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曲终人散
“所以整个事件就这么美满愉快的HE啦？”
把嘴里的薯片嚼的“嘎吱”响，兰飞星舔了舔手指上站着的薯片渣子，一脸不怀好意地大叔笑看得人头皮发麻。
镜花水月门的某间休息室内，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这才终于恢复元气的阳珺霖，刚刚讲完他周一晚上所遭到的一切。
听众一共有四人。
兰飞星自然是一边啃着薯片一边听完了一切；兰慕道也没有插嘴；花夜来则是自始自终都在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至于来交接事务的十月初一，更是万分钦佩这个虽然法力无边但修为境界太低，其实等于菜鸟的新任门主的脑子。
不过——
“我说柯南，你这不厚道啊——首先，你让我们给你新把上的靓妞消除部分记忆，就因为你使用了月神之力，这个你虽然不厚道但却做得很对的事情我就不吐槽了；其次，你在那什么‘风花雪月’——”
“飞星，去修一下日本文学吧，”花夜来无奈地叹口气，打断了兰飞星唾沫横飞的演讲，“是‘花鸟风月’，不是风花雪月。”
“管他什么风什么月的！”兰飞星随口吐槽了一句，继续激情澎湃，“反正就是在幻魇的那什么幻境里见到了那个闷**曹仲星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别给我一字带过啊岂可修！还有白期梦怎么一下子就成祥林嫂变成白莲花了？这个你居然也一个字都没讲，只说了什么‘一觉醒来’这种鬼话！”
兰飞星干脆不顾手指上沾满了口水和薯片渣，直接拖过阳珺霖的衣襟猛烈摇晃起来，同步摆出街头小混混凶神恶煞的嘴脸：“嗯？你小子是**了吧？绝对是**了吧？一把年纪你还去**漂亮女鬼你对得起小兰我吗？！”
虽然负责交接事务顺带着听故事的十月的月首在一旁已经惊到下巴碎了，但其他的众生再加上阳珺霖本人，早已习惯了兰飞星这脱线脱到外太空的诡异性格了。
按着兰飞星的肩膀将她推开一点，轻微洁癖的阳珺霖从容不迫地脱下沾满了薯片渣和口水的外套丢在一边，他开始淡声逐条反驳兰飞星。
“首先，宇星不是我‘新把上的靓妞’，且不提她可疑的身份，单说至少我目前只会喜欢曹仲星一个人，就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更多的事情，这个你就不用费心八卦了。”
阳珺霖推了下眼镜。
“其次，我在幻魇的‘阎幻月’中看到了什么，这个纯属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喂你这魂淡——”
“最后，”阳珺霖不得不提高一点声音，才能压下兰飞星拔高了几个八度的打岔，“白期梦之所以会有那样的变化，是因为我趁机击昏了在场的所有众生，然后和她密谈了下，才有了后来我所讲的一切。”
“魂淡你不要给我偷换概念啊！给我讲清楚你们说了啥啊魂淡！”
暴走的兰飞星一拳砸向阳珺霖的脸，后者仪态从容地向旁边一闪，反观用力过猛又一拳打空的兰飞星一个趔趄，要不是一边的兰慕道及时扶住，估计整个人都得栽倒地上去。
“我和白期梦说了什么，这个嘛……谁知道呢？”
无视一边极力摆脱兰慕道打算冲上来暴打他一顿的兰飞星，阳珺霖转向了花夜来，轻轻一弹指，一颗气态的小小赤红色圆形内丹出现在他掌中。
“反正，经过此次事件，我现在已经到了结华初期，动用流转后期。”
他静静微笑着，看着掌中此刻虽然弱小，但终于初长成的自己的内丹，一阵平静的喜悦微风在逡巡在心间：“不过，我想我这一次，应该能够知道，我为什么提高了境界。”
“是吗？”
花夜来同样是含着淡淡的微笑，和他一起看着这颗气态的凝结成形的内丹，又目光落定在青年那张一贯带着几分冷厉，但此刻却显得分外平静柔和的脸上。
“鬼啊怪啊什么的，说到底，不过是人心中郁结不散的怨气形成的吧。只要人放下那许多妄执，放下那许多怨恨，不就没有了吗？人呐，很多时候，执迷不悟，就在那个点上，说破了，就豁然明白了。”
“是啊。”
窗外有风呼呼地吹过，白如霜雪的窗纱上落满了金色的太阳，为这万物复苏的勃勃春色，又蘸着淡金色的光斑，柔柔的画出一道道明丽的涟漪。
——
“事情经过都在这里了。”
幻魇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收起了幻境，却始终跪在地上不敢站起身来，等候着坐在高大宝座上的人的命令。
“很好——伽紫，你辛苦了，起来吧。”
“谢主上。”
得到赦免后，伽紫这才敢站起身，却依旧低垂着头。
“在光芒完全沉到地下之前，一直都会不无聊吧——伽紫，你这话，说得可真好。”
宝座上的人轻轻笑了两声。
“属下知错！”伽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只见她瑟瑟发抖的身躯和骤然变得灰白的脸色，又哪里还见得着平日的蛊丽非凡？
“起来吧——我又没说罚你，何必这么紧张呢？更何况，此次你做的很好，现在就去领赏吧。”
宝座上的人又是轻轻一笑，挥手示意幻魇；后者松了一口气，正打算赶紧离开，又听得宝座上的人开口了。
“真是的，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原来的名字，叫谢紫楼啊……”
幻魇顿住了脚步。
“启禀主上，伽紫当初已经发下过誓言——至此以后，再无谢紫楼，只有伽紫。名字于属下，早已毫无意义了。”
“无意义么……”
宝座上的人拉长了语调，似乎是反复咀嚼着话里凄凉意味，无边瑟瑟秋风，惨淡如杀。
“是啊，名字啊身份啊……早已为我盟中人在踏进盟内那一天，就全部舍弃了，难道不是吗？”
宝座上的人似乎是有了几分感慨。
“在光芒完全沉到地下之前啊……”
【第二卷：竹心难梦完结】
【第三卷：火莲怒放，下章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