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带来这些生意的人,除了陪同自己女儿来参选的望女成凤的父母之外,更有一些出生中层氏族但又喜好女色的子弟们,他们没有实力迎娶幽篁门培养出来的旷世美女,也没有势力为自己举行如此大规模的选拔美人的盛事,于是,花重金来观望幽篁门选美,伺机弄到一两个被幽篁门涮下来的美女,已是他们最大的成功了。
每年来参加这场盛事的美女,犹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天下无人不知,只要能进幽篁门,以前不管你是何种出生,冠上幽篁门的名头,你的身价就一夜飞涨了,出来之后,最低也能混个世家大族的妾,运气好的,甚至能成为宫中的妃子乃至皇后。所以,参加幽篁门一年一度的选美盛事,是很多女孩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唯一希望。
但是,不是每个来到盛泱的女孩都有机会进到凤翼小筑参加最后遴选的,在呈上名册之后,幽篁门会安排在盛泱城内进行第一次和第二次筛选,能通过这两关的女孩子,才能被准许进入凤翼小筑面见最终决定她们命运的人。
三国的皇室对每年在自己的都城进行这样的选美盛事向来是持保护支持态度的,一来,这些幽篁门培养出来的美女们的确让他们这些阅人无数的男人也觉惊艳和喜欢,二来,每年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给他们都城带来的经济收入实在是可观,而他们的都城也在这个时候显得最为繁荣热闹,歌舞升平,这些,无疑满足了他们这些当权者独特的虚荣心。
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支持幽篁门,比如,这些贵族世家的女人们,就对幽篁门恨之入骨,只因,在男人的喜好和诡谲多变的爱情生活中,她们的出生和地位帮不上她们任何忙,自从有了幽篁门,有了那么多封号为媚女媚妃的女人,她们的婚姻和地位就无时无刻不在受着威胁,每每到了幽篁门放出那些媚女媚妃的时候,她们的心便也跟着颤抖不安起来。
曾有一段时间,幽篁门在选美期间,总会受到这样那样暗地里的阻挠和破坏,然而,幽篁门向世人证明了,她们不但培养绝世美女,更培养绝世高手,自从一个从事第一轮筛选的普通侍女,在殷罗的一条小巷里,从容解决了二十几位堪称一流的高手之后,这种暗中的阻挠和破坏便无声无息地黯淡了下来。
情势的发展往往十分有趣,如今,在每年如期举行的幽篁门选美盛宴上,你不仅可以看到国中有名的美女才女,更可以看到氏族贵胄的千金小姐。自此,幽篁门从大多数贵族女人的公敌,一跃成为了她们维护自身地位的希望。
此般情况下,小影不再是同修殿上唯一缺席的女孩了,京北来的那位詹姓小郡主和户部尚书的千金已接连几日不见踪影。
龙栖园西楼楼道上,宴泽牧正慢悠悠向下走着,心中却在想宴泽临这次究竟为何来盛泱。虽然他向父王请行的时候,说是百州盛泱设了同修殿作为培养国家栋梁的基地,作为友邻,好的政策措施应该互相借鉴学习。然而,这样的借口,却根本骗不了他。除了在他面前之外,宴泽临从不会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自然,也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自己这位行事果断,深藏不露的兄长。
最近几日,他似乎异常的忙碌,经常深夜出入龙栖园,至于他去做什么,去见什么人,他却一无所知。宴泽临将他保护的太好,总以为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不用知道太多,但是,他不知道,从他母亲自杀的那一刻,四岁的他也已经过早的成熟了。
砰!
心不在焉的他突然受到一股外力的碰撞,身形不稳差点跌倒,匆忙中他伸手扶住一旁的栏杆,恼怒地低头一看,却是小影。
气喘吁吁的娇小女孩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眼眸晶亮,小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但是抬头看到宴泽牧,还是忍不住笑容一敛,一脚踩在他脚尖,娇蛮道:“干吗撞我?”
宴泽牧简直要被她气晕了,他瞪她一眼,咬牙切齿道:“不可理喻!”整整衣袖就与她擦肩而过。
小影心情正好,也不与他计较,继续噔噔地向楼上跑去。
“晟哥哥!”她毫无礼貌地一下撞开即墨晟的大门,倒把正在宽大浴桶中闭目养神的即墨晟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起身,她却已跑进室内。
“晟哥哥,晟哥哥,咦?难道不在?”小影四处找着,屏风后的即墨晟有些尴尬,他现在可是未着寸缕,虽然知道小影还只是一名九岁幼女,可是,自幼养尊处优的他还不能习惯在人面前坦身露体。
“小影,你在外面坐一下,我马上出来。”他艰难的开口。
“晟哥哥,你躲在那后面干嘛?”好奇心浓厚的女孩并没有听话,而是闻声跑了过来。
哗啦一声,即墨晟刚想站起的身子忙忙地又浸入水中,看着已然转过屏风的女孩,俊脸微微泛红。
“晟哥哥你在洗澡哦,小影跑的好热,晟哥哥带小影一起洗好不好?”小影放下手中的盒子,好奇地走近几乎与她身高差不多高的浴桶,小手扒着桶沿踮起脚尖就要往里看。
即墨晟大窘,匆忙间只得伸手一按她额头,迫使她后退几步。
“晟哥哥,你捉弄小影?”小影擦着顺额头滑落的水珠,撅起小嘴。
即墨晟俊脸通红,道:“小影,你,先出去一下,等晟哥哥出来,再叫人换桶干净的水给你沐浴好不好?”
“哦,可是,晟哥哥,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是不是生病了?”女孩不但没有出去,反而又走近了他,抬起小手就往他脸颊上摸去,即墨晟一时僵住。
“哇,晟哥哥,你真的在发热耶,小影去给你找大夫。”女孩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即墨晟舒了口气,连忙从浴桶中跨出来,害怕女孩再次闯进来,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待到穿戴整齐,唇边不由溢出一丝苦笑,恐怕,这是他至今为止洗过的最狼狈的一次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