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猥琐的笑,别说我不客气!”
邦充满威胁性的瞄我一眼,转头看向东海:“你怎么还不走?等着我请你吃夜宵啊!”
“毓儿,”东海可怜兮兮的扯住邦的袖子:“我们也试试好不好?”
邦有些疑惑:“试什么?”
东海扫了我一眼,朝我这边努努嘴。
邦一个飞脚:“滚!”,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摇摇头,这对欢喜冤家,还真是无忧无虑。
拍拍东海的肩膀:“春天已经过去,你就不要思春了,什么时候到了洞房花烛夜,就算数九寒冬也一样是春天。别说我没警告你,要是把我们家外冷心热的邦惹急了后果自负。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狗急了还跳墙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笑嘻嘻的刚要转身回去。
“师父常说,最变幻莫测的是人心。”东海突然开口,莫名其妙的一句。
我停下脚步。
“我十二岁正式上山,拜师学艺。在这之前虽然父亲给我请了许多老师却都不随我意,因为我的目的是保护毓儿。我知道在这宫中,要想保护毓儿必须有智慧勇气还有非凡的武功,最后我终于遇到了师傅并随他上山,但我一直留意着宫里的动静。这宫里住着一龙一凤,虽然无比尊贵,却也有他们自己的算盘,你要小心了。”
看着东海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笑道:“东海变得这么正经,我还真不适应。别说,看你平时跟个白痴似的,没想到还长点脑子。”
“当然!”东海骄傲的一仰头,露出白痴一样的笑。
我无语了,东海人格分裂吧?
“你是毓儿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在毓儿心里的地位,说实话我还真有些嫉妒。”东海翻翻眼睛:“还好你不是男子。我也感激你帮了我大师兄,原本我一直犹豫着不肯说就是怕毓儿误会我的动机,虽然还是误会了,但是至少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为了这些,我也会帮你,你放心,想做什么就做吧,有我们。”
眼睛里忽然有些潮湿,微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东海,啥也不说了,眼泪哗哗的。我决定以后再也不和邦说你的坏话了,真的!”
东海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我笑着抬头,拍拍东海的肩膀,握拳捶向自己的胸口:“好兄弟!”
东海笑着学我锤了锤胸口。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明天大家好好高兴高兴。”东海轻轻迈了一步,错身的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东海手上飞了出去,“嗞啦”一声响,就在我疑惑转头的一刻,耳边若有似无的飘过一句话:“你和浩里不合适,不要陷得太深。”
惊愕的转头,东海的身影已经走远。
树上微微作响,隐隐传来贼儿的抱怨:“莹主子,麻烦你不要老站在树下,树上有虫子,真恶心!”
笑着抬头:“我这不是要走了吗,你也早些休息。”
低头,满目苍凉,刚刚树立起的信心烟消云散。
站在门前,整理好表情,抬脚进去,邦正在奋笔疾书。
“嗨,亲爱的,晚上好啊!”我猜我摩拳擦掌的样子一定很够威胁性,就是某人十分不给面子。
邦轻轻放下笔,擦擦手。
“喂,你看不出来我想找你算账吗?”
邦抬眼:“看出来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打算先跟你算账。”说着走到座位上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看这架势,似乎要来个“老生常谈”,所以我趴在了榻上。
“贼儿,我们要聊些体己话,你去隔壁吧。”邦扬声喊了一嘴,门窗一个接一个的轻轻合上了。
这要是不知道内幕的人,不得以为闹鬼了,还好我在隔壁给贼儿安排一间屋子,不然一旦晚上想起夜时睁眼看见一张脸挂在帐子上,那情景,太惊悚了。估计到时不管多少“自来水”都得贡献给床单,其实画出副中国地图还是不错的。
“说吧,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我全部都要知道。”邦的声音异常冷静。
“我有权保持沉默。”
“沉默的空隙你可以顺便考虑一下你的死法,躲猫猫死还是喝开水死?”
“发自内心的说,我想老死。”
“啪”
“哎呦!”捂着脑袋从榻上爬起,试图用委屈的眼神打动神不知鬼不觉站在我身后的人。
“少跟我说没用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多没有同情心的人,我无奈的坐好。别以为我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就和明星说“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一样让人纠结,就和我发誓“下学期一定要好好学习”一样骗人,就和我妈说“压岁钱我给你存着”一样没有盼头。
“好,我说!”
一骨碌从榻上爬起,一脸的坚毅。事到如今,隐瞒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我豁出去了!
“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简单:皇上曾经喜欢我娘,到了‘很’的程度,至今不能忘怀的那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对后宫的绝情很有可能是受到我娘的打击,OVER。”
邦一愣。
我低下头抠手指头。
“还真是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我继续抠手指头。
“行了,别抠了。”
我再继续。
“不就是这么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吗,你不会以为我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女报母仇吧?”
猛地抬头。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我点点头:“心思这么开阔广博的美女,少见。”
邦瞪我一眼:“等等,让我捋顺一下。这件事二哥知道?可二哥也知道你不是你,那他应该不会……,啊,我知道了,所以大皇子才对你下了狠手!原来如此。”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装模作样的揉揉太阳穴:“不过你也别太高估你二哥的冷酷程度,怎么说也是后天炼成的。没看到现在还矛盾着呢吗。其实也对,总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你说浩里好不容易见着自己从小咒到大,一路被广大皇家子弟咒到妓院去的莫影菲、黎梦灵,本小姐我,就算知道我是名不副实,但我娘不还在那儿呢吗,恨我理所当然。可我这么举世无双风姿绰约,爱我又理所当然,怎么办?最后只好矛盾着了。矛盾来矛盾去就变成这样了,其实浩里也好浩文也好,都是有情可原,一切的根源都在皇上和我娘身上,这个我没办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