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萧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宋语白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她,她的头上有什么?
而萧夜并没有摸到自己的头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段云涯也被宋语白的表情给弄惑了,跟着走了过来,看向萧夜,而当他也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萧夜时,脸上的表情和宋语白一样,满是惊愕。
“你额头上的那个是什么东西?”段云涯愣了好一会之后,才指着萧夜的额头说道。
“额头?”萧夜的手指再次摸向了额头,仍然没有摸出什么东西来。
这时候,月儿终于从云层里钻出来了,银白的月亮撒落下来,整个小花园瞬间就被盖上了一层轻纱。萧夜摸不出自己的头上有什么,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异样,但见宋语白和段云涯都如此惊愕与疑惑,也知自己头上肯定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于是萧夜走到了那片荷池边蹲下身子,借着洁白的月色照着自己的面孔。池水幽暗,波光荡漾,萧夜的面孔倒映在水中,模糊不清的,但是已足够萧夜看清自己的额头。
光洁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团如胎迹一般的东西。模糊的,她看不确切,但只觉得那团东西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看起来格外的显眼。
这是什么东西?
萧夜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丝纳闷,自己的小脸蛋儿平时可是连个痘都不涨,这时怎么会突然多出了这么一个东西。晚上泡澡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啊!
“萧夜,你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段云涯凑了过来,一个人的额头上突然就多出了那么一个东西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更不知道会不会与琅玡的那些邪术有关,又是在这种关键时期,所以他不得不担心一下。
萧夜摇头,陷入了一些思绪之中。
“武月姬额头上的东西,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宋语白双手怀胸,也陷入了深思。
宋语白这么一说,段云涯马上又凑到了宋语白的身边,“你见过?在哪里见过?那东西是什么东西?不会是琅玡的什么阴谋诡计吧?”
段云涯一下问了一大窜的问题。
宋语白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在思考着,手指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末了还是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但就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再好好的想想呀,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快想想快想想。”段云涯比谁都要着急,这种关键的时候萧夜可是他们的主战将之一,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
“你别这样催我啊,就算你这样催我也没用,我现在就是想不起来。我喝口酒试试。”宋语白说罢,拿起酒壶就大大口的喝了一口。喝了还要享受一般的回味一下酒香。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段云涯问。
“没有。原来喝酒也一样想不起来。”宋语白无奈地挑了挑眉。
段云涯嘴角抽搐了几下,真想一巴掌拍死宋语白。宋语白是个没正经的家伙,段云涯懒得再理宋语白了,转身去找萧夜。
而当他转身想找萧夜,萧夜却是连身影都已经不见了,那池里一池枯萎掉的荷花,池边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人呢?”段云涯皱起了眉头。
宋语白耸了耸肩,萧夜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也没有看到。
萧夜可不是宋语白,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副好闲情逸致,也不是段云涯,遇事总会有些慌措。在段云涯和宋语白还在说七说八的时候,她已经回自己的寝房去了。
一回到房间,萧夜第一时间就是拿出了镜子,仔细的盯着自己额头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看。
之前在池水里看不清楚,此时她是看清楚了。额头上的东西,如之前所看的那样,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呈血红色一般的印在眉心中,与她那如雪般白皙的肌肤相映,更显得惊心刺眼。
萧夜盯了自己额头上的红印看了好一会之后,既而马上退下了自己肩膀上的衣服,背过身子,对着镜子照着,从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后肩膀上的那个红印。
当初在将军府的时候,萧子翊曾看过她后肩,在她的后肩上也曾出现过类似自己额头上的红印子,而此时,她后肩膀上的红印子还在,只不过是由当初的月牙印儿变成了现在的一个太阳。
圆圆的太阳如被火烧般的红,在圆点的周围,一圈旺盛的火舌围绕,而那些火舌,正和自己额头上的那团火焰差不多模样。
之前看自己肩膀上的这个印记还不是这样,现在居然已经变得一轮烧红的太阳,而自己的额头在这个时候,也突然出现了新的火焰印记。萧夜不知道,自己额头上的这印记,是否与肩背上的那个太阳印记有所关联。
如果有所关联的话,那么这应该也与萧子翊所说的那只绿眼的蝠有关系吧?
只是到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了,萧夜从都一次都还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那只绿眼蝠。
不对,应该算是见过,只不过是绿眼蝠出现的时候,她却像失去意识一样,一无所知。
夜,一如死寂般的深沉。
皇宫的上空,隐隐飘浮着一股尸腐的味道。皇宫上空如此,而皇宫的地下,也是一样。
在东晋国皇朝的里,知道地宫的人并没有几个。地宫造于皇宫地下,整个地宫面幅广阔,地宫里密室众多,光线昏暗,只有那像是永世不朽的灯火在晃动。各种大小的宫殿也数之不尽。
屠佛宫,这是琅玡在众多宫殿之中,选择下来的主宫殿。
屠佛宫的墙壁上刻满了各种阴暗的浮雕,浮雕上的人都犹如被打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人一样,面目狰狞的想要挣扎地抓住什么,还刻着很多各种各样的奇怪飞禽与走兽。
所有的一切都将这里显得格外的黑暗与阴森,正如这个宫殿的名字一样。
而这些,都是琅玡喜欢的。
此时,屠佛宫里即便众多人影晃动,却仍然有着一种死一般的沉寂。这也不奇怪,在琅玡的身边,基本都是死人,无论是那些仆人,还是那些杀手侍卫,都只不过是一具具的尸体,了无生息。
而在这众多人之影之中,无论是少年的穿着打扮还是他的生龙活虎,都显得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怎么可能会那样,一定是她用了什么邪术,我的那些尸仆居然真的死了,无论我怎么吹笛子他们就是一动不动,还发出了一阵阵腐臭的味道来,琅玡大人,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尸仆不是不死之身吗?”少年很是激动,到现在他都还不敢相信之前在小花园的事情。
啪!
少年的话刚说完,琅玡就已经一个大大的耳刮子打了过去,响亮的巴掌在这寂静的地宫里,很是刺耳。
少年的脸上也马上现出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子。
少年捂着脸,很是惊愕的看着琅玡。
“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琅玡阴沉着一张脸,手中所执的狼头杖在此时也显得格外的狰狞恐怖,就如他身上所散出来的气息一样,充满了危险。
少年捂着脸,微低下头,紧咬了咬唇,然后低声的回道:“笛音知道错了,还请琅玡大人饶恕。”
“我再三的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去招惹萧夜,而你却如此张扬的带着尸仆去挑衅萧夜,你知道,你这样会坏我的事吗?”琅玡那双微眯的眼眸里,怒光闪闪,阴暗至极。一副恨不得要将眼前少年杀死的样子。
“对不起,琅玡大人,笛音下次再也不会自作主张了。”叫笛音的少年跪下了身子,朝琅玡求饶。
琅玡俯视着眼前的少年,脸上尽是隐忍之色,末了还是将那股戾气收敛了起来,问道:“那些尸仆,真的被萧夜杀死了?”
笛音点了点头:“是的。”
琅玡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开始思虑起事情来。
“琅玡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还要继续之前的计划吗?”向音抬起了头看着琅玡,有些充红的双眼已经浮出几分的杀气。
“华阳宫的已经解决掉了,是吗?”琅玡问。
“除了段云涯宋语白还有萧夜那个庭院的人之外,其他的一个没留。”笛音回到。
琅玡点了点头。
“琅玡大人请放心,笛音一定会将功赎罪,将皇宫里的所有侍卫都做成尸仆,为琅玡大人效力。”
琅玡似在思虑了一下,说道:“尸仆的事情就让阎罗六瞎去办吧!”
“琅玡大人是不相信我了吗?”笛音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的疑惑与不满。
“我有比做尸仆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笛音的浮躁琅玡自然看得到,不过在他心里,他已经另有安排。
其实在太子一派之中,真正棘手的人并不是段云涯,而是萧夜,还有萧夜身边的人。
“琅玡大人有什么事情即管吩咐,笛音一定会做好的,以此来赎今天的罪。”笛音生怕被琅玡有半分的轻视,他可不想在琅玡的眼里,自己只不过是和那些尸仆平等的身份。
琅玡让笛音先是起来,而后手中的狼头杖往以上一剁,一个身影便从宫殿之外的走道里腾飞而入,身手敏捷的落到了琅玡的面前曲膝半跪,一身黑色的夜行装将那玲珑的身子包裹得凹凸有致。
笛音一看这来人,双眼顿时就露出了浓浓的杀气,插在后腰带的长笛也瞬间拔了出来,让人毫无防备的就直接运上玄气朝那人脑袋戳去,出手快准狠,颇有要将那人给戳出个脑洞,一招毙命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