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有什么目的?”楼兰手中的刀紧了紧,墨清轩可以感受到刀刃上透出的彻骨寒意。
“没什么目的。”他的眼眸亮得惊人,“我只想再见见你。既然你来了,东西自然会交还于你。”
她有些慌乱地别开眼睛,声音故作镇静,“你以为我会信?除非你现在就把东西给我。”
墨清轩听到她这般说,眼神一黯,倏尔笑道:“你这样用刀制住我,我怎么把东西给你?放心,我身上有伤,放开我不会对你造成威胁。”
楼兰盯着他嘴唇上不正常的苍白,抿抿唇还是将刀放下,“休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后果很严重。”
他又是轻咳了几下,掀开锦被准备下榻。衣襟微微松开,露出了精致如玉却饱含力量的锁骨。
她秀眉挑了挑,短刀再次挥过去指着墨清轩的心脏,古井无波地说道:“把你的衣服穿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指不紧不慢地系好衣扣,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原来,你怕我脱衣服。”
楼兰默不作声,冷冷地看着他。
墨清轩自讨没趣,缓步走向房间一角,她始终戒备地看着他。启动机关,他便从打开的暗格中取出一个精巧的木匣。转身,欲交与她。
楼兰却用手抵住了匣身,“你,打开它。”她怎么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暗藏的诡计。
墨清轩的眸光更是暗了一暗,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叹了一句,“你还是不信我。”
他轻轻将木匣打开,楼兰下意识地往一旁避了避,一片寂静。
匣中,玉色瓷瓶上有乳白色的光芒流转,纯净无瑕,仿佛在嘲笑楼兰的多疑。
她收起匣子,垂眸道:“这次算我多心了。不过,还有一件事,你要向我解释。”
“何事?”墨清轩有些愉悦,也许是因为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有点服软。
“不娶月儿,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无法干涉。但是,你为何要将她送给你的父皇?别告诉我她是自愿的,我很清楚,她一直深爱你。”楼兰的语气有点强硬。
“那是我父皇一厢情愿的想法。你放心,我不会将她送出去。既然承诺了护她一世,我便会做到。”墨清轩的眼睛幽深不见底。
“如此最好。”希望这次,你不会令我失望。楼兰转身,“让我见她一面。”
……
待在随枫阁内已几天了,楼月再未踏出房门半步。
每日朝阳升起带来的不再是希望与全新,而是恐惧与黑暗。她害怕,害怕一觉醒来,自己就成了墨皇的妃,然后在他的淫威下郁郁而终。自己,毕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
此刻,楼月正屈腿坐于地面的软毯上,面前铜镜里的那个少女发丝凌乱地望着自己发呆。
房门“吱吖”一声开了,楼月恍若未觉,依旧一动不动。
楼兰伫立在门口,看见无助的少女,心里不由得微疼——原以为把你送上了幸福之路,不成想,你竟再无笑颜。
“月儿。”她轻轻唤出口,近在咫尺,却枉若隔了千山万水才换得这么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