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子,这话怎么说?”小哀子不解的问。
“你何曾看到过君上如此这般心疼一个妃子,何时有这般柔情……”
“是真的吗,君上真的这样心疼我家小主……”苦儿两眼放光,瞬间忘了疼痛,恍然大悟。
“小泉子我跟随君上多年,怎会看不出来,好了,你们两也别站早这里吹风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明个儿你们主子醒来,怕是有的忙活了……”小泉子催促说。
“哦,好吧,那我们先回去了。”小哀子开口说。
三人说完便各自离开,却不知他们的谈话早已入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太极殿,暖纱下,一妇人半卧斜躺着。
“小泉子真是真么说的?”眼睛半开半睁。
“千真万确,奴婢亲耳听到的,不会有假。”坚定无比的颔首。
深思良久,娓娓开口“严妈妈,你替哀家继续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回报,切不可自作主张。”
“奴婢遵命。”严妈妈低垂着头。
一切真是命中注定的,不只是上天的刻意安排还是命运的不幸捉弄。太后不语,面似波澜不惊,心里却思绪万千。
一阵剥肤之痛由手腕上传来,强行催醒了熟睡的自己,艰辛地撑起身子,傻了眼:只见风冷彦疲惫的坐在床边,两眼微闭,满脸的胡渣,失去了往日的高傲不羁,冷若冰霜。反而像是一只受了点伤的疲惫不堪的公狼。不由得生出些许怜惜,一夜之间竟然会苍老这么多,他一定是受了很大的伤痛。
望了一眼手腕上厚厚的纱布,好像记起了些什么,昨天好似甘昭姬她们来过,只是发生了什么自己全无印象。
好熟悉的痛,前世有多少回自己那般的迷恋——一直认为割脉是一种特别唯美的自杀方式,细细的刀片瞬间划过手腕,鲜血就哗哗的流下来,自己就微笑着倒在血泊之中。只是每一次都未成功,割多了,也割麻木了,丝毫不觉的痛了。一道道的伤痕也随着时间早已消殆尽,而心里却不曾痊愈,现在只是感觉有些悲凉,这种熟悉的陌生有段时间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了,还妄想自己可以开始幸福。
重生以后,我决定不流泪,即使再苦再累,我以为可以真切的忘记伤痕,可是当眼泪流过脸颊,清楚明白骗不了自己……原来一直在虚伪的逃避,以为可以忘记过去,可如此撕心裂肺的痛楚,明明白白的在告诉自己,依旧无法拭去,我想笑却笑的比哭还难看,想装的若无其事却始终办不到,以为逃到陌生的地方一切能够重新开始,我错了……泪不争气的滑落,滴答滴答想忧伤的歌曲,又似绵绵的情意……
被拽进一个厚实的怀抱,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休息的地方,我清楚的知道那是风冷彦的怀抱,可我不想离开,我只想有个人可以让我依靠,不至于让眼泪无所顾忌的滴落,我只希望有个人能拥抱自己,无论真心许是假意,何必计较……
越多计较,越多失望,也越多感伤……
哭得累了,睡睡醒醒,欲哭无泪才是真正的心碎,眼泪好久没有这样的崩溃决堤,好久没有这么放肆的哭泣……
他的肩膀并不是最宽敞,却很适合自己。
轻轻擦过我眼角的泪痕,静默的地复又拥我入怀。
这种感觉使自己盼了好久的,如恋人般互相取暖。也许他的心也需要我的关怀,他也像自己这样孤单吗?
相拥着,甜甜的睡着了,如猫儿般恬静淡然,不似凡人。
风冷彦被刚才诗意的抽泣所唤醒,入眼却看见诗意泪眼迷茫,好想给她安慰,却不知能做什么,只能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希望自己可以温暖着她。
没有只言片语,两颗疲倦的心,互相慰藉。
收起所有的怯弱、逃亡、掩饰……
不愿再奢求些什么,这就够了。
靠在风冷彦身上,数着丝丝发迹,这一切似乎习以为常,轻车熟路,外人看来好似相恋多年的爱侣。
“小妖精,你在想什么?”风冷彦细细的胡渣摩挲着诗意光滑细腻的前额,温柔的说。
“在想……做你的郡后好像也并不懒。”诗意霁颜含笑,抬眼看向风冷彦。
相视一笑,瞬时温暖如春。
“你是哪房的宫女啊,苦儿呢?”终于睡醒了,真舒服,精力又开始旺盛了,伸伸懒腰,看见一个陌生的小宫女站在床边。
“奴婢灵烟叩见郡后”。小宫女十五六岁的模样,水灵灵的眼睛望着自己。
“灵烟,你是哪房派来的,苦儿呢……”明显的含着敌意。
“郡后不要误会,奴婢是泉公公刚调来,服侍郡后的,苦儿姐姐身体不适,不方便服侍郡后娘娘,所以才把奴婢调来的……”灵烟胆怯的回话。
“苦儿身体不适,苦儿怎么会身体不适,那丫头力大如牛……”我掀开被子,起身穿衣,想去瞧瞧到底怎么了,肯定有事瞒着我。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灵烟恐惧的跪在地上,连呼该死。
“灵烟,你快起来”我上前扶起她,问道“该死什么,你做错什么了?”我摸不找头脑。
“君上吩咐,不让娘娘知道,娘娘不要为难奴婢了,娘娘身子还没痊愈,还需躺下歇歇。”灵烟闪烁其词,令人怀疑不解。
“灵烟,你既然调来我蕙兰殿,就当只听命于本宫,本宫才是你的主子,快说……苦儿到底怎么了。”这招对苦儿早已失去功效不过对灵烟这样新来的小宫女,却有用的很。
“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能说……”灵烟还真是个好丫鬟,忠心耿耿的,风冷彦还真是好命,连个小宫女都对他服服帖帖的,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好灵烟,我求求你,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怎么了,苦儿是我的好姐妹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说着说着假意哭起来。
“郡后娘娘,您快别这样,您折煞奴婢了,奴婢怎么担当得起啊”。灵烟惊慌失措,没料到我转变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