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听说太子得一能武能乐之才女,被封为武月姬,不想居然是萧将军的小女儿,如此也正好,今天就让武月姬再此一舞,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国后坐回自己的位子之上,对于萧夜提出的要助兴之事并无异议。
从头到尾,她都不相信萧夜能有多大的做为。
即便在之前,她已听说过玄考之事,也听过琅玡和萧战的一些担忧。但是在她眼前所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看起来稍微比一般女子英气一些的女子罢了。
在大权之下,这样的一个女子,就算有通天本事,又能有什么用?既然站在了太子一边,就注定了与她为敌,与她为敌,那也注定了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国后都发话无所谓了,其他的人也自然无所谓。他们也想看看,这萧夜还能玩出个什么把戏来。
若说真的只是跳舞,那萧夜是真的不行,但是说到舞剑,那底子可是没话说,正因为自己的剑术超群,所以再稍微的柔和一下,也不是件难事。
风竹被因被萧夜点了名来为她做乐,所以被恩准了进殿。风竹年纪本是不大,容颜清秀,气息内敛,看似平淡无奇,抱着一张琴走进来的时候,俨然就是一个普通琴童的样子。
想必这里除了萧夜和段云涯之外,没有人会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琴童,实至修为高上,深藏不露。
风竹早已做好了准备坐在一旁,虽然他也不知道萧夜要做什么,但是却清楚自己的目的,就是来配合着萧夜做一切,同时也暗中保护着萧夜,这是他家主子下达给他的命令。
修长的手指拨弄过琴弦,一曲《千年醉》如行云流水般流出。萧夜依旧是那一身白衣,立于殿前,随着琴声的响起,飘然舞起。
动作潇洒轻然,与平时舞姬们所跳的舞差别极大,每一挥手,每一抬头,她透着一种如武功招式般的分明。虽是武功招式,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这种刚柔并济的感觉,说不出的一种别样风情。加之她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清澈淡然的气息,更是让人觉得她就像是一幅生动的画。
段云涯坐在上座,看着殿中舞动的萧夜,目不转睛。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被赐了太子妃一事的所有不快,眼里,只有萧夜那飞舞轻扬的模样。
自己果然没有错,将萧夜设为武月姬。就是因为当初见识过萧夜的武功底子,快得让他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所以那时他就猜想,萧夜的武功招术,一定超群过人。
所以,他就赐了萧夜武月姬之称。
相对于段云涯的着迷,其他人虽然也赞叹萧夜这武技之舞特别别样,但心里也总归有着其他的想法。这萧夜,不仅仅真的只是想用这武来表达对段去涯的庆贺吧?如真是那样的话,还真是够打击段云涯的。
当然不会。
萧夜在以武代舞表演的同时,双眸眼波流转,似灵气动人,却是在暗中看着时机,准备来一发刺激人的表演。国后一派的人看起来可是非常期待她的举动呢!她怎么可以让他们失望呢?
她只是在盘算着,该拿谁来试试手比较合适呢?
萧夜步子突然往前而近,靠近了国后。
国后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萧夜暗笑,看来这国后虽然是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但是骨子里,却仍然是对她有所警惕的。她果然是一大威胁呀!啧啧!
萧夜身子飘起,动作洒脱干脆,英姿飒爽,如一丝绸带在狂风暴雨中舞动,刚柔齐聚。而风竹的那一首千年醉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千年光阴,似一醉流逝,感慨沧桑之间又赞这天地万物的大气磅礴。萧夜那一袭白色身影正如那醉酒的一道光阴,飘渺于世,灵活的身影,足以将自己那过人的武功底子展露得淋漓尽致,让人叹为观止,更让人随着那曲那舞,不由自主的进入一种奇幻的意境之中。、
若说萧夜的出现就是一种惊艳,那么此时的萧夜,更是光芒万丈。
身影如光,洒脱如风。
周围,似乎真的隐隐起风了。在坐的人被那微凉的风吹起,微觉一阵哆嗦,按理说,在这清雨轩,不会有外面的风吹拂起来,那这风……是萧夜那舞动身影所带起来的吗?
众人的心马上就警惕了起来。
清雨轩内,除了扬起了凉凉的轻风之外,突然还起了雾。
嗯,是雾。
整个大殿,突然被一层薄淡的雾气所笼罩,意境唯美,萧夜那白色的身影在雾中舞动,更如身在仙境之地一般,奇幻动人,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色彩。
隐隐之中,仿佛有人看到了萧夜眼底流露出的那一抹邪戾。
“怎么会起雾了呢?”大盐商何文财第一个站了起来,满脸的紧张之色。从被叫来参加今天的宴会他就一直是紧崩的,毕竟这是国后与太子一派的战斗,稍微站错边就可能是死路一条。
萧夜说要跳舞助兴,他的心就崩得更紧了,玄考会场之时,他可是亲身见识过萧夜的本事,那个女人,简直就像是个妖怪一样可怕。而且心思极为恐怖,像药师已的死,就是因为萧夜才落下了那一个下场。所以萧夜现在说跳舞,怎么可能单单的只是跳舞助兴,这其中一定有内幕。
你看,这不是突然又起风又起雾了,这种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必然是萧夜想要做什么了。
一定是。
何文财眼珠子不停的乱转着,看着萧夜,再看着周围,身怕自己一不注意萧夜就已经窜到他的身边来,对他做些什么了。他觉得,玄考上的事,萧夜一定会记恨的,对吧?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对吧?
“何老板,这是皇宫的清雨殿,何必如此惊慌?”坐在何文财身边的墨子喻一脸黑沉,对何文财这种有失风度的慌乱吡之以鼻。
“墨先生,别忘了在玄考会场上的事情,我们可是得罪过这萧夜的,你觉得她会不记得?”何文财小声的朝墨子喻说道,“你看那药师已被灭全族,你真的以为那事与萧夜无关?”
药师已的事情,至今想起来他都觉得毛骨悚然,就因为那样的事情,被借口抹了全族。
墨子喻依旧是阴沉着一张脸,“国后在这里,琅玡大人也在这里,你觉得她能做得出什么事情来?”
墨子喻这么一说,何文财怔了怔,目光瞄了瞄坐在上座的国后还有首席之位的琅玡。是啊,这不是有两号大人物在这里吗?他怕什么呢?有那两个大人物在,萧夜又能做什么,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会惧于东晋国的最大势力吧?
何文财如是想着,心里终于安了安,赶紧的重新坐下身子,拿起一杯酒,想要稳稳心神。
这何文财刚拿起酒杯,还未将酒喝下肚子,一袭白纱绫突然就从那薄雾之中打出,如灵蛇一般的卷住了他手上的杯子。何文财一惊,一个大哆嗦,看着手上被白色纱绫卷住的酒杯,再看向白纱绫的另一头。
另一头,白色纱绫延伸于薄雾之中,萧夜那张绝美的再也在雾中若隐若现,而那如鹰般锋利的眼神,却洞穿了一切,直射向何文财。
“啊!”何文财一对上萧夜的那双眼睛,整个人都快吓傻了,尖叫一声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救命救命,快救命。”
话落,手中的酒杯就被白纱绫猛的一拉,从何文财的手上拉走,白纱绫也在此一弹拉之间,打到了何文财的肥胖的脸上,直此一击,何文财就杀猪般的叫了起来,脸上,一道红红的印子留在那里。白纱绫卷着酒杯抽回薄雾散向了空中。河水在薄淡的雾气之中,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借何老板的酒,敬之天地,敬之国君国后,成太子天作之美。”萧夜手抽白纱绫。婉如灵蛇般飞舞。将那一杯何文财那里拿来的酒水敬予了天地与国君国母。
众人:“……”
本来他们看到萧夜突然对何文财出手,还跟何文财一样心莫名一紧,却没有想到萧夜却以这样的理由轻松化解,这让他们就像是被耍了一般,心里莫名烧起了一股怒火,无奈却又没有理由,只能将那股暗火压到了心底。
“何老板如此大惊小叫,就不怕让人笑话?”墨子喻的脸更黑沉了,同样的,他也感觉自己被甩了一道,白纱绫打过来的时候,他玄气都运上来了,却是这样的结果。他不得不拿身边的何文财来掩饰自己的小小尴尬,“都说了这是清雨轩,国后和琅玡大人都在这里,她不会太过份的。”
“她都打我的脸了。”何文财摸着自己那被白纱绫打出来来的红印子,隐忍的咬着牙齿瞪着还在殿中活蹦乱跳的萧夜,“这还不算过份吗?”
“在这重武重玄的傲川大陆,稍微有点修为的都能躲得开刚才的那一击。”墨子喻说道。、
“墨子喻,你这话算是什么意思?”何文财瞪向了墨子喻。
“墨某只是想提醒何老板,别光顾着赚钱,没点修为,今天遇到这样的事情也算是自取其辱,也不想想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她只打你。”墨子喻一副瞧不起何文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