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太太,儿子一定竭尽全力去教导他。”贾政开口说道,心里很是高兴,老太太,你终于明白了。
“环儿。”贾母不顾一边的人有没有回过神,看着站在最后面穿着破烂不合身材的男孩开口叫道,更让一边的人有惊恐,有愤恨,就是没有喜悦的。
“环儿。”贾母端阳光般慈祥的笑容,开口叫道,站在后面的探春,赵姨娘还有贾环都是一愣,心里有些拿不住贾母到底是什么意思,贾环身着粗布的衣裳,由于长个子的原因在他的身上显得异常的紧,也异常的小。而衣裳的主人却一直低着头,出了看见那杂乱的头发,众人什么也看不见。
王夫人和宝钗也回过头望去,这才发现不止贾环在,就连赵姨娘也出现在这里,王夫人本来就没有消下来的怒火高涨了起来,指着贾环和赵姨娘就开口骂道:“你们两个下贱的胚子,这里也是你们可以来的地方吗?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王夫人之所以会这么的激动,一事因为自己本来心中就有火气,二是,哪怕就只有一点点的可能性,她也要将它给扼杀了,她不能让老太太和她家爷的目光集中在贾环身上,绝对不能。
“你做什么?”贾母不悦地说道,看来一会得好好找宝丫头和这个没有脑袋的二媳妇谈谈了,她这样不是明显的弗了她的面子吗?
“老太太,不是你说的,不让这两个下人来这里的吗?”王夫人有些不明白地说道,却没有人发觉贾环低着的头嘴角所勾起的冷酷的笑容。
“你这个混账东西,环儿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怎么就成了下人了。”贾政生气地说道:“有你这么当人嫡母的吗?难怪将自己的儿子教成这副德行,你现在跟一个泼妇有什么区别。”
“老爷。”王夫人仍旧有些不满地叫道,刚刚她也是一时顺口将话说了出来,本来她怎么又不会知道贾环再怎么有也应该是府里的爷的,但是这却是王夫人心头的一根刺,随时随地都想将它拔了,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长大了。
“闭嘴。”贾政开口说道,整个脸都黑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看见了贾环身上所穿的东西,那是就连府里的丫鬟和小厮也比不上的衣服,在众人都身着华服之间,显得异样的刺眼,看着贾环低着头似乎是在害怕的样子,贾政心里出现从来没有过的内疚,为何都是他的儿子,差别去如此的大,他这个做父亲的可真是不称职。
想到这里,贾政开口说道:“环儿,来,到我跟前来。”
贾环依旧没有动,只是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众人一眼立刻又低了下去,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众人也看清了那一张脸,一张让贾母都有些冷声的脸,一张拥有类似于国公爷双眼的脸,只是那双眼睛里带有太多的闪烁,让贾母和贾政失望不已。
“环儿,来,到老太太这里来。”贾母笑得更加慈祥地开口说道,一只干枯的手对着贾环招着。
贾环依旧没有动,低着头的神情更多的是嘲讽,她们又要耍什么把戏,不管怎么样,也就那么几件,他和姨娘的用处就是牵制着姐姐,想来姐姐对于她们的用处也就是嫁个好人家或者还有联系林姐姐,因为人家现在成了公主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老太太叫你过去你没有听见啊。”王夫人生气地说道,自己的儿子还在一边跪着,他们是不是在得意,是不是在看自己的笑话。
“环儿,快过去,老太太叫你自然是有话要说的。”探春着急地说道,心里却已经知道了,老太太,你终究要准备对自己下手了吗?也是的,现在府里能够被他们利用的也就只有她了,她们又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贾环听了探春的话,才慢慢地移动着脚步来来贾母面前,却什么也没有说,依旧低着头。
“环儿,抬起头让我看看可好?”贾母笑着问道,她想确认刚才的眼神是不是错觉。
沉默了许久之后,贾环好似才鼓起勇气,抬起头开口说道:“老太太,你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就行了,反正我是什么也不会的。”一张被灰尘掩盖的脸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唯一干净的那双眼睛却显露出太多的猥琐之气,看到这些,贾母松了一口气,原来刚刚真的是错觉,那样就好,她就说嘛,怎么可能一个庶出的从小没有好好教导的小子会有国公爷的气质呢。这样宝玉以后的位置就一点也不用担心了,只是贾母却想不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当然她的担心也是多虑了的,他们对那个世袭之位实际上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怎么跟老太太说话的,一点礼貌也没有。”贾政看着这样的贾环,刚刚心生的内疚之感立刻被厌恶所取代,是的,明显的厌恶,因为那双眼睛,因为他的无礼,对于贾政这个读诸子百家长大的人来说,这是他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
王夫人看着贾环被贾政教训,心里痛快极了,看着赵姨娘的眼神充满了炫耀,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跪着呢,有什么耗炫耀的。
“政儿,你别这么说,吓着孩子就不好了。”贾母笑着说道,看着贾环依旧是一脸慈祥,开口问道:“环儿,可曾读过什么书啊?”
“老太太,你说笑了,读那玩意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贾环笑得没心没肺地开口说道,却让贾母更加的放心了起来。
贾政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却被贾母的眼神给制止了,贾母笑着说道:“还是读些书好,虽说我也不指望你考个什么功名,但是你好歹也是荣国府的环三爷,你总是要能够认写字,总不能当个白字先生。”
“老太太,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也不想靠功名,也不想读书认字。”贾环皱着眉头一脸迷糊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