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血落在木牌子上,血液顺着木牌上的刻着的图案槽流淌,那一条条的图腾槽闪着银色的光芒。最后血液在图槽里汇聚,木牌的光芒变得更加的闪亮起来。
这什么情况?
萧夜看着这突然发光的木牌,猜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吾与萧姑娘契约已生成,往后,少保便以身相许陪伴萧夜萧姑娘左右,一生不离不弃,生死相随,以报姑娘救命之恩。”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把萧夜吓了一跳,既而马上警惕的看向四周。
她的房间并不大,简陋的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再加一个衣箱子,并无可藏身之处。所以,她也并没有看到房间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的人。
可是那声音……
“我还在井里,萧姑娘不必再看了。”声音再次传来。
井里?
萧夜走到了窗户边,看向了院子里那口井的方向,夜色太浓,她是什么也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一点的异样气息。
“萧姑娘,话由心声,外人是不能听到我对你所说之话。白日我给你的木牌便是我们的契约之印,以后,我会如幻宠一样跟随你,生死与共。”
萧夜把窗子关上,赶紧地走到床边,看着床头上的那块小木牌,小木牌已经不再发光,之前流在上面的那些血也莫名的不见了踪影,此时的木牌就跟刚拿到手时的样子没两样,就像一块普通的木牌一样。
这个东西,就是那人所说的什么契约之印?
萧夜嘴角微微抽搐,拿起了木牌凑到嘴边:“那么我这样说话,你可以听得到吗?”
“萧姑娘不必刻意把木牌放于嘴边说话,只要木牌不离你身,我都可以听到。”
萧夜:“……”
连放在嘴边说话的动作这人都看得到?
“你就是井里藏着的那个家伙?”萧夜问。
“我是井里的人,但我不叫家伙,我叫少保。”
“……”萧夜将木牌塞到了腰间的束带里,“好吧,你之前说的什么契约,什么以身相许,什么生死相共是什么意思?”
契约这种东西,好像只有跟幻宠才会有吧?
“萧姑娘救我一命,我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萧姑娘是福是祸,是苦是难,我都会共享同担。”
以身相许!!!
“你这是在占我便宜吗?”今天莫名其妙成了太子妃,现在又天降个男人给她吗?这所谓的艳福她可享受不起。萧夜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是东晋国皇都逃跑出来的要犯吧?”
“萧姑娘大可放心,我并不是无用之人,不会再拖累萧姑娘。”
“唉!好吧,不管你现在再怎么说都没关系,我现在可是自身难保,你最好还是想办法先离开这个地方吧!今天那个叫琅玡的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只要一想起琅玡,萧夜就会有些顾忌。
“他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
一听这话,萧夜当下就一惊:“你说什么?他知道你在井里?”
“萧姑娘不必紧张,他虽然已知道我在井里,但他暂时还不会对我怎么样,倒是姑娘你,此时情形非同一般。”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对你怎么样?”萧夜当然知道自己处境非同一般,但是井里那家伙的处境比她更危险吧?
“天下之事,一切皆在我预料之中。”
萧夜:“……”
“萧姑娘,我知萧姑娘你玄气尽失,还知树上那弹琴少年深藏不露,也知将军府大少爷萧子翊实力非凡。”
井中人的这一番话,着实让萧夜一惊。
这人不仅知道她玄气尽失,居然还知道萧子翊实力非凡?
要知道,在之前她玄气未失之前,如不是萧子翊给她输玄气疗伤,她都感觉不到萧子翊的修为。这人躲在井里居然都能知道。
“如此,萧姑娘是否心甘情愿与我契约,生死与共?”
萧夜坐到了桌旁,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敲着桌子面,似在犹豫。
虽然没有见过井中之人,但从刚才的那些情况看来,井中之人确实是有过人之处。可是,这什么什么以身相随,生死与共什么的,是不是太随便了一点。
“算了,萧姑娘,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已经不重要了,契约既然已生成,就不会再改变,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噗——
萧夜差点没吐血。
“夜儿,你时间不多了,赶紧出发吧!”
夜儿!
萧夜嘴角再次抽搐,“你叫我夜儿?”
瞬间有一种萧战附体的感觉,好像只有萧战会那样叫她吧?
“你是我的夜儿,我是你的少保,做人想成大事,何必拘于这些小节,夜儿,你是要成大事的人,我叫你夜儿,你就应该爽快的应一声,你若是想叫我保儿,我也绝无二话。”
听君一话,萧夜已经黑线直冒。
夜儿!
保儿!
放过她吧!萧夜扶额。
猛然,萧夜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时间不多了,赶紧出发?”
“东南方向,木子林,两柱香的时间,你必须赶到那里。”
“我去那里做什么?”萧夜一头雾水。
“天机不宜多泄露,夜儿只需照我所说的去做,少保所言,绝无差错。”
萧夜:“……”
这家伙到底是干嘛的?
“临阳街三号酒铺门前有一红蹄黑马,此马乃神驹,速度飞快,其主人已醉,你去把马偷了,定可在两香之内赶到木子林。”
“这你都知道?”萧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该去相信这井中之人的话。
“少保说过,天下之事,一切皆在少保预料之中!”
萧夜虽然对这位少保的话将信将疑,但在思虑一番之后,还是打算照这人所说的去做。反正自己现在是跟废人一个,如此焦耐等待,不如去碰碰运气,说不定此行真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想清楚之后,萧夜便换上了一身轻装,悄悄翻墙离开了将军府。
夜已深,此时的临阳大街一片的寂静,与白日的那种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街上的店铺早已关门,夜风拂起,店铺门前的锦招牌便轻轻地飘动着。
萧夜一身轻装,走在街头,身影被月光拉很长很长。步伐轻巧,不曾惊起一点声响。她沿着临阳大街走着,寻找着少保所说的红蹄神驹。
终于,不远处终于出现了晃动的黑影。
萧夜身藏于路边,定睛一看。
马!
那晃动的黑影果然是一匹马!
至于身子是什么颜色,蹄子是什么颜色的,夜色太暗,她就看不清楚了。她抬头看了看马旁边挂着的招牌锦旗。
三号酒楼。
看来这马就是少保所说的那什么红蹄神驹了。
萧夜心里窃喜,井里的那个家伙果然有点料啊,这种事情居然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看来那人叫她去木子林,应该也不会让她空手而归,那里定有着什么好东西等着她。
不过少保也说了,她必须在两香之内赶到木子林,所以她现在是没有时间多耗了。于是,萧夜便准备去牵马。
不对!
萧夜正准备上前时,猛然的发现,在那神驹的旁边站着四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居然有人守着。
萧夜皱起了眉头,紧紧地看着那四个人。
是的,是四个人,那四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手中持着长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那四个人的存在。
“少保,你不是说马的主人不在吗?”萧夜轻声地说道。
只要那块木牌不离身,少保就能听到她说的话,对吧?此时的那块木牌她是放在腰间的。
很快,心底便传来了少保的声音:“那四个人不是马的主人,马主人已经醉了,在酒楼里休息。那只个人只不过是看守着马的侍卫。”
听到这话,黑线顿时就跳上了萧夜的眉头。
这少保是在逗她玩吗?
“你怎么不早说?四个侍卫在比一个主人在更恐怖吧?”萧夜真想把少保那家伙给剁了。
“所以我是叫你去偷,没人守的,那叫牵。”
萧夜:“……”
“别浪费时间了,已经过半柱香的时间,你要是在两柱香之内赶不到木子林,你就别想再回到以前的修为了。”
这话让萧夜愣了愣:“你是说,我去木子林就能的回到我以前的修为阶级?”
“必然。”
“好吧!我信你,可是眼前的情况,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就是一个变通人,不可能打得过那四个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马偷走,似乎不太可能啊!”看着那四个站着一动不动的侍卫,萧夜有些头痛。
要是以前的话,不费吹灰之力。
“把你脚边的那颗石头捡起来,打向你右后方十步的那个角落。”
萧夜低头看,脚边果然有颗石子,再看向右后方十步的地方,是个暗角。从这里看过去,那里是一片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萧夜当下就捡起了脚边的小石子,力道十足地打向了那个角落。
嘶!
一声异响传来。
角落里突然就窜出了一个小小的黑影。
是猫。
一只黑猫。
速度虽快,萧夜还是看清楚了,这窜出来的是一只黑色的猫。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在后院里抓破她手背的那只猫。
只见黑猫一声嘶叫后蹿出,飞快的爬上了屋顶,一会之后,一声尖叫传来,一个大身影从屋顶上突然地跳了下来,脸上还挂满了惊恐,身子不停的乱跳着,嘴里骂咧:“臭猫,快滚开,快滚开。”
小黑猫紧紧地抓在大黑影的肩膀上,任由大黑影怎么甩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