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在河边一直坐到天黑。第二天一早,我就骑车回家了。我没有走大路,而是走小路,我想避开人群,似乎我是害怕热闹。我就那样跟着感觉走,也不知道哪是哪里?就朝着家的方向走。那个时候,因为没有手机,也没有手表,连几点我都不知道。我知道只要已过了河就是她的家了。
我与李敏是一个镇但是不一个村的。我家离她家有二里多地。我去的最多的就是离她家有200米远的那片小树林。一片庄稼地,北面靠着新河。河水清澈见底,养着一河清纯。河滩上是绿油油的草地,附近的人在这里放牧。那时,李敏也是在这河滩上放羊。只是,她朝着与我相反的方向,迎着夕阳,越走越远。我坐在树林里,假装看书,其实是想看她。这份美好,一直陪伴着我走过了整个初中。就是读高中的时候,每一次回家,我还是回来这里坐坐,尽管我等待的那个人不会来……
要想过河,要坐船,就一座桥,但是离她家好远。
“学姐,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可你在哪里……”
船,是我小学同学家的。现在他也出去了。没有摆渡的人,船,没有浆。只是在河的这边和那边牵了一根很粗的绳子,过河的人就站在船上双手拽着绳子往河的对面滑行。我来到河边,船还在对面停放着,没有摆渡的人。河这边,我们那里人称着河外,这里之前还有我们村上的地,收麦子的时候我们会到河外来割麦子。就是坐船过去的,这条船是周围十里八里之内的唯一的交通工具。也是河这边的人到我们集镇上唯一的通路。等麦子收完之后,闲的时候,我同学他爸妈就会拉着车子挨家挨户的要粮食。没多有少,大家都会给一点。现在的条件稍微好了,粮食他家也不收了,过河直接给钱就可以了,行人两角,车子五角。
此时的我,多想她会来接我,我的心会好受些,我不要求,每次我离开的时候,她都会送我。我现在就站在河的对面,我望眼欲穿都看不到她在哪里……我不是为此感觉到难过,而是为此感觉到迷茫。
隔着河,我就看到了她妈妈在赶着羊群往河滩走,后面跟着那条大黑狗。我知道她还没有走的时候,每次她放羊的时候,跟也会在她的身边来回的转悠,只是那时候它还是一只小狗崽子。我看着她逗它玩,那时候我就希望,如果我是她家的那条小狗崽子该有多好啊,能陪着她一起看夕阳西落,还能被她抱在怀里心疼。
河,还是那条河;树林,还是那片树林;庄稼,还是那样的庄稼;风景,还是那样的风景;可是她在哪里?我来看她了,现在有一肚子的委屈,我想要从她那里得到安慰。那怕只能在她的面前脆弱地哭……我愿意被她说我懦弱。
等到我过了河的时候,已经吃午饭了。我像以前一样,把车子靠在树上,然后坐在车子的后座上。之前好多次,我都是这样坐着,手里拿着书,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现在我只能看着她的家的方向,想象她在哪里?
就这样,我傻坐在车子上,哭的像个泪人,头抵在刻着她名字的树干上。我不敢回家,以前是因为舍不得看她,现在是害怕父母的那份望子成龙的心情。现在,我真的感觉自己一无所有了。我从兜里掏出来李敏的照片,照片上十六岁的她一直对我笑,然而,我却在哭。泪水滚烫的滴在她的照片,七年的感情像是炸了坝的洪水,等着泄洪一样。是的,七年了,这不光是喜欢,更是感情。我捧着李敏的照片,对她说,
“学姐,我对你的感情已经七年了。这七年来,我没有变过,我说过,我会等你,这不,我又来看你了。你知道吗?我们已经有三年没有见了,我多想你。你走的时候我没有来送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病了。等我再来看你的时候,你走了,你走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要不然,无论风雨多大,我都回来送你的,说不定,我会跟着你一起走,在有你的城市里陪着你。学姐,我是不是很窝囊,这次高考我考的不好,我完蛋了。求你给我你的地址,我好去找你,好吗?”
想到这,我有一种冲动,想跑过去跪在她妈妈的脚下,求她告诉我李敏的地址,我好去找她。但是我没有,虽然我已经把她的妈妈当着是自己的妈妈了。我怕吓到她老人家,李敏不会原谅我。
我一直坐到天黑,等到夕阳完全的落下,像以前一样,这个时候李敏已经把羊儿赶进羊圈了,即便是借助她那微黄的灯光都看不见她的轮廓时,我才会离开。
这一次,也是……缘浅惆怅近,爱浓情意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