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直接绕过月嬷嬷,回寝室换下这身带了点汗味的衣服。白芷向前准备服侍她们,可却被皇甫子衿拒绝了。
自从春姑姑去了,皇甫子衿为恐小妹妹晚上做恶梦,就与她同睡,这个习惯就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抓过衣裳把小人儿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新,自己也把带汗的衣服换下。坐在一旁踢着腿的皇甫子佩开口道:“姐姐,佩儿不喜欢那个昭平皇姐,也不喜欢浣花阁里的人,我们不要去浣花阁上课,好吗?”
皇甫子衿的动作停了一下,后又麻利的把自己打点好,才转过头来看着小妹妹道:“佩儿,我们都是陈国的公主,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我们不能不遵祖训。”
一听到不能不去,皇甫子佩就把小脸拉了起来,又说道:“姐姐,佩儿讨厌她们的目光,好像我们真偷了她的东西,可是佩儿是拾到的呀。”一想到那昭平公主诬蔑自己和姐姐时,别个围观的公主都是带着一抹鄙夷的目光,她就好讨厌。
皇甫子衿走到小妹妹的面前,蹲下道:“就因为她们诬蔑我们是她们的不对,所以我们不要跟她们计较,好吗?”其实她心里一直窝着一团火,可是却不想让小妹妹难过,只好安慰她。
小人儿还是难过的点点头,姐姐说的话要听。
没过多久,白芷就进来禀报说:“公主,司制局的人来量身了。”
皇甫子衿才带着妹妹出来,进得正殿,看到一身穿粉红宫女服的女子已在等待。八司的宫女着装与直接伺候后妃公主的宫女着装不同,都分别着各色宫装,而司制局的宫女就是身着粉红衣裳。
那个宫女见着正主儿,请安道:“给公主们请安,奴婢奉旨给公主们量身。”
皇甫子衿摆摆手示意她起身,然后那个宫女就上前一一的给她们量完了身,就告退而去。
昭平公主跟在母妃的身后走进宣章宫,就看到母妃身边的一等宫女正在殿旁的空地上审问着一群宣章宫里平日侍候的宫女太监,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个审问的宫女见到荣贵妃进来,就跪下行礼道:“参见娘娘,娘娘,已经罚跪了两个时辰了,他们还没有招认是谁偷拿了娘娘的东西。”
在太阳底下跪了两个时辰的宫女太监一听到是荣贵妃回来了,遂勉强打起精神道:“娘娘,奴婢(奴才)是冤枉的。”叫声响起一片。
荣贵妃妩媚的双眼一一从那些个宫女太监脸上扫过,冷冷道:“不过是一件不值钱的小东西,不过既然是我宣章宫里遗失的物品,本宫也不容那些个手脚不干净的人继续服侍。念在你们曾侍候本宫一场的份上,本宫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绝了。春觉,把他们都打发到洗衣局去吧,本宫看着也碍眼。”话音刚落,边说边走的荣贵妃就已进了宫殿,只留余音。
那些个跪着的人听闻脸色已是大变,昔日仗着是宣章宫的人,对于别个宫殿的人没少欺负,如今如果真进了洗衣局,那还有命活吗?整死他们的人就有一大片啊。遂个个都大喊:“娘娘,饶命啊。”
已领了旨意的春觉着人把那些碍眼的人都一个个的拉下去了,空旷的场地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已与母妃坐下喝茶的昭平不解的问道:“母妃,不是已找回玉佩了吗?难不成宣章宫里又丢了什么物品?”
“没有,不过本宫早就想换一批下人了,那些人仗着本宫没少惹事,长久下来定然带来不好的影响,借此机会惩戒惩戒他们,好让他们也长个记性。”荣贵妃还是那样悠闲的拨着茶杯喝了一口。
听到了这里,昭平公主亦是不敢再发言,若母妃今儿个也惩戒惩戒她,也让她长个记性,那该怎么办?
“宜儿,你说说今儿个母妃要怎么做你也才能长长记性呢?”荣贵妃对着女儿状似温柔的问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昭平公主带着一抹讨好的笑意慢慢踱向荣贵妃,走到母妃的身旁,扯着她的衣袖撒娇道:“母妃,儿臣知错了。”见母妃还没有搭理自己,又再摇摇她的衣袖道:“母妃,儿臣这回真知错了,下回定不会再不问自取了,母妃,饶了儿臣吧。”
荣贵妃望着这向自己撒娇的女儿,心里不禁软了下来,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带点宠溺又带点怒气道:“你呀,就不能让我也省省心,难不成你还想有下回,以后不要再提起这块玉了,知道了吗?”
虽觉得奇怪,可是此刻无论荣贵妃说什么她都会应好,只要不受惩处,怎么办都好。遂犹如别人发誓般竖起三根手指道:“儿臣今后定不再偷拿母妃的东西,亦不再提起有关这玉的事。”
看着她那故作姿态,荣贵妃只好无奈的摁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呀,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看到母妃不气了,昭平公主也笑嘻嘻的与母妃笑闹。
傍晚时分,皇甫子衿一人在那菜圃里忙碌着,这是春姑姑留给她最后的念想了。每次当心情烦闷时,在这里忙碌一下都会令人心情舒爽。每个冷情阁里的下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惊奇,高贵的公主学那贱农耕作,怎么看怎么别扭。
皇甫子皓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看着妹妹在绿色的蔬菜中穿梭,皇甫子衿带着笑意走向前道:“衿儿,怎么不等等我?”
闻言,皇甫子衿转回头就看到哥哥已站在眼前,已经绷了一个下午的脸漾开笑容道:“哥回来了,今儿个浣花阁停课半天,闲着没事就给菜圃整理一下。”把手中最后一瓢水撒了出去,又带点伤感道:“就快秋天了,再过些时候,入了冬,就不能再种蔬菜了。”
皇甫子皓有点奇怪妹妹的情绪有点不高,可是又想不出原因,看来回头只有去问一下小人儿看看今天在浣花阁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