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苏暮尘起得很早,其实也不单是这一天她起得早,自从知道秋璟言的事情以后,她每天几乎都是处于失眠的状态,早上又是很早很早就醒过来了,大概就是天蒙蒙亮的时候。
起来以后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开始的两天她就是会站在院子里边发呆,等到十七起床的时候,再跟他们去吃早饭,这之间会有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从第三天开始,她不再是呆呆地站在院子里边发呆了,而是一个人出了栖仙阁在大街上晨跑。所以在那段时间,若是有起得早一点的人,在大街上总是会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白衣的女子在跑着。
这样的行动,在他们看来是怪异的,但是对于苏暮尘她自己倒是没什么的。通过跑步,她可以沉静自己的心,这些时日一直没有那个无药神医的消息,她也感到很是焦急,再加上秋璟言那冷冷的态度,更是让她难受。
通过这段时间的跑步下来,她想通了很多的事情,这是很有好处的。至于大街上别人的目光与猜测,她根本就不在意。
这一天早上,她还是跟前几天一样早早地到外边去跑步了。当她跑了半天回到栖仙阁的时候,正好在门外看到那个身着红衣的年轻男子。他正跟阁里的一个下人在说话。她感到很是疑惑,慢慢地向他走了过去。
“我是十七的师父。”当她走近了的时候,正好听到他口中说出这么一句话,苏暮尘当下就高声叫了起来,“什么?你是十七的师父?”
那个年轻男子听到她的尖叫声,回过头来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兜了一圈,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十七的师父。”
“你——哦,不,您是无药神医?”苏暮尘指着他,手都在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这要让她怎么相信,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照风大哥他们的说法,那个无药神医不说是个鹤发鸡皮的老人了吧,至少也是个中年男子。而他——苏暮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好几遍,完全忘了自己这么盯着别人看是件很失礼的事情——一点都看不出是个神医的样子嘛。
年轻男子听出了她的怀疑,也不恼,只是点了点头,回道:“这名号也不知道是谁封的,但是我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名号。”自己这么说着,又转了转眼珠子,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然后又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应该就是我的名号吧。我姓容,名自远。”
他也是姓容的,他也说自己是十七的师父,那么就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神医了……
他就是那个可以解璟身上的蛊的无药神医!
苏暮尘顿时感觉所有的希望都升了上来,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都烟消云散,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红衣男子,差点掉出了眼泪。
“真的……真的……是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苏暮尘说着,还是忍不住蓄在眼眶里边的泪水,那些眼泪随着她说的每一个字掉了出来。
“姑娘——”容自远看着苏暮尘突然掉了眼泪,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有些手足无措地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