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来访。”斥候面色惶恐。
“怎么了?”中军统领看出端倪。
“发生遭遇战,斥候大败。”
远方走近一个高大身影,最接近大地的暗色,像是冥冥灰褐,比任何蛇妖的逼近都要惊心动魄,因为那颗巨蜥脑袋下面是壮硕到看起来瘦削如钢条的上肢,再往下是生长着粗壮尾巴的双腿,两米多高的身材像是一座箭楼,真不知道寒荼的斥候吃错了什么药还敢跟这样的怪物发生遭遇战。
所有人都紧张了。
又是全新品种,蛾人、蛇妖、然后又是蜥人,这个时代的人究竟是万幸或者悲哀,领略了这么多方士都碰不上的神秘物种。
明明是大统领在前面,蜥人径直走向后面没有披风与面具的桀孤,完全无视白甲利刃的武士们,司空下意识抢一步守在桀孤面前,桀孤轻声问他,“我有活火护体,你紧张成这样?”
“我就是想借助您的活火,护我自己,”司空诙谐,桀孤一笑。
“我要你到地下去,有秘密跟你讲。”蜥人说话僵硬,阴冷的声音好像几千年没晒过太阳,实际上也差不多这个数字。
“不行,”司空抢着回答。
“我跟你去,首先,你俩能否打一架。”桀孤饶有兴趣坑手下,司空满脸黑线看着自己的契属主公,深深怀疑自己是否跟错人了。我赢了你就跟我走。蜥人说话还是阴冷僵硬,然后就遁地了,司空浑身黑线,仔细聆听地下的声响。
“头上!”有军士提醒。没料到那蜥人悄然从别处钻出,一个大跳!司空仓促躲开从天而降的怪物,但是没躲开那硕壮尾巴,扯着脖子戳进沙地。司空等不到脸挨大地就基本勒死,但是桀孤及时救援。他轻轻尝试点击穴位,发觉那样厚的皮完全无效,暴力攻击尾巴根部,随后蜥人吃痛,跳离出去,还想攻击司空。
“够了,我马上跟你走,不是把别人打死才算赢,”桀孤用最古老的话语说。司空迷迷糊糊在马背上看着桀孤率军继续前进,蜥人就在自己旁边亦步亦趋,真是不争气,暗骂自己。
神树坍塌,蛾人飞舞,天地倾颓,谁在哭喊谁在绝望,看不到光芒看不到希望,这是噩梦噩梦!傲独在梦中嘶吼。
“王,我们一直都在。”
傲独回头看到生长着豹纹的蟾蜍与雪白的玉兔,还有漂亮的蜘蛛,他们站在背后支撑自己没有摔倒。“杀!给我杀!”傲独红着眼,抽出铅月发现是寒荼刀刃,无论如何,杀退敌军,捍卫神树!长着密密麻麻的荧光色蛾人翅膀的狂蟒,迎面扑来。有朽木傀儡守住自己,傲独惊异于梦境的连续,自己竟然还没醒。
傀儡回头,惊醒。
白沙城就是救援傲独后,最好的休整地方,尽管寒荼军还掌控着狐族的城池,尽管再一次天黑时候蛇妖又会倾巢而出,但是方士联军的主力正在赶来,但是还有比加持术法的城墙还要坚毅的是钢铁意志。
伶仃满头大汗看着少主醒来,由衷笑了。
“我挣扎的很剧烈?”
“非常剧烈。”
“我的极术需要好好淬炼了,精神也得闭关重修了。”傲独说着起身,出去走走。
伶仃得闲,去找白狐。白狐算是这城中的贵族,当然住在与傲独几乎同等待遇的行房,那里溪声泠泠,竹影摇曳,她如今遮在薄纱中,看起来有点妩媚姿态,伶仃看她就像自家的孩子,满是怜惜。叫我白雪。白狐勉强写在绸巾上,白雪,伶仃忘记了他们的种族冲突,嘤嘤回应,我要带着你们去看这的秘密。她在写,
“你为什么知道这里的秘密?”伶仃困惑。
因为我曾经属于这里。白雪不能说话。伶仃记着白雪应当是被狐族贵族喂巨鳄的,这后面藏着什么阴谋?伶仃冷颤,不经意间发现有狐精藏在暗影中。
傲独恢复的差不多了,跟火华一起下楼。
“你的砍伤还疼吗?”傲独狡笑。
“你以为谁都有您那样的血统?”火华其实每次见到傲独都会回想起祭祀之所中极端的压抑与疯狂,身边的战友都扑倒在那里,血液成了湖泊几乎淹没自己,最后只剩下自己的时候真的怕了但是嘴中拼命骂着,当砍钝的刀刃劈入脖颈真的万念俱灰,但是傲独偏偏这是出现,看起里厌厌病态,但是充满杀戮的兴趣,好像从远古来的恶魔,轻松地夺下自己。所以看到傲独,脖子上重伤会痉挛。
“现在我们算不上敌对关系,因为你们狐族完全失去了阑干三一区的控制权,而我们兔族还有背后的方士联军已经打到这一步了,就算白沙城不保,夺下你们的王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您想说什么?”
此时已经不会讲兔族语言的土著兔子跟救援队的兔子正在一起游戏,他们用兔耳代替双臂,来回击打竹织球,不落为赢,显然军事训练成就的救援队强壮默契得多,于是混编在一起,嬉闹玩耍。
“权力。最终桀孤哥哥会接手整个狐狸家领域,这别无选择,不必嘴硬。你们需要一个代表,一个全新的领袖。”
火华盯着对面的少主。
“不用当自己是叛徒,我就是让你捍卫你们自己的权益,当然你也不用组织反抗,因为你就是老大,可以安照你的构想去做,我希望咱俩一直都是合作关系。”少主带着笑意的眼藏着许多深意,火华默认了这场交易。
“这是斥候找回来的。”寒铎赶来,巨大的棺材砸在地上,军士撬开,一个蛾人飞了出来,这真的是蛾人?蛾人一样类人巨翅,但是似乎完全由流动的荧光覆盖,它还保存着战斗力,疯狂地拍打翅膀,失去活力的活火喷涌流淌,正在吞噬临时的主人,那失去意识的蛾人进攻,被刚刚从外面赶回来的穴荣接连数刀粉碎。
“这与以前的蛾人有什么区别吗?”
“完全失去意识了,不怕死,这活火死了,也就没什么用。说明一个问题,这个战场上易主了。”
“蛾人成天寄生这个伪装那个没想到也会有今天,成了别人的傀儡。”寒铎冷笑着说,傲独感觉梦境的某个点重合了,头脑生痛。“那么这是谁的傀儡?”
“活火操纵者。”
“为什么我觉得蛇妖的倾巢而出属于一种逃跑?”傲独看了主力军传来的密语,蛇妖不该露在外面任人宰割的。
“也许是天意。”寒铎说。
“就算纵火蛇妖被挫伤锐气,还是有进一步进攻的实力的。白日不回老巢,在外面等死?就算哥哥你说宿命里面要互砍,但是有火铳您可能不用吗?一个道理,哪来的天意,人意强加的罢了。还有,我想知道他们想到夺取的是什么?”
穴荣饶有兴趣研究地上的蛾人残躯,被活火吃的差不多了,活火失去源头也就灭了。
“我带你们去看。”火华从行宫楼梯上走下来,后面看得到伶仃和狐族城主。
“这城池还有黑历史,对吗?”傲独用密语问伶仃。
“没错,听我..”
“暂时没时间,守住这里。看好土著,看好白雪。”傲独的听觉绝对碾压长耳朵的兔族战士,朝着火华灿烂微笑,跟两位世子冷漠离开。
“伶仃将军,外面有一少年求见。”
“让他进来。”伶仃身边有寒荼将士帮忙打点,尽管自己临时官职比桑鱼高,还是非常放心的尊敬的,两人率从属前去接见来客。白沙城在变化莫测的寂漠中向来是迷一样的存在。就算有精神地图,绝大多数时候也是找不到的,寒铎误打误撞找到是万幸,要保持与主力军联系更是一排哨兵时时监控,所以说找上门来拜访的一定是厉害角色。
“叫我斌。”少年出示信物,核对无误,“桀孤王下达盼宁令,身为长门契约盟友,天罗大军前来救援。希望各位官爷、兔爷与我的亲戚们,共同杀敌愉快。”
斌说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潮水般涌来无数斑斓蜘蛛,它们一边前进一边跳着友好却看起来很诡异的舞蹈,搭箭的守军被危乎高呵斥停下,开城。
伶仃端详面前的少年。
他漂亮得像是整个冰天雪地。
神树坍塌,蛾人飞舞,天地倾颓,谁在哭喊谁在绝望,看不到光芒看不到希望,这是噩梦噩梦!傲独在梦中嘶吼。
“王,我们一直都在。”
傲独回头看到生长着豹纹的蟾蜍与雪白的玉兔,还有漂亮的蜘蛛,他们站在背后支撑自己没有摔倒。“杀!给我杀!”傲独红着眼,抽出铅月发现是寒荼刀刃,无论如何,杀退敌军,捍卫神树!长着密密麻麻的荧光色蛾人翅膀的狂蟒,迎面扑来。有朽木傀儡守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