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把毛躁的秦姒拉住,为什么这个女人看起来这么不妥,像个孩子似的?
他轻握她的手,柔声道:“姒,现在已经天黑了,默默会煮粥,吃了午饭,你别急。你陪默默看电视,我去煮晚餐,很快就好。”
他推着失魂落魄的秦姒出了卧室,让她坐在沙发上陪默默,自己则去到厨房,准备晚餐。
用餐,帮默默洗澡,哄默默睡着后,秦姒悄无声息地摸到隔壁卧室。
萧朗正从浴室出来,秦姒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扑了上去,主动吻上萧朗的薄唇,往他的身体一阵乱摸……
萧朗没见过这么主动的秦姒,被动地由着秦姒亲吻,她的小手探向他的胸前,没有技巧地挑/逗他。动作生涩,却轻易挑起他的浴望,让他沉迷其中……
这一回,萧朗在下,秦姒在上。
秦姒正准备攻陷自己的猎物时,被浴望充斥全身的萧朗及时找回理智。
他微一用力,便将秦姒赤果果的身体带入怀中,与他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
“萧朗,你还在嫌弃我是桑清晚的女儿吗?”沉默良久,躲在萧朗怀中的秦姒闷声说道。
本来想用美人计,现在看来她的计策无效。
“你和桑清晚是不同的个体,我怎么会嫌弃你?”萧朗轻轻拥抱秦姒。
他只是不知怎么面对这个女人,起码,暂时他还无法若无其事。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我难得主动一次,你却把我推开,这样我很没面子。”秦姒躲在萧朗怀中,深深汲取萧朗身上的味道,还有他的温暖。
“就是因为你主动我才怕。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萧朗不着痕迹地将秦姒推开,紧锁她的美眸。
她却对他露出雪白的贝齿,娇憨地笑得甜美:“我瞒了你一件很大的事,如果你告诉我那些过往,我就把它告诉你。”
萧朗傻傻地看着她美丽的笑容,心跳加速,原来秦姒也有这么可人的时候。
犹记当年,这个女人话不多,甚至过于冷漠,她最喜欢在他不经意的时候,追逐他的身影。
曾经差那么一点,他和这个女人就这样错过。
萧朗轻刮秦姒的鼻尖儿,吻落在她的额头,柔声道:“你这么想知道?”
也许,他该把那些事告诉她?
秦姒用力点头:“想知道,不论是什么样的过往,作为桑清晚的女儿,我都有权利知道真像,不是吗?”
萧朗用棉被紧紧裹住秦姒的身体,将她搁在床上,自己则下了床。
他翻箱倒柜,很快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注视良久。
是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很美,笑容温暖。
把相片递到秦姒手上,萧朗拥紧怀中的女人,“这是我母亲,水漾。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很温柔,很贤慧,也很和蔼……”
秦姒看着照片上的女人,专注地看了好一会儿,她差点脱口而出,她曾见过他的母亲。
只不过当时年纪小,年代久远,有很多事情,很多细节她记不清楚。
“自我有记忆开始,逍遥园每天都在上演暴/力行为。萧云天他给了我生命,却让我觉得生命如此低/贱,蝼蚁不如。记得那一年,我才满5岁,有一次半夜醒了想去厨房找东西吃,我途经主卧室,那里门没关好。无意中,我看到母亲被萧云天用东西把嘴封了,他的皮鞭每一鞭结结实实地落在母亲身上。母亲倒在地上,萧云天还是不肯罢手,又挥了十余鞭才转身看我……”
萧朗叙述的语气平缓,秦姒却打了个寒蝉,手脚发凉。
她突然害怕知道真像。
故事的开始已经这么残忍,这后来,又是怎样?
“姒,你还想听吗?”萧朗感觉到秦姒的惶恐,直视她的美眸问道。
秦姒很想摇头,可最终,她没有退缩,用力点头。
萧朗笑了笑,突然沉默。他在回忆当年的那些细节,如果不是秦姒想听,那些事情他打算埋在记忆中一生一世,不会让世人知道。
毕竟那些事,真的不光彩,而且,是他此生的梦魇。
如果倾听的对象不是秦姒,也许他没有诉说的勇气。只因为,他怀中的女人是秦姒,而不是其他任何女人。
“萧云天他朝我招手。当时的我吓傻了,毕竟我还只是个5岁的孩子,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懂萧云天为什么要打母亲。在那之前,萧云天对我虽然冷淡,但好歹,他不曾让我见过他暴戾的这一面。我甚至以为,那只是萧云天跟我开的玩笑,他并没有真的打母亲。他让我进去,于是,我进去了……”
萧朗闭上眼,回忆当初的情景,那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重放:“他把我踩在地上,之前打过母亲的那条血鞭一鞭一鞭挥向我的身体。那时我才知道,鞭打的感觉如此疼痛,以至于以后我见到类似鞭子的东西,不自觉地便有畏惧感。”
“萧朗……”秦姒哑声道,握紧萧朗冰冷的手掌,仿佛这样能给他力量。
他的手掌,有细汗渗出,可知他说这些的时候,有多紧张。
“他每打我一鞭,便叫我一声孽/种。我不知自己挨了多少鞭,直到母亲从昏迷中清醒,声力竭地叫着我‘小朗’,挡在我身上,萧云天还是不愿罢手。于是他一口一句‘贱/人’,再一口一句‘孽/种’,仿佛要打死我们两母子才甘心……那一次,母亲昏睡了整整三天才清醒,而我奇迹般地睡了一天就醒了。自那一晚后,我知道自己应该长大,长大了才能保护母亲不受伤害。”萧朗露出讥讽的笑容,“可笑我每天盼着自己强大,每天都只是几岁的孩子,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在人前,萧云天是母亲的好丈夫,是萧朗的好父亲。四下无人,他便露出本性,对我们恶言相向,拳脚相加,我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