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虽然他是问怎么样,可是每个人都感受到声音里的那份强大的坚定的自信,虽然有些人不怎么看得懂。可是,冷迟的面上却已浮出了笑意。
“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说话的是楚扬,也尽是赞叹道。“好一招釜底抽薪。”
“不,”那少年清脆地一声,“不止是这些。你看,”说着,他的手又在那条线上的几个字处打了个叉叉。
“哈哈,还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呢。如此以来,更使得他们首尾不顾,妙呀,妙呀。尘儿,你这手,漂亮。”
冷迟居然很孩子气地比划着,惹得落尘也不禁好笑起来。
“好了,冷将军,尘儿的意见已经说完了,还请你多多指点吧。”说要人家指点,可是却是一幅自大的模样,全然无受教的谦虚。
“哈哈,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买乖。哼,你竟也张狂如此,当众打伤朝廷重将,可知错?”前一刻还是一幅笑嘻嘻好说话的好好先生模样,一下子就翻脸哇。这比玩变脸的都要快呢。她怎么没有发现,他还会变戏法?
咦?!
“呵呵,尘儿,你怎么这回敌人为何会这般火大的向我们发出战书?”冷迟有些献宝似的眨眨眼问道。
“为什么?”落尘扬起一张无害的脸,眼里尽是好奇地问道,极大的满足了某耍宝人的心理。
“呵呵,不对,你再猜猜?”这下冷迟像是不再为军事着急了,竟然和落尘猜起迷来。
落尘歪着头佯装想了片刻,“难道是古逸那老匹夫见我们人多,怕我们再准备好了人打不过,就想先声夺人,先下手为强?”
“哈哈,不知道了吧,这对我们来说呢,也算是个好消息吧。只不过有些好笑,说出来没有人信罢了。昨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着古贼一起来的三个据说是长老的家伙,居然莫名其妙地死了一个。嘿,古逸那家伙知道之后大怒,一时又没查出是何人所为。昨夜值岗的都说是昨天莫名其妙地一阵鬼嚎声,像是闹了鬼,那位长老是被鬼勾走了。……”一边说,全然没注意到一边脸色变得极为古怪的落尘。
本少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只不过昨晚兴致颇好地出去溜达了一圈,何时又变成了勾人魂魄的鬼了?而且,自己这鬼,做得也太不合格了,依着自己的性子,要勾也该去勾些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大小美人回来才是,怎么也轮不上去勾一个半老的老头子呀!苦笑地摸了摸鼻子,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知道这个时候不宜打断人家,就接着听冷迟冷大将军接着往下说。然后落尘又发现了大将军的另一项本事。
侃!
能侃,将来他若是不做将军,去当个说书先生,怕这日子也能过得安康如意,自己竟然发现了,什么时候就有必要本着关爱的原则,提醒他一下。
“古逸听后更觉得不可思议,连斩了好几名哨兵,连带着昨晚负责夜哨的将军也受了不轻的处罚,可是他还不解气,只说是我们捣鬼,如今他要为他们的长老讨回公道。虽然咱们这回挺冤枉的,不过他们能出来与我们好好打一仗,倒也是件畅快事。”说到最后,得意在又大笑起来。
“来人,调兵准备,即可……迎战!”冷迟大喝一声,立妈就有人大声应道,然后转身就要出大帐准备调遣之事。
“慢着。”突然,又一声清洌的声音喝斥住了要出帐的人。
“怎么了,尘儿?难不成你又变卦了?”正意兴奋发的冷迟和诸位将军都在全幅心神地想着出兵之事,不防落尘突然来了这么一喝,只有楚扬到还安坐着没有出声,只是看向那个银甲的少年公子。
“冷将军,还有众位将军,落尘并没有改变主意,只是请众位将军,此点决不能胜!但是……”
“什么?”这回其他人还没有说话,冷迟就先不可思议要大吼了一声,振聋发聩,硬生生地将落尘接下来要说话的声音给压了下去。“决不可能,老夫一生征战无数,即便是身负重伤,伤亡惨重,也从未打过败仗,你这简直是对老无的侮辱。”
“对!”
“对,是对我们将士的侮辱。”
“就是!打败仗的我们男儿该行之事。”
一时反对之声遍起,而且愈演愈烈,根本容不得反对他们的声音再插过来。
“都给我停下来。”平地惊雷的一声,落尘不得不用上内功,终于有效地制住了那些大将们不满的喧嚷声。
冷迟冷眼看了一眼落尘,哼声道,“尘儿,虽然你有大将军的大印,可此事关系重大,我决不容许你在此胡来。这里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不然,不要怪本将不讲情面。”
落尘一听这话,心里来火,暗道一句,谁要领你的情了。可是脸上再不复见以前惯有的嘻皮笑脸,而是换上了一种极为认真之色。特工生涯的某些习惯,至今还能深深地影响到她,所以落尘压住心底的火气,一字一句沉声说道:“冷大将军,我不敢说有什么让你们信服的地方。可是这次,若你能信给过我,我定会让你为朝廷送上一份大礼,如何?”扬眉望着大帐里的所有人,落尘自信而从容。突然,人们好像感受到有些不一样,好像,都被那个少年身上的某种东西感染着。不由间,敌对的声音也渐渐地弱了下来。
“落尘,本将军可要再提醒你一句,军国大事不容儿戏,你这话,让我们难以接受也无从相信。”
“我愿以我风家一族来立下军令状,若是最后不能给大将军一个满意的结果,我风家愿意接受一切处罚,而且,也定会尽全力将功折罪。”星眸凝光,落尘这话说得无比认真。
冷迟听他竟然拿风家一族来做注,闻方登时身子一偏,一颗老心差点没吓掉出来。连忙暗中宽慰自己,以平伏心中刚刚受到的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