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喏,这不是,还真当你的阿孟不如人,三少爷都不能得到的东西,谁还敢要。”看落尘苦着一张小脸,李孟不觉得意笑道,伸开的手中,也有一团银线,在落尘面前晃晃,眼中闪过一抹异光,却别过脸,不看落尘的明亮无邪的眼。
“啊,阿孟,你真行哦。”大呼小叫地喊,“也替我找到了银线呢,就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的呢。”嘻嘻一笑,落尘站起身冲着楼外大叫一声,“快点,我们先去后面找美人啦。”
这一声,也引得无数目光齐射于他们,众人一见,只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倒是叹惋不惜,怎么就让着两个毛小子得到了呢,这不是唐突佳人么,真是的!
不过眼下还是先过完后面的两关再说,当下所有的人又都跟着落尘和那公子一起涌过后院。
奔至后院,仍旧是一片灯火辉煌,却不同于下午的那一番景象,这片院子里遍植奇花,时值正放,明月洒下银却是花间的那一人,素衣轻纱,姿态袅娆,长裙飘飘,衣袂如仙的女子站在前面,后面还有一个小丫头,打着灯笼,上书一个大大的“环”字。
落尘和那人是从两条路而去,但是那位姑娘所在的前方,却是要两条路合而成一,然后才能到她那里去。
落尘和那人不差先后地都到了路口,才发现幽径窄小,难容两方人同时而过,那个公子一看落尘个头不大,年纪小小,身边也只跟了一个小子,便摆出架式,身后跟着的来人极鄙夷地恐吓一句,“从哪来的毛头小子,还不快滚开,耽误了魏大少爷跟美人相会,你有几个脑子担得起。”说着,就有人不顾此时气氛地气势汹汹地要开始动手,乖乖,落尘心道,其实她是真的不想主动惹事的。但是生活不尽人意,总会有麻烦来找她的。
她风落尘的信条,麻烦是要用来解决的,而不是忍气吞声。
眼梢一吊,一双黑瞳瞪得像是一对铜铃,“唰”地一展手中纸扇,模样嚣张至极,活活一幅二世祖的模样。
“哼,这又是哪个不长命地敢给少爷我脸色,公子我堂堂正正地过关来此,谁又怕了你。”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这是谁家少年,竟然如此张狂,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过了关,那又怎样?我魏大公子看上了几位姑娘,那怕用尽一切方法,都要得到的。这天云城的大街上,谁不知道魏大公子看上的东西,那是势在必得,人挡杀人,神阻诛神。”正主总算出来说句话了,只是那眼神之中尽是轻视,最后的几句,一字一顿,铿锵落地,像是借机宣誓般。
“嘻嘻,是吗。”落尘也不动怒,魏家公子的名号,让她提起了一丝兴趣,也许用他更好些。转眸间心思既定,魏公子刚刚那般庄重的威胁话语对她根本没有半点作用。“少爷我也说是要定了这头名姑娘。”
“你敢给本公子抢,也要看够不够这个本事。来人,先收拾了这两个臭小子,我们再去找美人。”魏公子一怒之下眼中凶光毕现,这一来,原本还算是不错的样貌就显得狞狰,直觉地就认为眼前的小子虽然面生,可却是自己“好事”的阻碍,又像是自己天生的对头。
后面跟来的人,看着两边的人要动手,便有不欲惹事之人出言相劝,“两位公子,大家来这梦烟居都是为了寻乐,又何必大打出手,弄得不尽而散呢。还是好好比试,看谁过关赢得美人心才是正经。”可是话才落,就被人给丢在一边,贴了禁声的标示。
落尘也在心里略有歉意地一笑,老兄,也对你不住了,今儿个少爷我就是来找事的,哪能就此平淡归去。
那人不再支声,其余的人不少,但更多的,却还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想着两人最好动起手来,这样以来,他们也许还会有机会一尝夙愿。平时里太过安逸的生活,也让这些公子少爷们少了些乐子,现在到巴不得有玩乐的。
“呵呵,还当是少爷我怕了你不成。也不去问问,我风落尘何曾怕过什么,今儿个就摞下话,这美人我是要定了。”小小的腰板一挺,也是极有气势地。
风落尘三字一入耳中,却让不少人为之一惊。
且问当下名声最振之人,其一莫过于当今护国将军之子,风家三少风落尘了。
据说三少爷天生聪颖异常,周年之时便被如今的皇后娘娘亲选为大皇子侍读,大皇子何许人也,那也是当时太子的不二人选。后来的三少爷也一如人们所想,才情直上,短短数年便被传闻是天才儿童,其人惊才艳绝,年未满十三却是被御封状元,一时轰动天下,成了天下万千男儿效仿的榜样,无数人大叹生儿当如风落尘,未弱先赢帝王心。
只可惜呀……
天妒英才!
就在三少爷才领完圣旨之后,紧接着的不是合府欢喜,却是一场大病不醒,为此护国将军为救独子遍求名医,皇宫内苑也是一片震动。据说,皇后娘娘亲临风府三遭,大皇子也是数进风院近视。唉,那三少爷却一直都没有醒来之意。
一时天下皆谈,人间三少才华盛,天意难觅定人情。做人呐,还是平平淡淡才是真,切不要那些过分的外物。如此少年,是福,是祸,孰难定呀。
风声像是三九的雪花一样,传遍弦郢,人们才纷纷感叹自己生子幸运,至少不会有那样的无妄之灾。
没想到,一直昏迷不醒的三少爷,有一天居然醒了,从些以后,却是性情大变,以住的机敏不在,却在吃喝玩乐之上,样样涉列,居然在深宫之中,与当今皇子出手相对,惊动圣驾,引来天威注目,最后却还是不了了之,从此以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真难相信这就是一个才十三岁不满的小小少年所行所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