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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独骑瘦马(3)

两顶轿子停在一家店铺门口,公公立即上前掀开轿帘,又伸出手,轿里顿时伸出一只衣着华贵的手,扶着公公的手跨下轿来。晁信义看了一眼冠戴,果然是王公女眷。以前的京西胭脂铺,常常接待这样的女眷,因此晁信义能认出她们的衣服。

两位贵妇人下轿后,由公公领着,娉娉婷婷地跨进那栋豪华门店,晁信义不用看,知道那是王记胭脂坊。

王记胭脂坊青砖碧瓦,几间店铺一字排开,正中间的门楣上有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上书工整的五个大字:王记胭脂坊。店铺里面是一张张柜台,柜台前站着三三两两的贵妇,还有一些衣着华贵的男人陪在旁边,柜台里面,伙计们正忙碌着。

这多像此前的京西胭脂铺啊!晁信义站在路边,怔怔出神。

两位贵妇人走了出来,两个公公手里各提着一个礼物盒子,显然提着的是购买的胭脂。

一位贵妇人边走边说:“我觉得,还是京西胭脂铺的胭脂水粉好一些。”

另一个微微叹息了一声:“是啊,可惜京西胭脂铺已经毁了,怕以后再也用不上京西胭脂铺的胭脂水粉了!”

“可惜!”“京西胭脂铺很快就会重新建起来的!”晁信义猛地喊了起来。

两位贵妇人吓了一跳,前面那个公公立即挥起拂尘,喝道:“大胆,哪里来的狂徒,敢惊扰九王爷府中的眷属?活得不耐烦了吗?”

晁信义这才感觉到自己失礼,忙双手抱拳,深深施了一礼:“在下多有冒犯。”那个公公扬起拂尘,就要挥下来。走在前面的贵妇人以手阻止了他:“你说京西胭脂铺没有毁?可明明已经被烧毁了呀?”

晁信义忙道:“夫人,小人是京西胭脂铺新掌柜,半年之内,京西胭脂铺一定会新建起来。”

另一位贵妇人惊喜地道:“太好了,我以为从此没有京西胭脂铺了呢!”晁信义又施了一礼:“一定会有,请夫人耐心等待几个月!”两位贵妇人满心欢喜上了轿,走了。晁信义还站在路边,没动。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哎呀!这不是信义贤侄吗?”晁信义回头一看,王兴业快步从店里走出来,他穿着长袍马褂,戴瓜皮帽子,拖着一条小辫子,左手拿着一个鼻烟壶,眼中闪动着复杂的神色。“叔!”晁信义抱拳施礼。“信义贤侄,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叫家栋去找你。”王兴业热情地拉住晁信义,将他往屋里拉。

晁信义一边随着王兴业往里面走,一边问:“叔,有事吗?”“走走走,我们去家里说。”晁信义随王兴业走进客堂。王兴业大声吩咐黑妞上茶。晁信义向王兴业施了一礼,坐下来,问:“叔,你找我有什么事?”

王兴业说:“别急,坐下来,我们叔侄俩边喝茶边聊。”黑妞将茶送上来,上好的西湖龙井。王兴业请晁信义品茶,晁信义端起茶杯,用杯盖拨了拨,小小地呷了一口。黑妞智力有点问题,得过病,智力停留在几岁阶段。她送上茶后,见王兴业没有叫她走,便端着托盘站在一旁。

王兴业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见黑妞还站在这里,便挥了挥手说:“干你的事去吧。”

黑妞不明白,问:“老爷,你要我干什么?”王兴业有点不耐烦,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黑妞走后,王兴业对晃信义说:“贤侄,我听说你要重建京西胭脂铺?”“如果我没这个心,就不是晁家的子孙。”晁信义坦诚地说。

王兴业又问:“你怎么打算?”

晁信义说:“我当然希望重建。可是,重建需要至少三十万两。一时之间,我哪里去弄这笔钱?”

“是啊,三十万两,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是以前的京西胭脂铺,也需要十来年吧。”王兴业说。

“何止十来年?”晁信义说,“我们的情况,叔您是知道的。每年虽然有三四万两的收入,用度也大啊。”“是啊是啊,挣下这个家业不容易,那都是一点一点从牙缝里省下来的。”晁信义说:“叔赚下王记胭脂坊这么大家业,具体的辛苦,我虽然不能尽知,却也感同身受。”“人啊,一辈子不容易。就像我和你爹,什么苦没有吃过?看看你们晁家,想想我那位老哥最后的结局,我也看穿了。算了,还是享点清福吧,就算是多活几年,也是福气啊。”

晁信义不懂,问:“叔的意思是……”

“看了你家的惨状,我看穿了。所以,我做出一个决定,让年轻人来干算了,好或者坏,看他的造化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消停一下,遛遛鸟,玩玩鼻烟壶算了。”

晁信义平静地道:“家栋哥胸怀大志,又留过学,见多识广,完全能够担当起王记胭脂铺的大任!”

王兴业微微叹息了一声:“我老了,不行了,只能让家栋打理这个铺子。我和你爹一样,都属于过时的人物了,以后的世界就看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晁信义正要客套几句,王兴业却大声地喊王家栋。不一会儿,王家栋从后面进来,先和晁信义打了招呼,又转向王兴业:“爹,您叫我?”

王兴业道:“拿五千两银票来。”王家栋退出厅堂,很快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放着五张银票子。王兴业站起来,接过托盘,递到晁信义面前:“信义贤侄,晁家要重建,需要花费不菲的银两,我尽点绵薄之力,望贤侄不要嫌弃太少!”

晁信义听到王兴业喊王家栋拿五千两银票出来,心中就已经有数。立刻站起来,张开双掌,推开托盘,感激地道:“叔,上次幸得您出手相助,让我一门老少入土为安,花费已经不少,我两手空空,无以为报,已经十分愧疚,不能再要您破费了。无论如何,这使不得。”

见晁信义推拒,王兴业十分真诚地说:“贤侄啊,你听我说一句。我们王晁两家,做的是同一宗生意,明争暗斗已经一百余年,相信你也听说过一些。”

晁信义机械地应道:“听说过一点,但也不十分了解。”

王兴业说:“生意场上,竞争是正常的。但生意场下,我们是街坊邻居。换句话说,正因为生意场上的竞争,才有了我们王晁两家,一百多年的冤家,也是一百多年的情谊啊。我不敢说,往后我们两家在生意场上还会不会有争斗,但我敢说,无论怎么争斗,我们都是一体。就像树叶的阴面和阳面,就像衣服的正和反。你能把阴阳分开吗?你能把正反分开吗?不能。”

晁信义霍地站了起来,说:“叔,您这话说得太好了,信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请受世侄一拜。”

王兴业说:“既然你还知道是我的世侄,那就收下。”晁信义确实有些迷糊了。王晁两家斗了一百余年,在晁信义的耳朵里,早已经灌下了诸多两家结仇的事。然而,这次事件之后,王兴业的做法彻底颠覆了晁信义以前的固有认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些转不过弯来。

另一方面,王兴业既然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再不接受,就是他小气了。他接过了银票,对王兴业说:“叔,您对我和我们晁家的恩德,我会永远铭记。这些钱,和您在晁家丧礼上用的钱,我日后一定奉还。”

王家栋送别晁信义,返回后准备去后院,被王兴业叫住。“家栋,你坐一下。”王兴业说。

王家栋一心惦着胭脂生产,并没有坐下,只是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说:“爹,有事您吩咐。”

王兴业指了指王家栋:“你看你,整天穿着洋装,这种衣服怎么干活?你看看人家晁家的,比你还小。”

“爹,有事儿您就说事儿吧。”王家栋显得有些不耐烦。洋装怎么了?就是这洋装救了王记胭脂坊,还是这洋装让王记胭脂坊第一次超过了京西胭脂铺。这话,他当然不能对父亲说,却又想提醒一下父亲:“现在大家都到我们王记胭脂坊来要货,我们人手不够,日夜在赶,也满足不了需求。”

王兴业同样有点不耐烦。京西胭脂铺出事,那把火其实也烧在王兴业的心头,从此,他有些心灰意懒,干脆将整个王记胭脂坊交给了儿子,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他也知道,儿子心性很高,想抓住这个机会,拉开王记胭脂坊和同行之间的距离。毕竟还是年轻些,没有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急也不在一时。”王兴业说,“你坐下来。”王家栋只好坐下来,却不看父亲,只是望着外面。王兴业问:“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今天的事?今天的什么事?”王家栋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王兴业说:“给晁信义银票的事。”

“五千两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王家栋仍然显得心不在焉,“我们以笃诚立家,以仁信传家,广施仁善,符合我们王家家训。”

王兴业追问:“就这些?”

王家栋看了一眼父亲,说:“就这些。”

王兴业说:“如果秉持笃诚仁信的家训,晁家遭难的时候,我们出手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送他五千两银票?这里面有些说法,你仔细想一想。”

王家栋很想说:“我那里一堆事呢,你却把我扯在这里拉闲话。”忍了又忍,这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到父亲说出这句话,他才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他有一种感觉,父亲是有意这样做的,并不仅仅是让他明白送银票的道理,还有别的。王家栋是聪明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有些事,是因为他没想,只要稍稍想一想,便能明白。

父亲痴迷中国文化,他常常说:“世界上的所有道理,中国文化都已经讲透了。而中国文化的精髓,就是中庸之道。”在王兴业看来,中庸之道,也就是平衡之道。想到这一点,王家栋突然明白,自己这段时间赶工,拼尽全力,父亲大概觉得有些过了,过犹不及,不符合中庸之道了。

王家栋说:“大家都以为,我们和晁家是世仇,斗了一百多年。这次,我们王家出手帮了晁家,实际上是告诉天下人,我们笃诚仁信的家训,并不是一句假话,我们也从来没有把晁家当成仇敌。至于晁家是什么态度,其他人是什么态度,那与我们王家无关。”

王兴业吸了一口鼻烟,闭上眼睛,美美地享受着,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也不知是鼻烟带给他的快感,还是对儿子这席话的认同。

王家栋接着说:“这件事,还有口碑传播的效果。国外有一种概念,产品并非单纯的,还有文化附加值,也就是企业或者产品的文化属性。他们认为,出卖产品并不仅仅是出卖产品的物质属性,同时,还在出售产品的文化属性。比如笃诚仁信,既是我们王家的立家之本,也是王记胭脂坊的立业之本。我们帮助晁家,其实也是在传播我们的企业价值观。”

王兴业睁开眼,看了儿子一眼。这一眼很特别,有一种特别的亮光,既有赞同,也有鼓励。见儿子不再说话,他便问:“还有吗?”

王家栋说:“从宏观来看,我就想到这两点。还有些微观方面的韵味。”“你说。”王兴业鼓励道。

王家栋说:“信义显然想重振晁家的京西胭脂铺,但是,若要将京西胭脂铺恢复到以前的程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信义有两大难题。第一,资金难题。三十万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恐怕没有哪家钱庄敢给他钱。”

“为什么不敢给他钱?京西胭脂铺乾隆皇帝题字,那可是金字招牌,仅这个招牌就不止三十万两。”王兴业说。

王家栋说:“晁信义如果肯把这个招牌卖掉,一定值三十万两。不说三十万,就算四十万,我也愿意出价。问题是,他不会卖招牌,而是自己经营。这就涉及他的第二大难题了。晁家被一把火烧了,他手里有没有晁家祖传的配方还是两说。就算是有,胭脂制作不是一个人完成的,还有很多道工序。这些工序需要技师,一时之间他去哪里找这些技师?京西胭脂铺的产品质量,要想很快恢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能解决这些问题,我也不担心。我们马上就要建现代化工厂,批量生产。只要我们的产品销往全国各地,晁家哪怕是晚了一年,他们就很难再追上我们了。何况,晁家虽然在宛平买了地,晁信义却没有钱建厂,至少两年之内,他都别做这个梦。”

王兴业又吸了一口鼻烟,显然,他对儿子的分析很认同。

王家栋说:“可以肯定,未来的两年时间内,我们王家的胭脂,肯定会一枝独秀。而这两年时间,是决定性的两年,有了这两年时间,我就能把其他胭脂坊,包括京西胭脂铺在内,远远地抛到后面,让他们永远都赶不上我们。”

王兴业终于提出了不同意见:“你这么自信?”

“不是我自信,我是在陈述事实。”王家栋说,“我是说,在今后相当长一段时期内,我们王家会一枝独秀。但是,辩证地看,这也不一定是好事。晁家的消失,会让我们失去目标。我们扶持晁家,至少在三个方面我们受益。第一,前面我说的传播产品文化内涵方面,我们受益。第二,晁家若能很快起来,最好能够追在我们后面,我们就有了向前冲的强大动力。第三,即使晁家最终无法起到这种作用,也可以对其他同行起到掣肘作用。晁家和其他同行竞争,实际上等于消除了我们的竞争对手。”

王兴业终于开始作结案陈词了,他说:“有一点你已经明白了。哪怕是当商人,也不单纯是做产品卖产品,更是做文化卖文化。很多商家之所以做不大,原因就在这里。怎么做文化卖文化?其实,文化就在你的脑子里,只需要你多想一想,在向前跑的时候,抽点时间停下来,用文化把自己的思路方法梳理一下,一定受用无穷。”

王家栋说:“爹说得对,我一定谨记。”

暮色苍茫,金色的晚霞斜斜地扫过来,席卷了京西胭脂铺的废墟,废墟因此有了斑斓的色彩。几只乌鸦站在残垣之上,悠闲地散步,甚至和夕阳对话。只有它们,才能读懂这残破的乐章,也只有它们,才能从残破之中闻到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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