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听她说要走,怔愣一下,抓起一只茶壶“匡”地往地下摔去:“滚。”
梁轻笑没说什么,从她房间退了出去。
古代的女人可真可怜啊!梁轻笑感叹着,梁夫人只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家庭,虽然手段过激了点,可这放在现代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在古代,要不是她生的女儿进了宫,怕是现在还被软禁着。
梁夫人被千夫所指,梁员外反而成了受害方,当然,他也的确是受害方。
对这事,梁轻笑表示无能为力。
看着现在还不算太晚,她又让驾车的小四往梁员外的庄子上行去。小四是后来的小厮,同来的还有一个小五。其它三个丫鬟分别是梨花、春杏和冬香。
梁轻笑到庄子上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已经睡了,她也就没多耽搁,跟梁员外说了轻盈的事后,就回城主府去了。
眼下要上京,但船稿还只完成一张,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是不得闲了。
于是,梁轻笑拜访完双亲后,又开始了闭关,只是这次遭到了阻挠,每天过完亥时(23点)以后,如果她还没有从书房出来,慕容弈就会来逮人,绝不允许她在书房过夜。
梁轻笑很无奈:“爷,你再这样,这船稿的进度起码地拖掉一半,本来到进京前能画五张的,会变成只有三张。”
慕容弈强硬道:“就是只剩一张,爷也不会用你的身体去换,现在给爷回去睡觉。”
虽然他的语气很冲,但梁轻笑还是感动了,这样的慕容弈,让她觉得好安心。
晚睡不行,就只能早起了,梁轻笑接下来的日子都不睡懒觉了,每日里跟着慕容弈一起卯时正起身,吃完早饭后开始进书房工作。惊呆了一屋子的丫头,想不到她们这以懒出名的主子还有早起的时候。就这样一直到十一月二十日,她完成了一共四张战船图稿,再次震翻了一批人。
除了最先的那张用于撞击战的桨帆船,还有大翼战船,艨艟和赤马舟。
大翼战船:船长可达到12丈、宽1.6丈,可装士兵41人,划桨者50人。要知道战船和商船不同,太大的不利于船体的灵活性,毕竟是打仗,肯定不能一往无前的。梁轻笑作过调查,目前大齐王朝最大的战船不过8丈,除划桨者以外的士兵不超过30人。
艨艟:此船船体较为狭长,以生牛皮蒙背,防御性非常好,船体中可以开弩窗矛穴,攻击力比一般的船要高上很多,最重要的是它速度快,最适合用于攻占和突击。
赤马舟:此船船体较小,但速度奇快,主要用于海面的巡逻和探哨。
慕容弈看着这些图纸,怔愣良久,心道:“我究竟是捡了个多大的宝贝啊!就这几张图纸流传出去,都能让朝廷水师直接废掉了。”
感到震惊的不止慕容弈,郑元伊也是惊讶万分,摇头晃脑地对着慕容弈感叹:“小嫂子究竟是从哪学来的这个啊!”
慕容弈摇头:“这一直是个迷。”
郑元伊挤挤眼,道:“哎哟,小弈弈,你就不会趁她意乱情迷的时候套套话啊!”
慕容弈斜他一眼,相当淡定地道:“她已经帮我太多,如果再去逼问她其它,那本王还算是人吗?”想了下,他又加了一句:“这些船的图纸出自谁之手,记得保密。”
郑元伊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却也知道轻重,相当郑重地点了头。
慕容弈拍拍他的肩:“明日,我们就将起程赴京,船邬也好,织锦坊也好,总之,我把锁阳城交给你了。”
郑元伊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弈,你一切小心。”
京城毕竟是天子的地盘,在他地盘上,一不小心就是尸骨无存。
十一月二十一日,风和日丽,鲸鱼一号载着慕容弈和梁轻笑出海了,当然随行的还有一大帮侍卫丫鬟等等,毕竟是一城之主,出行哪能太低调了。
出门旅游的兴奋远远高于离别的愁绪,梁轻笑对什么都好奇,外面的空气就是好啊,看看锁阳城那小地方,真是小得连玩都没兴致。在海上看海和在码头看海的感觉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她站在甲板上眺望,只觉心胸都变开放了。
“你在看什么?”慕容弈走路一向无声无息,梁轻笑已经习惯了,事实上他刚一靠近,她就知道是他来了。
“看海啊!”这问题真白痴,当然,她不敢说出来。
慕容弈摇摇头:“海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从小生长于锁阳城吗?难道还没有看过海不成?”
梁轻笑回道:“娘亲立志要把我们姐妹两往大家闺秀方面培养,我坐船的次数屈指可数。”
慕容弈靠在她身边的船舷上,道:“让你骑个马,你吐得昏天暗的,想不到坐这么摇晃的船,居然还挺有精神。”
这个,她也没办法解释,总不能告诉他,前世她常去坐船吧!“爷,体质问题,这没办法解释的。”
慕容弈也不纠缠于此:“不如让他们在这摆个桌子,咱边吃边看看这风景如何?”
梁轻笑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爷,你不忙吗?”
慕容弈摸摸她柔软的发,道:“这次,我们纯粹是去玩儿的,知道么?”
“知道了,我要吃梅花糕。”
慕容弈招招手,喜梅就上前来行了个礼等候差遣。慕容弈道:“摆个桌案到甲板上来,再准备些吃食,记得夫人要吃梅花糕。”
“是。”喜梅又行了礼后才退下了。
梁轻笑感叹道:“这尊卑真是要命,天天光行礼都不知要花多少时间。”
“咱这算少了,等到了皇宫,哼哼,那才是多礼啊!”
梁轻笑顿感不妙,在锁阳城还只是弯个腰的礼,在皇宫那行礼可都是实打实的下跪啊,天,她的膝盖受得了吗?想到这,她忙问道:“爷,咱不住皇宫吧!”
“不住,爷来锁阳城前就已经开府了。”
那就好,她悬起的心落下了一半,却听慕容弈又道:“不过这宫里你肯定是得去走上一遭的。”
她点点头,这个她知道,别的不说,轻盈那是必须去一趟的,只偶尔跪下她还是可以接受的。如果要她天天跪那真是会崩溃。
说话间,喜梅已带人置好了桌案,梁轻笑走过去,拈起一块梅花糕放入嘴里,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慕容弈道:“你刚进府的时候不是跟嬷嬷学过规矩的么?怎么还这么吃没吃相?”
梁轻笑险些被噎道,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之后喝了一大口水,才道:“爷,能不在我吃东西的时候吓我么?”
慕容弈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我记得某人刚刚还在说,她娘亲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来培养的。”
梁轻笑脸红了,气急败坏道:“我长歪了还不行么?”
这下,轮到慕容弈被呛了。
在一旁的喜梅捂着嘴偷笑,王爷只有在对着王妃的时候才不是一张冰山脸,还有,看着一向冷酷的王爷被呛着的模样是多么的难得啊!所以,她很不厚道的笑了。
只是还没笑完,慕容弈的冷眼就扫过来了:“很闲是吧,站在这干嘛?”
喜梅忙道:“奴婢这就下去。”说完,匆匆走了。
慕容弈还不解气:“这帮奴才越来越不像样了,都敢当面嘲笑主子了。”
梁轻笑看着喜梅窈窕的身影快速没入船舱之中,不由好奇道:“爷,这喜梅伺侯你多久了?”
“挺久了吧,自开府以来,房里就是她和腊梅两人伺侯的。”他无所谓地说道。
喜梅和腊梅她都见过,第一次慕容弈招她侍寝的时候,第二天早晨就是她们伺侯的,两人的容貌虽说不上国色天香,但比清秀可人却也强了一大截,她忽然很好奇,这么两大美女日日伺侯身旁,而且近水楼台,慕容弈怎么就没把她们纳入羽翼之下呢!这两丫鬟可还输着丫鬟发髻呢!(一般丫鬟变成通房丫鬟后就得改发髻了)
“爷,问你个问题啊?”她贼兮兮的凑近他耳边,轻轻说道。
她的呼吸吹在他耳畔,他的身体一下子紧崩起来,一股熟悉的热流往下腹那个要命的位置汇聚而去。
梁轻笑还不知她无心的举动已挑起某狼的欲火,不知死活地仍在说:“爷,行不行啊?”
慕容弈僵硬着身子却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梁轻笑道:“爷这两贴身丫鬟如此美貌,爷怎么没有,嘿嘿,没把她们收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