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梦与醒，卡片的故事（5）
好不容易大家都睡去了，夜安静了，他从窗户直接爬进了她的房间。
房间灯光昏暗，他从桌子上轻轻跳下来，探身看过去，她还在那一间看书。
他拍拍手上的灰，哼，笨蛋，房间进了人都不知道。
她床头上有一摞书，他随手翻着，思忖着，该如何跟她开口呢？
跟她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还是……
这是什么？一张卡片，一张有些褶皱的卡片。
就着微弱的光线，他仔细辨认着：恪：今天是你的生日，更是我的幸日，你来了，我的幸福也来了。爱你，雪。
读着，他不觉会心一笑，写得挺好的，干嘛划掉？
“你在这干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发现了他。
他抬眼，看到她正气鼓鼓地瞪着自己，不觉心情大好，扬扬手上的贺卡，一个邪魅的笑：“我在看情书。”
“还给我！”她怒目，企图夺过去。
“干嘛还给你？反正也要送给我的。”
起初，她还抢得很奋力，可抢着，抢着，就哭了。
他这才把卡片递给她，“好啦，好啦，还你，还给你。”
她一把夺过去，就要撕。
他一看不好，抢已经来不及，只有抱住她，箍住她的动作。
她死命挣扎，他紧紧不放，她用脚使劲踩他的脚，“放开我！”
她的挣扎对他丝毫没有影响，他完全掌控了她，“不放，一辈子也不放。”
有一刻的迟缓，她反应了一下，才抬脚踢他，边踢边哭，“慕容恪，你混蛋！你这个变态！你……唔……”还没说完，她已经被他死死的吻住了。
很显然，这场战役，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
你看，不是双方都交了械了吗？
他吻着她那么深，她攀得他那么紧。
好久，他才放开她，“以后不许不理我！”
“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她不甘示弱。
他被噎着了，他跟过去，咳嗽了一下，想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你是想问我跟方天出去干嘛去了，是吗？”她又瞅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报告，因为某人要过生日了，要买礼物，路上却扭了脚，所以……”
“扭了脚？！”他一听，忙蹲下身子，“怎么那么笨？！”
“早好了！”她一赌气，踢开他，“汇报完毕。”
“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谁要问你这个了？！”他冷哼一下，抱起胳膊，“你要留级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管呢。”
“方天说，你是怕连累我。”是的，刚才，方天给他打那个电话说出了她的理由，以她目前的成绩，越到前面竞争将会越激烈，可还有不到三个月就高考，而他既要备战，还要帮她补习，她怕连累了他，所以索性就多读一年。最后他问方天为什么告诉他这些，方天说：你当我傻瓜？我这个灯泡识趣的很呐。
“怎么这么傻？”他上前，“即使考得不好也没关系，我们总可以选同一个学校。”
“我知道你想去清华。”当时出国潮正盛，但他为了母亲的大学梦选择留在国内。
“哪里都是一样学习。”说完，他还眉一挑说：“反正，你总不至于只能考个家里蹲。”
“慕容恪，你又在瞧不起人了。告诉你吧，我留级才不是因为你呢！”
“哦？那是为什么？”
“因……因为我喜欢走路！”
“哦？”他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那个，那个……三毛她走路去结婚，我希望，我能走路去约会。北大到清华，20分钟的路，不长不短，正好。”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一脸的严肃：“20分钟？你要干什么？还要不长不短？”
她咂着嘴，继续，“我要干的事情很多啊，去的时候，要准备好心情，要告诉自己不要理会某人的脾气，因为他的脾气很坏；回来的时候，要收拾好心情，要说服自己不要跟某人计较，因为他的心眼很小，可别让他拉低了档次，咳，我担心20分钟还不够呢，那么，……啊！”她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抱住，扔到床上，“胆子不小！你说谁脾气坏？你说谁心眼小？你说！……”
外面下雨了，有丝丝缕缕已经飘进来，无声无息，滋润了桌子上的那双鞋印，散开，结成了两颗心。
第二天，她收到他的一条短信，“雪儿，无论你想做什么，让我知道好吗？我想成为你的第一个支持者。”
她看着，眼睛有些湿润，这个变态！昨天还那么凶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