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当铩焰的武功高到了令众人望尘莫及的一个境界的时候,还常常会回想起这个画面,回想当时自己一边咒骂,一边自虐收集灵气,一边睡各种稀奇古怪的床,一边把重达千斤的东西没事儿压自己身上,又一边吃着师叔做的超难吃饭菜后,仍是想要微笑。
甚至有一次去找二师叔聊天就去抱怨二师叔为什么饭菜做的越来越好吃,好吃到了她当初又少了一个历练的东西的时候,狠狠挨了二师叔一个爆头栗子,接着二师叔就开始抽搐,害的她以为二师叔是得了羊癫疯,又被二师叔敲出了一头的大包。当然,这是后话。
所以,在长达一个星期的完全是没事找抽的自虐后,铩焰的丹田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疑是内力的物质,尽管只有一丁丁点,但足以令铩焰的唇角勾起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铩焰不会知道她的变化,因为一般的来说,她都没有一个照镜子的习惯,也没有那个闲功夫去照镜子来耗费她宝贵的时间,所以自然不知道她的每一寸筋骨都像是已经百炼成钢的钢铁,也不知道她的肌肤已经滑嫩如同婴儿,更不知道她的浑身上下都被罩上了一层仙灵气质。
仙灵气质的出处完完全全是来自天地灵气,即使是排行榜上第二的武功秘籍都绝对不会有吸收天地灵气的功法,所以这也是傲世诀的一个可怕之处……在某些时候就可以强行提升上几阶的功力而且以一对抗同阶的几个得瑟得瑟不成问题。
但是铩焰清楚地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平时的修炼计划可能要调整了。
比如说自己身上睡觉穿的玄铁甲,就应该全部换成百炼精钢,比如说自己还在睡机关床,那机关床的睡法就应该有所调整,应该用内力来抵抗,比如说用一层内力蒙在舌头上,不至于被厨房的饭菜弄得频频皱眉。
就这个样子,又是相安无事的过来了一个月。
傲世诀的二三阶段可以说是最难的一个阶段,修为再也难以寸进,无奈之下,铩焰也没有强求,只是到了书房去苦攻各种各样的秘籍心法,先是自己练上,无意间发现了一本医术孤本,顺便试验了一番,没有想到真的向前滑进了一大块,不由喜笑颜开。又苦攻医术一道……
所以,铩焰的小日子还是过得不错的,她的时间到并没有用在打坐上,而是大多都是用在了各种各样的巩固实力,淬炼筋骨,强健精神上,也为铩焰的后来打下了足够足够的优秀基础。
而那些秘籍,凡是未到兰阶的,铩焰一律以看不上眼对待,兰阶的功法并不是只有兰阶才能够练习,只是说它的威力在兰阶的时候是最强大的,而即使这样,一个兰阶的也是要远远超过竹阶。
铩焰的修为几乎可以用日行万里来形容,她本来就是不拘泥于礼教的人,当然更不会拘泥于形式,对她而言,光是菊梅竹兰的分阶并不是十分重要,重要的其实就是足够的心计,保命的秘诀,以及强大的心。
这倒不是说笑话,铩焰虽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修为该是什么地步,但是她确定,即便是三五个同级的高手,在她一身飘忽不定的各种功法,神鬼莫近的毒术,强大的心境心计面前,也讨不到一点好处,即使是九十个蜂拥而上,她也绝对能够全身而退。
不知为何,外面却有些喧闹,比往常喧闹的多。
铩焰先是略略疑惑,后来认真的计算了一下日子,才发觉,原来,年关将至。
眼前突然浮现出了杨毅,凌影,白霜,康奈利,顾金钊等人的音容笑貌。
风吹,花落,略是寂寞。
凌影的眼神完全就是苦着一张脸“师父啊,你一定要这么恶整你徒儿我吗?”
此时已经是冬天,杨毅将凌影点了穴道,放在了雪地里,凌影的“泡思”明显是愚笨而又僵硬。
杨毅的眼中非常的淡漠,自从铩焰闭了关之后,他的性子也淡了不少,似是找不到什么乐趣“练武之人,寒暑不侵,为师是为了你好。”
凌影的眼神苦苦“可是师父啊,你这明明是公报私仇啊,我不过是昨天拖得师父留下,没有能够让师父你去给主子送饭,我也交代了厨房的人去送饭啊,您怎么这么较真儿呢?何况……”
杨毅眯起了桃花眼,眼中似乎有刀子般的光芒射了出来,直直射在了凌影的脸上,让凌影将还没有说完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何况你做的饭也不好吃。”
看什么玩笑,他又不是活的腻歪了,非得去找死不可。
完了,他家的师父明显是铁石心肠啊,自己这个徒弟根本就没有一个师侄重要吗?紧紧是因为一顿午饭,师父就这么恶整他,主子,属下我的地位比不上主子你啊是徒弟还不如不是了,救救我啊!
不好,他家师父的脸色都变了,显然又是要怎么整他了,要说往常,整他是整他,但是通常都是为了他的修为着想,就忍忍啦,而今天,师父就是纯粹的因为想整他而整他啊!
“哈,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开我吧。”
杨毅的纸扇一顿,然后笑眯眯的与凌影目光齐平“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虽然自己并没有做错,但是,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知道。”
“很好。”杨毅把他的扇子一合,直指凌影鼻尖“以后敢不敢了?”
沉默,不语,虽然很想要拯救自己从这个境界出来,但是……想想他家主子,他决定,沉默是金,三缄其口,站着吧。
杨毅的桃花眼又充满了笑意“很好,非常好,你基本上就是和你家主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然后……凌影悲催了……
杨毅把凌影摆好了一个造型之后,就开始一捧一捧的向他身上堆雪,从脚到头,甚至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得以幸免。
凌影只觉得冻得七荤八素,而师父点的穴位可是冲不开,于是就这么一边让我很冷的叫嚣传遍每个神经细胞,一边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