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在凝聚,
不断地撕扯,仿佛受伤的野-兽。
其实人类本来就是兽类的一种,
之所以未能察觉,
是因为,
不了解,
也没爆发。
临界点到来的时候,
也就是爆发兽性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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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萧朗提出离婚要求,秦姒以为自己会很紧张,很愤怒。
结果,什么情绪也没有,或许是因为有了心理准备之故。
她知道,今晚是萧朗宣判她死刑的日子,所以她迟迟不愿归家。
在不夜城看到那个娇小美人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是以她想逃避,可她的最后一点骄傲告诉她,不可以!
她一厢情愿地守着这个男人,一厢情愿地在这段婚姻沉醉,不愿清醒。
这个梦太短暂,如果可以,她想一直做着这个梦,即便只有她一个人投入,她也是幸福的。
“为什么?”她的视线定格在那纸协议,心里空荡荡的。上面萧朗的名字龙飞凤舞,只要她签下自己的名字,她和萧朗将再无一点瓜葛。
在这盛夏的夜晚,她感觉手脚冰冷,心如沙漠般荒凉。
她抬头看向萧朗,清澈的瞳眸蒙上了一层灰雾,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的脸。
他分明尽在咫尺,为何却遥不可及?
“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不妨告诉你一件事,秦氏别墅已转至我爱人名下。当初你有这点价值我才强忍着呕吐娶了你。”男人薄唇吐出无情字眼,以贯有的高傲姿态俯视她,“如果没了秦氏别墅你活不下去,你可以选择去死!”
灰蒙蒙的双眼,似什么也看不到。独独他眸中的冰冷与邪恶,她看得清楚究竟。
“不离,可不可以?”秦姒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清冷。
“你说呢?丑女人,我忍受你的时间太长了。现在我要娶的女人回来,萧夫人的宝座是她的,你占着这个位置会让她伤心。”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传进她的耳中。
她拿所有换回来的秦氏别墅原来是要赠给他所爱的女人,他爱的女人回来,于是她理所当然地要让出萧夫人的位置。
原来,这就是她想要死守一生的男人。
秦姒拾起离婚协议书,抬头看向萧朗,露出结婚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萧朗,有一天你会后悔!”
萧朗看着秦姒明媚的笑厣有些恍神。
他从来不知道,秦姒笑起来很美,比任何女人笑起来都要美。
如果他记得没错,这是结婚以来她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她从来不在他跟前笑。为什么要离婚了,她反而笑得如此美丽?
待萧朗回神,秦姒已经拿起协议书往二楼走去。他只来得及看到她的白色裙角在扶梯转角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转瞬无踪。
又有什么声音在他的心间重重敲响,震得他慌了神。
不适地闭了闭双眼,萧朗循着秦姒的走过的路而去。在进卧室的时候,他习惯性地回头看一眼秦姒的卧室。
那里门楣紧闭,看不到里面的她在做什么。
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还要探寻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们,从来不是一路人。到了该分手的时候,应该头也不回。
萧朗推开卧室的门,倚在门上,只觉心在不断地往下沉,重得令他无法呼吸。
如无意外,他应该能彻底摆脱秦姒,这个他嫌恶的丑女人。他该开心,找人大肆庆祝,可他,笑不出来。
他甚至很想冲出卧室,告诉她,刚才他只是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门外似乎有了动静,是秦姒那间卧室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很轻很轻,他却听到了。
没有听到秦姒的脚步声,他却知道,此刻的她正从他门前经过……
或许拖着笨重的身子,却能轻灵如羽。
他拉开门,看到秦姒一手提着她的手提电脑,一手拉着她小小的黑色旅行箱往楼下而去,她甚至不曾回头看一眼他这个方向。
萧朗鬼使神差地出了自己的卧室,去到秦姒的那间卧室,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提着旅行箱出了别墅,依然,不曾回头。
萧朗呆怔地看着黑沉沉的窗外,从今往后,秦姒是不是就这样走出他的生命?
为什么他会如此不舍?他以为自己对她的动心只有一点点,为何比他想象中地要多一点,再一点……
萧朗抬头看向壁钟,那里的时间是:11点58分。
在凌雅回西城的第一天,他以这种方式,将秦姒扫地出门。
从今往后,他是萧朗,黄金单身汉,他想要给任何女人幸福都能够。
萧朗唇畔掀出冷漠而邪肆的笑容,爬上秦姒的小床,枕上她曾经枕过的枕头。那里残留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她头上的皂香味。
他的眼前,似闪过秦姒那张脸,那双眼……
深吸一口香气,萧朗哑声道:“丑女人,你终于滚出我家了,我终于能够睡一个安稳觉。”
自然,没人回答萧朗的话,只有一室的清冷,还有枕头散发的淡淡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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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姒出了萧家,漫无目的地出了海湾别墅区。
她不知要去哪里,或许她该找个地方先住下。
可是她并不富裕,没多少钱可以奢侈。更何况,她有事要做。萧朗对她不仁,她无需再一步步让着萧朗。
这段婚姻,是她毕生的追求,如果没有这段婚姻,她活着也就没意思。
他要和她离婚,她当然要适时予以反击。
这般想着,秦姒很快形成一个绝妙的主意。这个方法,一定能让萧朗明天大出风头。
秦姒迅速拦了一辆计程车,往不夜城而去。在那里要找男人很简单,哪一个都不会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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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五更,今天熬夜更新,瓦快支持不住了。要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