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林墨白许诺的假期,接下来的滨海项目的完善,纪言都感觉自己的动力十足起来。
不同于前期对大局观的掌控,完善的过程,是一个对细节加强的过程,同时,这也是极为考验人的耐心的一件细致活。
同一份图纸,在不同的人的眼中,要做到尽善尽美是不可能的,同事们都很专业,一个个都在很努力的找出其中的小毛病。
专业的人士挑出来的毛病或许在外人眼中看来并无关紧要,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足以致命的。
然后,纪言就负责这些小问题的汇总工作,零零碎碎的,但是极为伤神。
又是一次加班,下班之前开了一个短会,等到纪言离开公司的时候,差不多都晚上九点钟了。
入冬的T市,格外的冷,冷风呼啸,带着森森的寒意。
即便是用外套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依旧能感觉到寒风往衣服里面吹,带走那本就不多的温度。
牙齿打颤了一下,纪言赶紧伸手拦车。
拦了半天,不时有车子在眼前呼啸而过,却没一辆停下来的,纪言则是感觉浑身上下都变得冰凉了,感觉非常不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坐在车子里的女人,双手握着方向盘,保持一个僵硬的姿势,直直的看着她,眼神怨毒阴冷,比这见鬼的天气还要让人不寒而栗。
“穷鬼。”王佳张了张嘴,吐出这两个字。
纪言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王佳,有些意外,却也不想惹事,转身即走,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车门被从里面一脚踹开了,王佳从里面走了出来。
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桀骜不驯,她的手里提着一根棒球棍,虽然穿着高跟鞋,但是还是朝着纪言这边跑来。
纪言一看情况不对,也是赶紧跑了起来,后边,王佳一边挥舞着棒球棍一边哈哈大笑:“贱女人,你也会有怕的时候,我打死你。”
笑的是那么的阴毒,手里的棒球棍用力挥出去的时候,带动着空去,发出呼呼的响声,显然是极为用力的。
纪言不敢想象如若被打中会是怎么样一个结果,只感觉王佳是疯了,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很显然并不是偶然,而是守株待兔似的堵了好久了,还真是有耐心。
可是,越是有耐心,就越是代表王佳已经疯狂了,那么,她的报复,也会是非常的具有攻击性。
纪言想到这一点,跑的越来越快起来,只是,因为穿着高跟鞋的缘故,再快,也是有限,而发疯一样的王佳,追赶在身后,一边大笑,一边舞动着手里的棒球棍。
寒冷的夜晚,除了马路上不时呼啸而过的车辆之外,并没有行人,两个女人,一追一赶,在这寂静寒冷的夜晚,昏黄的路灯下。分外显目。
“砰”的一声,随着王佳用力往前一扫,棒球棍扫在了路灯的灯柱下,是那么的用力,只听到嗡的一声,那灯泡都闪了好几闪。
纪言咬着牙,快步跑着,却是有些慌乱,因为她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迟早会被王佳追上。
越是这么想,麻烦就来的越快,咔嚓一声,纪言的身体重心猛的失衡,歪歪扭扭的往前走几步,差点跪倒在地下。
高跟鞋的一根脚后跟在快速的奔跑下承受不住重量绷断了,脚踝轻微扭伤,而王佳那刺耳的笑声,就像是在耳边响起一般,让纪言连看一下受伤的脚的时间都没有,赶紧将另外一只鞋子脱掉,提在手里跑。
跑几步,感觉不对,脚踝一阵剧烈的刺痛感传来,好似整只脚全部都抽筋了一般,连抬起来都那么的困难,更不用说跑动了。
纪言忽然有点绝望,难道真的是天要亡她?
这么一闪神,王佳已然跑到近前,抡起手里的棒子就砸了下来。
风声呼啸,刺骨的冷,纪言的头皮一阵发麻,浑身上下冒出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绷紧全身来承受王佳这一棍子。
“砰”的一声,棍子砸在肉身上的闷响声传来,“嗡嗡嗡嗡”的轻微震动,显然是用了极大的力气的。
纪言听到那声音,本能的一声惨叫,可是叫完之后发现自己很莫名其妙,因为她好好的,一点都没感觉痛?
睁开眼睛往前方一看,在她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黑色的影子,用他那并不如何健壮的身体挡在她的面前,将她完好的保护下来。
王佳也是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惊了一下,手里的棒球棍掉落在地上,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捡起棍子,一个横甩,甩出十来米远,然后这才抱着脑袋蹲下,惨痛的呻~吟声传来。
男人的指尖,血水咕咕的往外冒,很快就染红了他的十根手指,那血的颜色,在路灯下,给人一种极致的妖媚的感觉,似乎变得更加的艳红了。
王佳见到男人这样子,伸手捂住嘴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起来,那么的柔弱无助,哪里还有丝毫刚才凶狠的样子。
而纪言,则是飞快的脱掉自己的外套,包裹在男人的头上,一边对着王佳怒吼道:“打112啊,你想害死他吗?”
王佳眼中充满怨毒之色,哆哆嗦嗦的从随身的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好几次才拨通,还没说话,却是哇的一声,大声哭了出来。
纪言见状,上前将手机从她的手里抢过来,说明了一下情况,挂断电话之后,看到张格痛苦的倒在地上,浑身轻微颤抖,手和脚蜷缩在一块,哆哆嗦嗦的样子,就是感觉眼眶一湿,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傻了,难道不知道那样子一来不小心会要了自己的命吗?
纪言知道如果那一棒子是打在自己的头上,自己的情况估计会和王佳一模一样,原本想冲上去扇王佳一个耳光,可是看到王佳满脸泪水的痛苦模样,那手,无论如何都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