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站在一旁看戏的云错挑了挑眉,哪来的“三”?
那犽笑眯眯地摸了摸泽鲁的头,泽鲁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想要打开他的手却还要遮着自己被门打到了的脸,左右不是,泽鲁只能气得颤抖——本大人尊贵的头颅岂能被你用摸狗头一样的方式抚摸?
那犽见泽鲁颤抖,以为他伤心,摸得更温柔了,安稳他说:“云错说了,因为很对不起你,所以那我们搬家的时候会给你买很多很多宠物来的。”
“真的?”泽鲁一听放下了手,双眼放光地望着那犽。
那犽一怔,向后跌坐在地毯上。“你是谁?”
泽鲁这才想起来自己被那犽推门撞毁容了。“啊——”一声惨叫在城堡里响起来。
沉睡中的戒在梦中仿佛听到什么诡异恐怖的声音,一下子给惊醒了。坐起来的戒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缓缓站起来,拉开窗帘惊讶地发现外面竟然是白天。
自己居然在白天睡了。戒踏着台阶来到一楼,不小心被迎面匆匆而来的人撞到,“抱歉。”道歉的话先脱口而出,然而待戒看清了面前的人,一愣,而后揉了揉额头,“果然还在做梦罢。”
泽鲁悲愤地跺了一下地面跑掉了。戒还在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坐在椅子上的云错却朝他说了一句:“戒,该准备离开了。”
戒微微一怔。
“好,我去准备。”
看着戒如此轻易地接受了这一切,那犽也不知心中是何等感受,只是有些闷闷地坐下来,双腿都收在沙发上,整个人蜷成一团地吃着蛋糕。
“离开的话,下一个目的地,那犽想去哪儿呢?”云错坐在椅子上托着脸颊这样问他,那犽想了想,“伦迪尼姆罢。”
“嗯……伦迪尼姆啊。为什么呢?”
“蛋糕有名。”
云错勾了勾唇角,果然是那犽的回答。
空刃,云错,戮卡,禁地,自由,神。路西法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隐约觉得有什么要显露出来了,但总还是缺少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线索。
无法就这样放任不想的路西法还是决定到禁地去看看。然而当他走到神殿后面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是一片广阔的草地,风在那里自由地流淌着。
“天界……还有许多你所未知的存在。”想起云错的话,那张冷淡的面孔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深沉的眸底仿佛藏着无尽的寂寞。路西法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望着远方。
天界和下界的风并没有两样呢。那天也是这样的草地和风,看着她流露出来的那种让他感到疼痛的寂寞感,他恼怒了,于是对那个叫云错的女人突然出手。出乎他意料地,那个女人轻易地就化解了他的攻击。虽然他只是用了两成力,但是能够那样不动声色地化解他大天使长的攻击,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戮卡……”路西法念着这个从神那里听来的名字,幽蓝的眼眸中有着迷离的光芒。
那犽舍不得他那些几大箱的蕾丝、丝绸和镶毛边的衣服还有他收藏的一堆白色的毛绒玩具,于是趴在箱子上“泪眼汪汪”地望着云错,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血族没有眼泪,也不知道他是何时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泪眼效果。
云错不语,只是半睁着眼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看他能够支撑多久。
两个人固执地对峙着,泽鲁大人美丽的脸在这一段时间里恢复了原本的美貌又出去招蜂引蝶了,云错和那犽还在他的房间里对峙着。每次离开一个地方都会这个样子,云错抛弃一切地上路,而那犽什么都想带着。对峙持续到戒一个人收拾好一切走进那犽的房间来。
“嘛,嘛,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有马车。”
听了戒的话,那犽笑逐颜开,从箱子上爬起来,得意洋洋地看着云错,云错眯了眯眼看向地上那几个大箱子。
“不要!”那犽突然醒悟过来,张开手臂挡在箱子面前,诚心忏悔道:“我错了,云错,都是我的错,不要把我的宝贝们都分解了。”
“嘁,随你。”云错转身走出房间。那犽一口气还没舒完又赶忙打开箱子看里面的东西是否完好。“还好,还好……”
戒微笑着上前来搬起箱子,提醒那犽:“还不赶快搬到马车上去,等下她又会抛弃你了。”那犽觉悟,抱起一个箱子就往外跑。戒在后面嘱咐:“慢点,看路,别……”“摔倒”二字还没说,那犽就已经跌倒在前面了。不敢滞留,那犽爬起来接着抱着箱子往马车上跑。
——刚才得罪了云错,那个气度小心眼坏的女人还说不准会怎么报复他呢。云错的睚眦必报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
云错任性,说走就走。戒准备好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了,泽鲁也不在城堡里,但是云错要走,戒和那犽也无法改变她的意志,只能随她。
东西都搬上了马车,那犽还在城堡里磨磨蹭蹭,云错等着不耐烦,戒说:“我去看看他。”
“算了。”云错漠然地说了一声,“不要他了。送给泽鲁。”说着就一鞭抽在马背上。楼上的那犽听到城堡外的马鞭响和马的嘶鸣,羽毛笔都来不及扔下地慌忙跑下来,可是云错已经驾着马车走了,那犽在后面大叫着追上去。
泽鲁回到城堡的时候愉快地发现城堡里多了很多品种名贵的宠物,于是泽鲁大人抬手优雅地挑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心道:那几个家伙终于意识到本大人对他们的重要性了吗?想要讨好本大人了吗?
得意的泽鲁在为那些新的宠物一一取名之后才突然发觉一个既定事实:城堡里一个人都不在。那犽和云错也就罢了,戒的气息竟然也消失了。虽说有时候戒也会在夜晚出去,但不同的是,今天感觉格外寂寞。
泽鲁按顺序推开云错的房门,戒的房门,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当他走进那犽的房间,终于明白了: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