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弈叫住他:“黑鹰没在,到古溪镇去了。”
“找侧夫人?”
慕容弈沉着脸点头。
张中越感叹:“王爷对侧夫人倒是情深意重,不过这侧夫人是不是太容易出事了点,怎么什么时候都需要别人找她?”
慕容弈声音有些消沉:“是本王没保护好她。”
张中越没再说什么,他敢这么放心地投靠他,不也正是看重了他的重情重义么,在慕容弈身边这么多年,他多少知道一些他的事情,想来现在是到非常时期了。
“王爷,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不如帮你四处去看看?不过,王爷你好好想想,王妃可能去什么地方?”
“本王要能想到,早就想了,哪还能等到现在。”
张中越耸耸肩,道:“那就只能慢慢搜了,夫人是从古溪镇丢的,我就从那开始找吧!”
慕容弈不置可否,那么多人去了古溪镇,却没一点有用的信息传回来,如今多加一个张中越,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黑鹰在那,让张中越过去和他汇合也好。
张中越性子洒脱,既然已经说好了要去古溪镇,自然立刻起身告辞,慕容弈也不留他,只是看着他走到门口的背影忽然心中一动:“张中越,江湖传闻,拈花一笑不止轻功卓绝,易容术更是天下无双,此事可是真的?”
张中越顿住,得意洋洋道:“那当然啊,不然王爷以这这么多人追杀我,我是怎么逃过的?”
慕容弈嘴角抽动了下,暗骂自己,身边有个这样的人才,这么多年来,居然给忽略了,真真是暴殄天物啊!他忙叫住他:“你别去古溪镇了,留在本王身边吧!”
“啊?”张中越愣了下,他到是不介意人在哪啦,不过慕容弈把他留在身边做什么?“难道你突然觉得本人管家能力一流,想要换下郎管家?”
慕容弈神秘一笑:“自有本王的用意,你去洗漱下,挑个房间住下吧,当然也可以顺便挑两个伺侯的人。”
张中越莫名其妙地退下了,而慕容弈的嘴角勾起,决定要快点结束手里的这点事情。而可怜的张中越还不知道,他悲惨的替身生涯即将开始。
梁轻笑最近过得还算不错,有春花细心地照料下,也算顿顿吃好,而且春花在厨艺方面显然有些天赋,有了足够的钱财支持,她变着法儿地给梁轻笑做出了不同口味的点心,让梁轻笑非常满意。
可是东西再好吃也架不住她的茶饭不思啊,最近她觉得自己快要着火入魔了,满脑子都是慕容弈,端的是相思成灾。夜里更是难以成眠,旁边那个冰冷的位置总是不停地提醒着她,慕容弈如今不在她的身边。
梁轻笑本就是个爱哭的女子,这下好了,时不时就抱着枕头委委屈屈地哭一场,好在春花好眠,晚上一沾枕头,雷打不醒,不然准得被吓到。
一个月零九天了,她和慕容弈分离已经39天,梁轻笑觉得再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转移下注意力的话,那么等慕容弈找到她的时候,她肯定已经被自己搞疯了。
春花只知梁轻笑最近心情不好,只当夫人是新近丧夫,正在悲伤中,也没太在意,不管是谁变成了寡妇心里都会很难过很难过的,何况夫人还这么的年轻,长得这么的漂亮。
梁轻笑上街淘换了无数没看过的话本儿,可是话本儿也解救不了她了,那书上每一页都画着个慕容弈似的,一翻开书,就见到慕容弈温柔地对着她笑。
连话本儿都不管用了。梁轻笑丢了书,丧气地趴在了桌上。
慕容弈,你个混蛋,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啊。该死的洛离,他肯定没把那封信给慕容弈,不然怎么也该找到她了。
她铺出一张宣纸,再次提笔做画,很快的,纸上出现了慕容弈板着脸的样子。这些天,梁轻笑全靠画画来打发时间了,只是每一张画,画的都是慕容弈,温柔地笑着的,气恼地板着脸的,还有冷冰冰耍酷的。各种神态不一,可唯一相同的是,它们都是那么的栩栩如生,跃然纸上,都像活的一样,这更加重了梁轻笑的相思。
可她制止不了自己画他的冲动。
每次一想他,想到无法克制的时候,她就开始画画。短短几天时间,慕容弈的画像就堆了厚厚地一叠。让梁轻笑再次发现自己对慕容弈容貌的记忆有多么的深刻。
可是画也不是真人啊!唉。
春花端了点心进来,看见书案上又多了一张话,还是那个男子。转眼又见梁轻笑趴在桌子上,双眼无神,没精打采的:“夫人,老爷已经去了,您得好好保重自己啊1”
梁轻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小寡妇了。而春花看着这画像,显然是误会这是她那死去的丈夫了。“春花,老爷没死,知道吗?”
春花愣了,这怎么回事?
梁轻笑也不知为什么,她不愿意春花认为慕容弈死了,那会让她觉得心慌,怕自己真的再也见不着他,所以她纠正道:“老爷没死,他只是,只是和我走散了。”
“夫人?”春花担心地看着她,夫人不会是相思成灾,着火入魔了吧!
梁轻笑肯定地对春花道:“春花,老爷会回来找我的,他不会丢下我的。”
春花一时也拿不准究竟是夫不不肯接受老爷没了的事实还是老爷真的没死,毕竟她来伺侯梁轻笑的时候,梁轻笑已经是寡妇了,所以虽然现在梁轻笑很郑重地给她说,老爷没死,她也有些没法相信,反而觉得,自家夫人精神有些失常,应该找个大夫看看,所以她试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你最近都不怎么吃饭,要不咱找个大夫回来看看?”
梁轻笑摆摆手:“不用。”她这是心病,只有见了慕容弈才会好,大夫有什么用?
春花只得作罢,梁轻笑是主子,而她不过是个丫鬟,唉,还是再观察观察吧,实在不行,再偷偷去找大夫。
慕容弈发了召回令,命黑鹰全速赶回锁阳城,然后在黑鹰赶路的这些天里,火速安排好了锁阳城比较大的事务,比如边防。郑元伊如今在船邬指挥着,因为大批的战船正从船邬源源不断地运出来。
慕容弈想了想,找了郑元伊,如此这般一番交待。
郑元伊听得眉头直皱:“弈,你不会打算把锁阳城丢给我,然后自己去找梁轻笑吧!”
慕容弈沉默。
郑元伊大声道:“不行,我绝不同意。慕容轩那边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三十万大军正往锁阳城方向而来,而作为城主,你居然要在这时候离开?慕容弈,你是不是傻了。”
慕容弈目光深邃,声音低沉:“我必须把她找回来。”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本王。
郑元伊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之中的变化,但他还是道:“弈,你是城主,是先皇挑中的人,你的责任太多,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梁轻笑是好,但你总不能因为她,丢了你身上的责任吧!”
慕容弈道:“我什么时候要丢下属于我的责任了,边防已经布好,只要按我的布属去做,再加上那些新式的战船,锁阳城本就万无一失。”
郑元伊依旧皱眉:“但是弈,城中无主帅,又遇朝廷三十万的大军,如何稳定军心。若没有你,锁阳城的反抗就是谋逆。”
慕容弈哼一声:“你当慕容轩真拿得出三十万大军吗?告诉你吧,即使加上老弱病残,他派到锁阳城的兵马也不会超过十五万。”
郑元伊有些吃惊:“军中的情势已如此危急了么?”
“慕容轩自登基后,废了不少先皇在军中布下的大将,换上了他自己的人,可这些人一没能耐,二无操守,军中的空晌问题早已空前严重,可惜他一向狂妄自大,根本就不曾听得进逆耳忠言。”慕容弈有些愤怒,亦有些叹息。如今天下群雄逐鹿,大齐占据着最肥美的疆土,其它诸国岂有不窥觑之理。可惜慕容轩闭目自塞,从不曾在意过这已到跟前的危机。反而在朝中,排除异己,不断打压正派势力,其实这才是慕容弈必须夺权的主因。
郑元伊吃惊过后,也叹了口气,不怕皇帝无能,就怕皇帝昏庸啊!三年前的大齐国矗立于这片大陆的最顶端,只短短三年,四周就强敌环视,虎视耽耽。
不过他还是不同意慕容弈出去:“弈,就算对方只有十五万,但他们毕竟是正规军,再说,你也不想让锁阳城背上谋反的罪名吧!”
慕容弈忽然一笑,“谁说我走了,锁阳城就没有主帅坐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