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说你喜欢钱,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这是什么世道!”潇潇一脸怨愤的说。
我伸手夺过她手里的画卷,边打开,边对她笑道:“谁这么不食人间烟火?那谁谁谁不是说过‘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可是万万不能的’多么经典的论断与名言啊?对了,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说话间已随手打开了那幅画卷,我只想着与潇潇贫嘴,回头问她话,却发现她的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画,连身体都不住地颤抖,可眼中又隐隐透着丝了然。
“怎么了?难不成这画上还真画的钱啊?”我笑笑,回头去看那画。手一颤,画就那么掉到了地上,木制的画轴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受着一定的阻力,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后渐渐停止。
一望无际的草原,广阔碧蓝的天空,三三两两的骏马,以及……那落款处我当初没有看清楚的名字:胤……祥。
良久的沉默,怔怔的盯着这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画,脑中瞬时涌出的千万种想法最终只换成了一个苦笑“十三阿哥画的?”
潇潇愣住,随即点了点头
我笑着上前抱抱她,“多谢了。”随后俯身捡起画,照原样卷起,“你刚才说哪天是我的生日来着?”
“今天,二月十四。”潇潇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走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是阴历的,你别往别的地方上沾亲带故。”
“管它阴历阳历的,总之二月十四是个好日子就是了,不容易忘记啊。”我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希望某人能为曾经忘记我生日而感到羞愧。
哪知潇潇连看都不看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摆弄,“对于那次忘记你生日的事情,我已经给予补偿了,更何况你哪次过生日不是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倒计时,早、中、晚各对我说一遍,哪天来兴致了还要加上下午茶和夜宵。”
“我那是为了体现对你的重视程度,你看我怎么不天天对着别人重复我哪天过生日?那是我看得起你啊!”
潇潇依旧饶有兴趣的盯着手中的杯子,随口接道:“算了吧,您可千万别看得起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你这小宫女的日子可真是过得如鱼得水啊,瞧这杯子真是不错!”
“什么杯子能得你十二福晋的夸奖啊?”我这儿是有些德妃平时赏下来的小件商品,可她无论是在宫里、家里还是十二阿哥府里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没见过啊,至于跑我这儿对着个破杯子阴阳怪气的称赞吗?
潇潇暧昧的盯着我,缓缓开口:“当然是好杯子啦,还是一对的呢,唉,你看这玉杯子跟玻璃杯似的,也真难为这送东西的人了。”
我好奇的走到她身边,拿起桌子上的另一个杯子。的确是个好东西,杯子通体白色,但又不似普通的羊脂玉白的纯粹,而是被打磨的透明,远看还真以为是现代到处都有的玻璃杯,杯壁上绘有一只蓄势待发的小兽,仔细看看似乎是只小狮子,灵动的双眼略带警惕的看着前方,颇有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
“这是谁弄来的?”我对这貌似从天而降的东西颇感好奇。
潇潇不答话,依旧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暧昧的看着我,又回头继续研究手里的杯子,仿佛那杯子才是与她相处五年,共同穿越的挚友。
“喂,靉霴你看这杯子装上水,与别的杯子不同呢,杯底刻字耶,这是啥啊?还是艺术字,你来看看?”功夫不负有心人啊,这杯子在被她看了差不多半小时后,终于看出了它的与众不同,我们潇潇还真是有做科学研究者的素养。
我无奈的蹭上去,向她指的杯底看去,然后就彻底僵在那里,今天这生日过得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充实,一个时辰之内,让我震惊两次。
杯底赫然刻着流线型的“祯”字。胤祯的“祯”。杯中注入水后,随着水流的轻微荡漾,那流线型的字体也随之摆动,活灵活现。
再看看依旧拿在手中的杯子,不用仔细研究也能明白,那定然是“凝”字了,“箫凝”的“凝”
“十四这小P孩还真是费尽心机啊。”
“他怎么知道我喜欢玻璃杯?”我看着潇潇问道。
潇潇脸上略带不自然的笑意,俏皮的看着我道:“谁知道啊,而且这不是玻璃杯啊,是像玻璃杯的玉杯。你别贬低这杯的价值啊。”
我止不住得想笑,知她如我,怎会不明白这女人在想什么。“哎!”我重重的叹出一口气,“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然如此啊,咱们十二福晋嫁出去还不半年,就想着为夫家做事了,十二阿哥还真是一贤婿,教妻有方啊。”
“那是,我们家小裪子绝对是良人、贤婿,但这教妻……估计他没这胆量!本福晋之所以帮十四那小P孩,是因为觉得他看上你了也挺不容易”
“这话听着很别扭啊?什么叫‘他看上你了也挺不容易’?是他不容易还是我不容易?”
潇潇一脸你智商低下就要学着隐藏的表情,用一种很真诚的语气说道:“这还用我说吗?当然是他不容易啊!”
“潇潇同学,你不要忘记了,大约两个月前,某人曾热血沸腾的向我抱怨‘十四那小P孩竟然在我大婚晚上对我劝酒,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为我受罪的胃讨回公道’,做人要有原则,是敌是友,一定要准确无误的分辨出来。你可不要敌友不分啊。”我苦口婆心的向她劝道,只希望她能和胤祯划分界限,悬崖勒马,浪子回头。
“我当然分的清,你不知道胤祯那天在我家里的表情,就是想发作,但又因为有求于人,而发作不得的那种啊!哈哈!太逗了!”
我看着潇潇那种小人得志般的笑,不禁又深深地对胤祯感到同情,先“得罪”了潇潇,又去求她做事,也的确不容易。“你对他说我喜欢玻璃杯?”
“是啊。”潇潇点点头,“那阵子看NANA,不是你说的生日就要玻璃杯吗?现在这地方,我上哪去给你弄画上草莓的玻璃杯啊?而且突然觉得送你十三的画似乎更能显出我的诚意,所以就把这重任让给十四了。我跟他说的时候,可是明确说明要玻璃杯的,谁想到他竟举一反三、别出心裁的弄了个玉杯,这小P孩还真是败家啊。”
我听到潇潇提起NANA,想着我还没看到那漫画的结局就穿过来了,不禁有些郁闷,便随口说道:“嗯,是有些败家!他要是把这杯子折合成银子给我,我会更高兴。”
“靉霴。”潇潇突然认真的叫我,“我没想要帮他什么,也明确地表示过不会帮他,你喜欢谁,想嫁谁,这都是你自己的决定,只要你幸福。无论怎样我都支持你。可是,你也考虑一下吧,说不定……算了,不管怎么样你高兴就好!”
“幸福?”我在心底默念,多么遥远而奢侈的词。在这宫里呆的时间久了,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世间还有“幸福”一词。“潇潇……你现在……幸福吗?”我看着潇潇,终是问出了一直积在心中的问题。
“啊?”潇潇略带疑惑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在问她什么,“然当……”在说出答案的那一刻,她突然顿了顿,眸中闪现复杂的神色,最终仍是接着说道:“当然……幸福。”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吐出一股浊气,以潇潇这样的个性,怎么可能真的心甘情愿去忍受胤裪家里的众多妾氏?
“这万恶的旧社会啊!”空气中原本压抑的因子瞬间被这异口同声的话语打破。我和潇潇微怔的看着对方,随后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也说出来让爷喜庆,喜庆?”胤祯慵懒的倚在门外,笑嘻嘻的看着我和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