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笑了笑,道:“聪明,这下面埋的全是太监。”
我打了个寒颤:“那不是说,咱们宿舍楼建在坟场上面?”
老白道:“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怕什么?你只知道独山不可葬人,几山不可埋人,却不知道只要不是开府建宅,住在这个地方,也是个养人的好地方,而且祖上的人在这里建房也是请了高人布局的,这里面还有个传说,据说这里本来经常闹鬼,但因为修了一座将军祠在,才能让人们住进来相安无事,将军祠你知道是哪吧?”
我道:“我知道,里面还供奉了一把剑,可是我不懂,这样做就能保护这里的人吗?”
老白点了点头:“当然,传说当年这个将军南下,皇帝派了个一帮太监来监军,他虽然一路凯歌,但是和那几个监军的关系却不好,所以几个监军就想着法的为难这位将军,有一天,竟然害死了他心爱的人,将军一怒之下,就决定诛杀这些监军,但结果却是两败俱伤,一方面他的亲信把所有监军都抓了起来,一方面将军自己却中了毒箭。他把所有人压到这个地方来处决,那几个监军并不知道将军已经命在旦夕,为了活命,竟说他的心上人并没有死,只要放过他们,他们就放过他的心上人。”
我听得入迷,听到这里,连忙问:“那将军的心上人到底死没死?”
老白摇了摇头:“将军后来还是杀了那些太监,而自己也死在了这个地方,不过,他对那些监军的话一定很怀疑。”
我到:“为什么?”
老白道:“据说那个将军让亲信去寻找他的心上人,不论死活,都要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如果死了就和他葬在一起,我还没有说,这个地方从古至今一直有一个习俗,每年中元节前后,都会挑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穿着盛装,带着面纱蒙面在白家坎里走上一圈,装作好像是在找人的样子。这样那位将军的英灵就会一直留在这里,同时也守护着这里。”
我消化了一下他说的,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声道:“不是吧?那不是骗人吗?你们就这样,让那个将军以为他的心上人并没有死,而且还会回来找他,然后就让他的英灵一直留在这里?”
老白毫不在意道:“这有什么?英灵又不是魂魄,又没让那将军不得超生。”
我挠了挠头,也是,英灵是一种灵,灵这种东西是一种衍生物,可以是精神的衍生,可以是器物的衍生,甚至可以是字的衍生,在华夏文化中,就有不少关于字灵的传说。
我道:“所以,现在没人办那个仪式了?然后这里现在就开始招惹鬼怪了?可是为什么?”我脑子飞快的转动,马上就想到了何瑞好像给我说过,那里面出过事,就接着问道:“是因为将军祠里面出事吗?对了,出了什么事情?”
老白看着我道:“你知道的还不少,这事一言难尽,走去下一处,我讲给你听。”
我们烧完一处,又接着去烧下一处,老白给我把情况说了一遍:“本来这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这个传统就慢慢的没人记得了,不过倒也不是没办法补救,我们向文化局申请文化保护,那边的态度有点模棱两可,或许倒也有些希望,可是这个节骨眼上,那将军祠里却出了事,有个小孩跑进去,爬到供台上去玩,结果不小心摔着,正好脖子抹在了那把古剑上,死了,所以……哎……”
我啊了一声,原来是出了人命,估计因此文化局的事情泡汤了,祠堂还让政府给封了。
我道:“哦,原来是这样。”我接着把手里的之前放进火堆里。
老白看我没有说,忽然喝道:“哦个屁哦,老子给你说了这么大一堆,你有没有想到什么主意?”
我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大爷的,你让我出主意?”
老白闻言立马一脸怒容:“你大爷的!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我……”说罢举起手还想抽我。
我脱口而出也是因为被他让我出主意给吓了一跳好不好,连忙离开他两步:“停停停!你看我没主意就想翻脸啊?你这人怎么这样。等我先想想行不行……”
老白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烧纸。
我见他冷静下来,就开始思考这事能怎么解决。
遇到这样的问题,我首先想到的是从事情的源头着手,但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没有了将军祠的庇佑就会招鬼怪,我开口问老白,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从上次出事开始,这里就闹了好几次阴魂了。”
我道:“那个小孩死是什么时候?”
老白道:“没多久,也就是几个月前。”
我觉得有点难办,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发展成这样,说明将军祠在这个风水局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但若要改风水,哪里是简单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将军祠后山劈开一条路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或者可以从新请一尊神里守住那里,这个我却也没那个能力。
我只好道:“要不你去买些鸡血回来,我多写点驱邪符,把这附近贴满,兴许管点用。”
老白再一次诧异的看着我:“你小子还懂符篆。”
我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虽然有些高级的还没掌握,但很多基本的我写起来却是没有问题。
老白想了想,却摇了摇头:“符篆只能管得了一时,很快就会失效,如果不是阵法,根本持续不了多久。”
我挠了挠头,要想把这个地方通过改建设下一个符阵,也可以办到,不过工程量同样浩大,估计许多房子都得拆掉,我安慰道:“反正我得在这读好几年的书,要是管用我就定期写贝?”
不过我刚说完,自己都觉得这不靠谱,万一他答应了,我哪有这么多时间去给他写符,要把这周围全贴满,我估计得写一晚上。
还好他还是摇了摇头:“治标不治本,没用。”
我道:“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把这个地方让给那些脏东西算了?”
老板沉默了半天,才幽幽道:“也罢,实在没办法,也只好先把人都赶出去了。”
他说罢就一屁股做到了旁边的坎儿上,也跟我一样用手撑着脸,我见他好像真个人都泄气了似的,不忍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灰心,慢慢想办法吧,总会有办法的。”
老白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道:“要不,你能不能先让我去祠堂里看看,兴许能有办法。”
他没有拒绝,回去取了钥匙以后,就带着我来到了将军祠,现在是天黑,站在将军祠外面,四周漆黑一片,看着被锁着的大门,忽然感觉到有些渗人。
等老白打开了门,里面拉着禁止入内的横条,应该是警察放的。
我跨进去,发现何瑞给我说的是真的,在手电筒的光亮下,我感觉到有些莫名的心慌,或许是这个祠堂里,搭建得太过严肃。
我走上前去看那把供奉着的古剑,老白在我身后对我道:“本来剑是要被警察局的人带走的,是我和几个老街坊死活不肯同意,才留了下来。”
这把剑保养得很好,虽然也有一些锈迹,但剑身上还残留着光泽,剑是横着放在架子上的,我看见向上一侧的剑锋上,还有一些暗红色,应该是血迹干枯后留下的。
我本来也没想过,真能看出个什么究竟来,可是接着灯光,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剑身上,在剑柄下面的地方,有一道裂痕。
“老白,你把手电给我……”我道。
拿着手电仔细检查,那个裂痕的痕迹很新,我问老白:“剑身上的裂痕,以前就有吗?”
他闻言一愣:“哪有裂痕?我看看……”
他检查过后,对我摇了摇头:“没有,我在这守了这么多年了,要是剑身上有这个缝,我不可能不知道。”
我心里回忆着上次在老白那里看到过的剑儿井的结构,心里一喜:“有戏!真没想到,老白,要是我想的没错的话,这件事就好办了!”
老白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你说。”
我指着古剑:“还好我来看了,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将军祠,而是阵眼!这把剑非是那么简单,此乃独山‘玉’!哦不,现在已经成为过山‘玉’了。”
老白眨了眨眼:“阵法?什么阵法?八卦阵?”
我道:“非也!阵眼之‘玉’为独山,玉挡灾而碎,是为过山玉,这个阵法,应该是个封邪之阵,或者是个驱邪之阵,总之,这把剑应该就是阵眼所在!”
老白有些不信我的话:“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哪有什么阵法?”
我道:“你怎么这么瓷实,这个阵又不一定在地面上,也许古时候这里刚刚修建的时候,就已经埋到了底下!”
老白浑身一震:“好像是!我听我父亲说过,从前这里重修房子的时候,挖地基的时候曾经挖到过石碑,因为怕是风水物件,所以最后没动,又给埋了回去。”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好解决了,只要修好这把剑,或者找到能够替代的东西,问题就解决了!”
我说道这里,忽然老白手里的手电光色一暗,一阵风从屋外吹了进来,我莫名心里一紧,道:“谁!什么东西?!”
我四下打量,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半晌,老白道:“一惊一乍的干嘛?”
我吃不准:“刚才,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
老白道:“不是吧?”他从兜里掏出三没铜钱,往地上一扔,手里的竹杖一抖,我又听见上面的“哑铃”发出叮当的脆响声,在看三没铜钱却是立在地上。
他对我道:“毛病,哪有什么脏东西。”
他的手法我看不懂,不过老白既然懂得此道,应该是信的过的。
我挠了挠头,心道看来我是多心了,就听他又道:“行了,既然这样,先回去睡觉吧,我们明天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