去找了好几次何寻。
但是每次夏渊到县府门口,想找何寻,都无功而返。
十天的准备时间,转眼而过,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又是一天清晨,夏渊起床练了会盘龙棍,这时候有人在外面吆喝着:“夏渊公子可在?”
夏渊暗暗好奇,一般来自己这个院子的除了送食物的夏小桃之外,不会有别人了。
他打开门,先见一身血红色的衣服。
“老友?”
夏渊喃喃道,却发现不是何寻。
来者面目凶恶,不似何寻那么潇洒儒雅,但有一点和何寻一样,这人脸上也是一直挂着笑,给人一种与他面目不相符的亲切之感。
一看这笑容就是经常挂在脸上的,并没有那种强挤出笑脸的突兀之感。
“哈哈,夏渊公子,在下可不敢称为公子的老友。在下小红,这是在下主人让在下带来给公子的,主人说了,只要夏渊公子滴血,这戒指就可以认主啦!”
小红……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叫这么秀气的名字。
这肯定是何寻给他取的名字。
夏渊这么腹诽着,小红已经把一枚戒指递给夏渊,正是何寻识之为珍宝的血红神戒。
放到夏渊手上,小红又继续说道:“主人还让在下帮忙跟公子道歉,他说,没能告诉公子答应公子的事儿,他心里也颇为惭愧。待公子能解决令堂禁锢的时候,他自会告诉公子,公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另外,主人让在下捎给公子一句话:名人未必是老江湖,老江湖也未必是名人。公子即将出门在外,万事务必多加小心!四名讲武堂的使者中,那白衣人姓章名坤,公子有事儿可以放心找他帮忙。”
夏渊点点头。
名人未必是老江湖,老江湖也未必是名人,这句话说的一点不错。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后面小红提到的这白衣人章坤,就是夏渊最开始报名时候的那位常笑的讲武堂使者。
虽然何寻最后也没告诉自己,父亲是谁,但是他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而且,自己不是还赚了一个血红神戒么!
这何寻视为珍宝的东西,竟然舍得送自己。
也是够意思了!
“请把这个空间戒指带回去给老友吧!里面有我写给他的一封信。”
说着,夏渊把自己手上原先何寻给自己的那个空间戒指交给小红。
只见小红哈哈大笑道:“我家主人早就猜到公子会这么做。主人会在金县等候公子学业有成而归!”
话音刚落,小红已经消失不见。
夏渊旋即听到了一阵翅膀的扑打声。
天空中蓦地多了一只血红色的鸟,向远处飞去。
小红走后,夏渊咬破手指,使这空间戒指滴血认主。
原来,这空间戒指还不是最大的惊喜。
空间戒指里,摆着那血红色的桌子和椅子。
桌子的上面,还摞着两本书。
“《朽木掌》、《朽木心法》”
这难道是朽木套装?
《朽木心法》自己已经在修炼了。
只是那《朽木掌》,这功法自己得好好看看。
再望去,角落里堆放着不少长剑阔刀、金枪银戟。
夏渊把神识放在那些兵器上边,隐隐之中竟然都有回应。
可见这些兵器无一例外,都是灵器!
而且,好像还全都是玄阶灵器!
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瓶瓶罐罐,亟待夏渊去研究。
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
赶忙用把盘龙棍拿出来,试探一下能不能放进这血红神戒里。
惊喜!
盘龙棍竟然能放到里面,没有任何的突兀感。
夏渊感叹了一声。
说不出来这感叹是因为好运,还是因为对何寻的感激。
抑或是,两者都有。
中午还有晚上,母亲夏兰都给夏渊做了好多好吃的。
平常的时候,哪有这种口福?
夏渊也感觉到了深深的不舍。
但是,还有什么办法呢?
要想变强,讲武堂是非去不可的…
这一夜,注定因这空间戒指以及里面的宝物而无眠。
这一夜,也注定因为要离开一直疼爱自己的母亲而无眠。
…………
翌日,十名少年集合在金县北城门。
那白飞,终究也没来找自己要功法。
估计他看到比赛结果之后,已经醒悟了吧。
当然,他的那本夏闻敦的功法,也没交到自己手上。
在这里集合的少年们,已经隐隐以夏渊、秦明为首。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儿,本来夏闻敦是有资格加入进来的,但是他选择去了无极门修行。
白家的白易,也去了另外一个修行门派。
这么着,就由排名在最后的范建顶替而来。
因此,夏家只有着两人,夏渊和夏闻浅。
秦家两人,剩余六人分别来自边家、凌家、范家。
特别是那范建,现在看来,他不光是阴险狡诈,还脸皮“深厚”!
夏渊一行人在讲武堂来金县招生的四个人的带领下,起身离开金县。
十个金县出来的新生,就数夏渊最潇洒了,白衣翩翩,这只是一点。
最重要的是,夏渊手上,没有一件行李。
别人都是大包小袋的提着衣服、拿着行李,夏渊则是一个戒指就解决了。
一边走,夏渊一边看他们的热闹。
秦明最为可怜,秦家生怕他在外面衣服不够,冷到热到的,给他准备的衣服最多。
其实他一个壮实的年轻汉子,这点事儿有什么的?
换个角度想,他作为秦家年轻一辈最有希望的一人,秦家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夏渊拿秦明逗乐,秦明也不敢太反驳,毕竟他有求于夏渊。
甚至可以说,他有求于夏渊的空间戒指。
当然,最后还是帮秦明把行李收到了空间戒指里。
这么一来,就数这两人最轻松了。
其他的几个人巴不得夏渊能多调侃调侃自个儿,谁也不想拎着这么些行李,费劲不说,还难看!
尤其是范建,从知道夏渊有空间戒指的那一刹那起,就好像化身为了一条狗。
也是。
试问,哪个少年不想潇潇洒洒的?
他们如此,夏渊也是乐在其中。
金县县府,身穿血红长袍的中年人坐在房顶上,手中握着一封信,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的肩头上还趴着一只红色的小鸟。
神奇的是,这小鸟竟然能说话:“有‘血鹤’之称的你,也会有这么忧郁的时候么?”
穿血红长袍的中年人,正是何寻。
这只小鸟,要是夏渊在这儿,肯定能认出它来。
这小鸟说话的声音,夏渊听过。
一猜就能猜得出,这小鸟正是给他送去戒指的那血衣男子。
何寻淡然一笑,说道:“留给这孩子的时间不多了,最多五年,五年之后,异族怕是就要打进来了。”
红色的小鸟说道:“为什么不带他回去?回去之后,他的境界会提高的更快。”
何寻遥望向远方、正在往天都行进的那个身影:“像生活在囚笼里不能自由翱翔的鸟,永远不会懂得天地的广阔;生活在池塘死水里摇曳摆尾的鱼,穷其一生也不能知道海河的浩淼。只有自己去看看,才能明白这方天地之间,除了力量之外,还有许多许多值得人们追求的东西。”
红色的小鸟发出吱吱的声音,似是它的笑声:“血鹤大人,这句话,说的是您,还是您哥哥呢?”
何寻摇摇头,不再说话。
似是忆起了年轻时候的往事,嘴角竟是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红色的小鸟也陪着他,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时光悄然走过。
这片大陆的将来,是不是由你来谱写呢?
夏渊,我将拭目以待。
那身着白衣的少年,已经越走越远,一行人的方向正是向北,他们的目的地,就是位于中州的天都。
那里,将又会是一个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