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南王景繇有几个女儿?”紫衣女子问身旁的男子,男子略一思索,道:“景繇有两个儿子,但女儿,只有一个。”
小影见他们交头接耳,却听不清楚在讲什么,心中暗叫不好,悄悄地向门里退去。
“带上屋里那九个人,马上离开这里。”紫衣女子一挥手,八名男子顿时向屋里走去。
“嫣姐姐,快走!”小影冲进门里,却见景嫣仍然坐在墙边,一动不动。
“嫣姐姐,快走啊。”小影跑到她身侧,伸手去拉她。
“别天真了,你这样,就可以带我走吗?”同样落在陌生人的手里,可是,别人却只把小影当做是洲南王府的人,在爹娘以及两个哥哥心里,孰轻孰重,已经不用细想了。景嫣心中冰冷一片,漠然地偏过脸去。
小影微愣,就在此时,八名男子已经进到屋里。在女孩们惊惧的尖叫声中,小影唰的抽出手中匕首,挡在景嫣身前。
龙纹,竟然是景氏一族的传家之宝,龙纹!这是景澹十岁生辰时,父亲送给他的礼物。传家之宝,只有长子才能拥有,就是优秀如二哥景苍,也无缘得到。可是,此刻,她却在一个外人的手中,看到了它。景嫣的小手不由自主地紧握起来。
“你究竟走是不走?”紫衣女子踏进门来,看着小影雪亮的目光,不耐地问。
“你要放洲南王府的人,就放嫣姐姐走,她叫景嫣,我叫秋雁影,哪个才是真正出自洲南王府,你难道还不会分辨吗?”小影道。
紫衣女子眉头一皱,这么说来,这个不是景繇亲生的女孩,看起来,倒比正宗的藩王郡主还要重要似的,因为,她手里有着景氏一族的传家之宝龙纹啊,龙纹就代表着他洲南景氏,这一点,百州国谁人不知?
心中正衡量,外面却传来一阵脆如笛音的笑声,笑声中,女子浅浅低语:“一个洲南王府,就把尔等吓成这样,还妄想与我幽篁一争高下吗?”
那名紫衣女子浑身一颤,转身跃出门去,屋里的八名男子急急跟上。
月亮初升,淡淡的月辉映着堂屋屋脊上那五名白衣长纱的窈窕女子,风舞袖动之间,竟如月里嫦娥一般,看的八名男子眼睛发直。
“你是谁?”紫衣女子看向正中间那名散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子,语气难掩心中的慌张。
“唔,若是你有命活着走出这个院子,我再告诉你也不迟啊。”女子掩着小嘴吃吃而笑。抬手俯腰之间,好比弱柳扶风,柔软无比,真正是窈窕多姿。
“少在那做些狐媚样子,看着恶心,接我一刀!”紫衣女子话音未落,手一抬,一道银光闪电般直射正中间那名女子,这一招,探探这女子在幽篁门到底是什么角色。
“哎呀,初次见面,无须客气,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白衣女子毫不慌张,素腕微翻,广袖迎风,轻纱飞扬,恰似迎风献舞,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就连紫衣女子都微微一怔。
就在这一怔之间,那把飞刀竟然已射到鼻尖,紫衣女子大惊,慌忙侧身避让,仓皇之间,狼狈万分。“啊!”她这匆忙一让,身后的黑衣男子躲闪不及,被射个正着,哀嚎一声倒了下去。
“呵呵,想不到你相思门倒也兴英雄救美这一套。”白衣女子又掩口笑道。
“渺云姐姐,赶紧干完活回去睡觉吧,你罗唣这半天,面对的又非贤人雅士,把人都罗唣困了。”白衣女子身旁梳着双髻的女子娇俏抱怨。
“哎呀,你这丫头,她还没死,你怎的就说出了我的名字,动手!”白衣女子一声娇喝,声如出谷黄莺,不等下面人反应过来,长纱舞动间,漫天的花瓣飘洒下来。
“风花血月!”扬风是花,落地成血,白纱卷着花瓣,浪漫妖娆,紫衣女子瞠圆了双眸,见一条白纱已经伸至自己头顶,刚想挥剑斩断,胸口已泛起一阵密密的细痛,她惊愕低眸,只见胸前衣襟已被鲜血染红,身体在剧痛中痉挛时,散发着花香的白纱已当面罩来,耳畔传来女子柔柔的叹息:“诸位慢走,小女子就不远送了。”
随着八具尸体倒地的闷响,院中一时沉静。
小影在门边探着脑袋,刚才那番白纱翻飞,花瓣如雨的景象实在是太美了,以至于掩盖了死亡的恐惧。她抬头看向屋脊上那衣裙翩飞的身影,唉!好俊的身手,实在是让人自惭形秽。
正想着,突然面上拂过一阵香风,再抬头,屋里已多了五名女子。
相对于这五名仙姝一般的女子,屋里原先看着还有几分姿色的女孩不由都黯然失色,除了景嫣。
“唔,不错不错,幸好没有被她们掳去。”中间那名肌肤胜雪,目若寒星的女孩微微点头,一头极腰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轻扬,柔美万分。
小影看着女孩不比自己高多少的背影,心想:她的年龄,必也与我相差不远,却已有这般修为。如是想着,心中又是敬佩又是惭愧。
“嗨,各位,幽篁门每年夏季在三国的国都遴选一次美女,今年在百州盛泱的遴选,就在两个月后,各位资质不错,若有兴趣,不妨去看看。”白衣女子说着,嘴角调皮的一抿,俊俏无双,心道:反正又没外人,乘机给幽篁门做做广告又何妨?
屋里的女孩早被适才外面的争斗吓坏了,目光闪烁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并无反应。
女子无所谓地转身,目光扫过景嫣,心中赞道:“嗯,这个女孩不错,容貌气质兼有,若是在幽篁门锻炼个几年,怎么的也能被封为媚妃吧。”嫣然一笑间,看到了门侧的小影,脸上花里胡哨的,一双眼睛却是又大又圆,亮晶晶的。
“秋雁影?”女孩脸上浮起春日暖阳一般的迷人笑靥,道:“很有个性,我记住你了。”
说着,领着后面四位女孩,翩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