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看得有些想笑,一时忘了要听话避开才是,黎梦秋只是鼻息间轻哼一声,自是不放在眼里,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动。王征身为太子最近身的侍卫,当着众多下属之面,却被两个少年驳了脸,面子上挂不住,手一挥,立时就有十几人黑衣卫上前,“大人!”唤声整齐嘹亮。
“去把那里的几个刁民赶开,不听话的就直接抓起来。免得等会被殿下看到,延误了行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那几个人马步齐整,向着山丘飞弛而来。
落尘突然对上黎梦秋决然道,“哼,你今日劫我娘亲,我必不轻饶。现在,你看好了,我这就过去接过娘亲。”说完,身形一晃,转眼就人如烟向着山丘之下掠去。
黎梦秋想不到他会突然攻起,一时不查,竟被落尘钻了空子,想再要动手去抓他,却只见落尘身似灵燕,便再也扯不住他的一片衣角了。狠狠地看了一眼宫离钥的人马,打了个动手的手势,上百黑衣劲装大汉,立刻将落尘紧紧包围。
落尘长鞭尚未取出,便被人围困在中间,凭着灵巧的身手,轻灵地穿插在刀光剑影之中。
那几个人上前发现居然有人不将统领的话放在心上,居然还是以多欺少的阵势,立刻男儿本色爆发出来,一人飞快的骑马返回汇报当前情况。那名亲兵向王征说了半天,王征也是一脸怒容,正待发作。
“殿下,”眼尖地看到宫离钥也打马上来。一身暗红飞花云纹的锦袍宽宽松松的穿在身上,几多不羁,几分慵懒。
“怎么回事?”好看的眉头微微聚起,宫离钥貌似懒洋洋地问道。
王征立刻躬身回道,“回殿下,前面有聚众斗殴者,卑职已遣人去处理了。”说完王征看了那位亲兵一眼,“你,把你看到的情形,确切向殿下回禀一遍,殿下亲子爱民,是决不容许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回禀殿下,属下方才奉王统领之命前去疏通前面道路,却见有人罔顾皇令,两方对打。”
“你可是看清楚了,对殿下回话,可务必要事实求实,不然欺君之罪,可不是轻易能担过的。”王征见属下回完话,却不忘出语提醒到。
“是,是,属下谨记大人教悔不敢有耽。其实是,是……”那亲兵是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什么?”宫离钥不耐烦地锁起眉山,不悦地问了一句。
“其实一边只有一人,另外一边有几十人,在围攻那一人。”
“哦,是吗?”宫离钥口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意思,那位亲兵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不知道这么回对还是不对,明明大人叫实话实说的。“我弦郢何时还出了这等英勇威猛之人,可是要去看个仔细。”宫离钥说着,嘴角不自觉地浮起淡淡的笑意。
“殿下,卑职也看到了。”王征见宫离钥还是无动于衷,不由得急急插话道。
“怎么,你也有话要说?”宫离钥睨了王征一眼,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眼中那抹光彩,却是不容忽视。
王征为了避免以后自己的日子好过些,还是硬起了头皮撑着说道,“是,殿下。那人,长得很像是将军府的三,三公子。”
“是吗?本王怎么听说今天风三公子去护国寺赏花拜佛了,何时来到这北郊这种偏远的地方。”
王征听得心头大汗,您还不知道,真不知道,这都入暮时分还大张旗鼓地来到这偏远的北郊,哼。不满的腹诽一句。见宫离钥却一直不下命令,王征倒有些急了。
实话说,自然那天晚上,落尘没有抛下宫离钥独自出宫,而是随了他一起去解赤离宫之围时,他的心里,对少年的感觉,就有了些微妙的改变。当他见少年全力退敌之时的那份狠勇与洒然,竟然是让他这种铁血汗子都佩服不已,心底的崇敬,一下子油然而升。
那一晚始,他完全信了主子所说过的,那是个与众不同的少年,他光芒万丈,外表的伪装,掩不住他本身的风华。
所以今天得知他孤身一人独入北郊之时,他竟然比主子还要心焦地要来。
宫离钥眼看着前方,他的眼中看不出有什么,那是一片布满氤氲的气雾,总是很少有时候能看得清里面的东西。
“既然是些难以训服的刁民,还不将他们交到给训服的地方去,由着他们,没得乱了我江山秩序。”
“是,”王征响声应道,声音里透着的兴奋,不禁是让下属们难以理解,就连宫离钥也是警告味儿十足地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持讪笑着。
领着禁卫军里的人马,一路猛攻便上了山丘,便看到几个先留下的禁军正加入其中,和着落尘一块,正在全力敌对着止郊山庄的人马。
五征马鞭一指,对着那群人,便向身后的的禁卫军喊道,“这些刁民不听劝告,更是聚众相斗,殿下有令,命你们速速将其抓起,以肃民纲。上!”
一声令下,王征身后的黑衣黑甲卫兵便全数冲进止郊山庄的混战之中。
宫离钥在最后,悠悠然打马上来,唇角噙着魅惑之笑,笑看眼前的万里山河。
这边打得如火热淋漓,那些包围在马车周围的护卫却没有半点动容,只是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在与别人拼命。
落尘看着已有不少的黑衣后面之人,可以牵制住那些围在她身边的止郊山庄的人,那些禁卫军正是训练的宫离钥的亲卫军,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战斗力强,而且手段也是凌厉无比。止郊山庄的人也不弱,几乎都是高手,可是在听到对方是官方兵之时气势先弱了一半,加之对方也是精锐,所以禁卫军对付起来,还不算困难。
落尘见状,精神大振,运劲提气,立时脱身,如一只大鸟,急速向着马车那边飞掠而去。
黎梦秋长剑执身,全身寒气外泄,再看向对面那个腾空而起的影子时,化去了先前所有的一切感情。身形轻动间,手中却便了张大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