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水贝贝检查完身体,医生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液,“聂太太,你的先生真的很爱你,你没见他抱你来这的疯狂样子,满身浴血,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威胁我们说,要是救不好你,我们都会给你陪葬的。”
“真的?”听着医生给她描述当时那可怕的场景,水贝贝低声说着。
医生点点头,偷偷的看了一眼站在窗户边上的聂轩,“跟他生活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这个男人,脾气真的好差。”
脾气差,是因为她受伤的原因?心底的某处,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荡漾着,暖暖的,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如果此刻是哥哥看到了她受伤,会怎样,也会像聂轩这样焦急吗?水苍宇,他会关心她,但是他会认为受伤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他顶多的会关切的问候几声,不会像聂轩这样的--如医生所描述的那样暴怒。脾气差,这一点她还是真的没有感觉出。这一次,聂轩是急了,疯了,才会这样的愤怒。
“好了,我一会让人来给你换药。”医生起身,离开了。
“聂轩。”水贝贝扭头看着站在窗户边上的男人,出声喊着,这才发现她的声音是如此的沙哑。
聂轩缓缓的转过身子,在那一瞬间,水贝贝有些恍惚,聂轩的气质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他看起来就像暗夜里的一匹狼,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锐利的视线从他的眼中散发出,笔直的看着她。但是这感觉很快就消失了,男性健硕高大的身体一步步的向她走来,他那深邃的黑眸黝暗深沉,一双浓眉直入发鬓,挺直的鼻,微薄的唇,这一张脸有着让女人心跳的神秘与危险。聂轩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将她当成最重要的猎物一般。
“贝贝。”聂轩温和的一笑,这抹微笑,软化了他的五官,也消去那股神秘的感觉。先前所有的危险气质,仿佛全都是幻觉,在他微笑时完全消失不见。可是,水贝贝拧住了眉头,刚刚那是她的错觉吗?
“喝水。”聂轩端着一杯水走到水贝贝跟前,“你的嗓子都哑了。”
真的是她的错觉吧。聂轩,这样温和的表情才是他。那样阴鹫可怕的眼神不应该是他所拥有的。认识他到现在,她所见到的都是温和典雅的他,就算他生气过发怒过,但也不是那种那种冷傲危险的感觉。
“贝贝,喝水。”聂轩扶起了水贝贝,坐在了她的身边,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这才将水杯递过去。大口的喝了一口水,一下子喝急了,呛到了。
“咳咳。”轻轻的咳嗽,牵扯到了伤口,一阵疼痛传了过来。
“慢点。”聂轩慢慢的抚顺着水贝贝的后背,为她顺着气。
“聂轩,听说你发了很大的脾气。”水贝贝止住了咳嗽,靠在聂轩的怀里说着。
“恩。”聂轩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你是在担心我?”水贝贝的唇角轻轻的向上扬起。
“是。”聂轩依旧只是简单的应了。
“你那副样子,真的很想看一看。医生说你很可怕。”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副表情,会让一个医生露出那样可怕的表情,似乎她还没有见过那样的聂轩。
“贝贝,”聂轩一边围着水贝贝继续喝水,一边说着,“那也是被你逼出来的。”
那一刻,他真的很担心,害怕水贝贝会离他而去。死离死别,受罪的还是活着的人,独自忍受着那无法见面的相思之苦。
“贝贝,以后不可以在做这样的事。”聂轩轻轻的搂住了水贝贝,低沉的说着。
“切,你以为我愿意。”又喝了一口水,水贝贝舔舔有些湿润的嘴唇,“说实话,事后我就后悔了,为什么要为你挡下那一颗子弹。”
聂轩绝对是故意的,只不过她说了一句后悔帮他挡下了那颗子弹,所以他就故意的亲自帮她换药。人家专业的护士替她换药,包扎伤口,聂轩硬是将人家给撵走了,他说要亲自上阵,亲自帮她换药,作为她替他挡下子弹的报酬。折磨人,聂轩纯粹是在折磨人。好好的护理她不能享受,却要被一个新手这样折腾。
“过来。”聂轩看在缩在床上的水贝贝,对她招招手。
看看聂轩,再看看在他边上的医疗用品,水贝贝摇摇头,当小白鼠,她不要,“你又不是护士,我要护士。”
开玩笑!刚刚她才挂完吊水,护士说要给她换药,结果硬是被聂轩赶了出去。聂轩说,他要亲自给她换药,作为答谢她的报酬。开玩笑,这种答谢发式,她才不要。
见水贝贝这样,聂轩挑眉,“贝贝,我从来没有给一个女人上过药,也没有照顾过任何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你该觉得荣耀才对。过来。”
水贝贝摇摇头,看着聂轩嘴角那淡淡的笑容,第一次她觉得聂轩的微笑看起来是这样的可怕,阴险。一手按着刚刚打过吊水的地方,水贝贝一边向后挪着。不经意间,伤口被摩挲到了。
“嘶。”水贝贝不由疼痛的倒吸了一口气。
“过来!”聂轩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摇头,还是摇头,水贝贝拼命的摇头,开玩笑,这种事情,要一个门外汉亲自上阵,她不是怕疼。这不是疼不疼的问题,而是对于聂轩的技术,她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更何况,她受伤的地方是在胸膛,换药就意味着她的身体要被聂轩看光光。医生护士她不在意,可是就是聂轩不行。人家是名正言顺的救死扶伤,他呢?一个门外汉要给自己换药!不乘机吃她的豆腐就不错了。
“水贝贝!”聂轩提高了声音,“我再说一遍,过不过来!”
“你的技术,我不放心。”不甘示弱的,水贝贝瞪着聂轩,同样吼了回去,“护士,或者医生,别人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