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事中的落尘听言却是哈哈扬长大笑:也好,既然无法再进,那再练何用,倒不如不要了,倒去做个潇洒风流少爷。然后转头扬起唇角,眼中明亮如雪,笑吟呤地皱眉对着少年说:
阿孟,你说怎么办,我现的武功也废了。以后要是有人欺负我,你可要护着我哦。你武功那么好。
三少爷,我现在是下人,你的吩咐,小人哪敢不从呐。他也是腆着脸,一点也不害臊。
啧啧啧,还是那么不知收敛呢。落尘听了真咂嘴。
他居然有些犯傻地呵呵干笑。
风院里的人,都惊奇的不得了,可是却无人敢多说什么,三少爷的事,听吩咐就行。这深宅大院里,每个人都深谙其中的一些生存之道。就比如,不该自己说的,看的,一律都没有听到看到。
倒是柳无惜来看落尘时,看到这里的生面孔,才多问了几句。只是小心的嘱咐了几句,要她小心,注意保护好自己之外,也没有多说什么。
“尘儿,你向来谨慎,你的身世情形,容不得大意,前番你吃亏,我和你爹也打算不顾一切来还你。可是现在我们既然要掩饰下去,就要做到滴水不露,你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知道吗?”柳无惜的面色有些凝重。
“尘儿知道了。娘亲。以后也注意,至于阿孟,我会小心的。”落尘会意,很乖巧地回道。
“娘最近去问了下风先生,他说你体内余毒还没清净,会耽误身子,你也要注意,别太下功夫,又伤了身。”见落尘前面应着会护好自己时,柳无惜这才又转嗔为笑。
落尘却只能说道,枪打出头鸟,风头太盛,怎么都不会是件好事,要不然以前的落尘也不会落得个被人下毒而亡了。只有无为无治,才是保身之法。但不不代表着她风落尘从此消沉,只是这些韬光养晦的事,还是不宜张扬的好。
后来的日子倒还一直很安静,那些朝野之事,江湖纷争,也都被摒弃在风府之外原因无他,风三少一时情闷,只想在家里闲乐,不愿闻外界事。
也慢慢地,习惯了有李孟在身边的生活。
这不一大早就跑出去,最后一身狼狈的三少爷,还没进门就嚷嚷着要赶紧沐浴。下人们也赶紧准备好浴汤,然后都自觉地退得院外忙其他事了,三少爷沐浴,从不许任何人近身,也包括这位最近很得三少爷青睐的李孟。
虽然是三少爷一个男人沐浴,浴房里还是备了不少的花瓣,这是三少爷要的。不明白为什么没关系,照做就行。
室内的浴房里,纱帐轻轻地飘荡着,在一片花飞粉谢中,美美的把自己泡在热汤里的落尘,伸出莹白如雪的玉指,轻轻拈起一片花瓣,才经采撷,花瓣上还透着股子新鲜和清香。拈花眯眼看了看,又贴在自己的眼眶上,闭着眼,两只粉白的藕臂拾在沐盆的边沿上,静静坐在汤里,任着热汤包裹着自己,浸透了身体的每一处肌肤。
热气上升,氤氲成一团迷蒙,如梦也似幻,那些热气像个顽皮的孩童,轻浮地飘着,晕得落尘原来就皓白的小脸一片通红,粉艳盈润的唇,微微的弯起,带着浅淡的笑。精致的蝴蝶骨若隐若现,扑闪着情趣,修长的脖子下面,肌肤如凝脂般光滑晶莹。此时的她,不带一丝凌厉,尽如刚来世间的婴孩,姣美的面庞上,那份天真的悸动,真难相信,这是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所有的风采。
落尘舒服地泡在水中,竟是懒懒的有些困顿了,意识一阵恍惚,臻首一偏,两片被玩笑贴在眼上的花瓣,也顺着柔顺的青丝滑下,悄然落在水面上。这一落,便可见,两排纤长的羽睫上覆着淡淡的水雾,带着湿气,在她倾城的脸上,投下小小的暗影,眼睑不时轻轻的扇动着,像翻飞的蝶翼。
静静地享受着热水带来的温润,外面却有些细微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来,心下受惊的落尘,双眸骤然睁开,如雪的光芒在其中,下一刻,一只玉手轻拍沐盆边沿,水中的人儿已如游鱼跃出水中,一手抄起搭在衣搭上的薄衫。
如一片轻羽,缓缓落下,及地,身上已收拾妥当,只留下一头湿淋淋的还拖着水迹的三千青丝。
“谁?”
“刚刚外面来了一群野鸟,在吃你放在围墙边的绵豆,我已经赶走了。”外面响起他声音。
手上掂着一把湿漉漉的发,落尘赤着脚便走出浴室,看到立在外面的李孟。正在小心地挑选着自己要的茶心。
听到后面的动静,李孟回头相顾,只是一眼,他的眼中闪过惊艳,丝毫不加掩饰。
眼前的少年,一身棉白色的轻袍,一头如墨的长发还滴着水,沿路而过,淋湿了来路的地面,赤着的足上,竟也是一片风华,白皙的脸上还有着刚刚出浴的红晕,正张着漆黑明亮的眼,浅笑着看着自己。
风华一身,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李孟一时间有些怀疑,这真的是那个少年,为何他的身上总有着与一般少年郎不同的风采?
“好美!”李孟停下手中的事,由衷地赞道,这一刻,他也不在跋扈,不在高傲,在对面少年的光环下,他第一次不觉得难受。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只要有人比他出色,他一定会全力来压过对方,这是第一次,被这个少年所倾折,他,也不想着要与他一较高下。
也许是那份美太自然天成,让人不忍去破坏吧。
心头一颤,有些事还是浮在心头,他才收回目光,定下心神。
改头换装“呵呵,看你的傻样。”丝毫不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冲击地落尘,在见到李孟的模样后,习惯性的玩笑嘲弄着。
擦擦手上的东西,李孟抬步上前说着,洗衣过手,“头发还湿着呢,就跑出来。“
“嗯,我知道。头发这么长,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嗓音里有些惺忪的沉绵,话语间不觉也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娇嗔。却是极没形象地大剌剌地坐在紫木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