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大片的茶园,无人不赞叹这美丽的景色。目力所及之处都是碧绿的茶树,由于我们是清晨到访,雾气还没消散,茶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梦幻。
“真是一个奇迹。”格雷尔感叹道。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奇迹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将心意化成了行动,坚持至极而已。”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大约是我们之前太过于专注而忽略了还有其他人。
“欢迎两位伯爵大驾光临,我已经准备好茶点等候二位。”
面前的妇人是这个茶园主人鞍达子爵的夫人,按照身份来说应该是他本人来亲自迎接,但看到一脸倨傲的鞍达夫人,不由得哂笑。
不想理会她这个跳梁小丑,把目光放在茶园上。这一看不要紧,细看之下还真是发现了异样。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茶园上空飘荡的亡灵,嘶吼、悲鸣、绝望……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但无一不是呆滞冷漠的。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夜莺,无论怎样挣扎都挣脱不了笼子的禁锢。
果然是个奇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睛恢复成了碧绿。
被格雷尔拉着向前走,脚下大理石铺就的小路,每一块石头下面都埋着一颗人头骨,像是要某种仪式,又或者是镇压他们。反正不管怎么说,都与我无关,不是么?
格雷尔手臂一震,惊讶地看向我。
如果你想多管闲事我不介意你去送死。
他沉默,不再言语。
夏尔偶尔看过来一眼,防范的神经松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他感觉的她,不是“她”,准确的来说,不是“她们”。没有伊丽莎白的热情,没有“她”的亲切,就像是一个路人,不亲近也没有任何想要谋取。
“作为绅士,这样盯着淑女看可是很失礼的哦,夏尔伯爵。”抓住他未收回的视线,逗弄道。
轻哼一声,夏尔不屑地扭回头,但耳尖的红色却出卖了他。
一旁的塞巴斯蒂安一直关注着我们,从出发到现在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他暗红的眸子闪了闪。
没到房前,一阵打骂声就已经传入耳中。一位衣着华丽实则将黄金穿在身上的男人拿着皮鞭一边抽打一边辱骂着地上的人肯定就是鞍达子爵,那个感觉,就像是个只有钱的暴发户,什么绅士风度、贵族礼仪,全被这原始的丑恶替代。
及至身前,在他快要挥下第二鞭的时候拽住了他的鞭子:“什么人让鞍达子爵如此生气?我想肯定是挺厉害的人。”
“哼,是丑的挺厉害的。”鞍达一身火气的回过头,在看到是我时气焰立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恭敬的嘴脸,“不知两位伯爵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恭敬的回礼,心下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