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悄悄地爬上天幕,今夜的月亮,很圆。
因为季节的转换,今夜天空,竟然纷纷扬扬地落下了小雪。
一点一点,雪花落在地上。
为整个京城蒙上了一层白幕。
“现在……才十一月呢……”
白溪漾站在世子府中,披着狐皮长袍,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接住了坠落的雪花。
“溪漾。”
尚阳站在门前,他轻声唤了唤,便走到白溪漾的身侧。
“京城近日……”
尚阳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溪漾便打断了他的话,“夫君,不必多言。大姐的事情……妾身已经知晓。”
“那……”尚阳摇了摇头,询问道。
白溪漾仰望这夜色,那小雪,下得异常美丽。
“也许这就是命吧——就像这落下的小雪,先前再如何美丽,落下后,便失去了光彩。待春天来到,这些美艳的雪色,便消融。大姐的命,由己不由天。必要关头,妾身会尽力帮助她。”
说着,白溪漾的眸子闪过一抹坚定。此时此刻的她,已经褪去了当初的稚气,渐渐成熟了。
尚阳点头,“届时,为夫必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两人依偎着,一起观赏,今年的第一场雪。
……
“叽叽……叽叽……”
一阵骚动声惊扰了叶文菜休阖。
叶文菜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沉重的眼皮这才吃力地打开。
巡视四周。
首先,这密室的屋顶四角渐渐有了些潮湿,一些水都已经渗入。落在地上,水滴声若隐若现。其次,叶文菜发现,这里有许多虫蚁,刚刚发出难听的骚动声的,就是那些欲要为非作歹的老鼠。
叶文菜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想来现在已经下雪了,只是这么湿润的地方,透气的,也没有一处。其次,这密室也不太干净。不过细想一下,能够腾出来的这个地方,还能很干净地给她?叶文菜在心底讽刺地对自己笑了一下。
如今,她已经成为了困囚之人。
今夜注定难眠。
叶文菜不经意间,看见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石。有些惊讶。毕竟这块玉石价值不菲,为何没有被人收了去?不过细细想来,这玉石也不是一般的玉石,若是轻巧地便让人夺了去,那倒是失去了它本身价值的意义。
看见这块玉石,叶文菜便想到了冥帝。那血浓于水的亲情……叶文菜的思念泛滥。除开冥帝,也还有人是值得她挂念的。
云子祁是她的心头之人,她最牵挂最难舍的,是他。有一句话: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舍不得。现在看来,还真是。她现在最是牵挂他。其次呢……是花魁大会。
仔细想想,将军府突然死了大夫人,这必定是一场轰动。而将军府为何可以如此明目张胆地说要取上她的性命?若是众人不知,必定是不敢的,因为这有违朝纪。并且,她的事情一定会被众人皆知。先前的捉奸在床事件,令她背上黑锅。若是同白圩所言,那么现在世人一定觉得,她是一个弑母的大逆不道的逆子!更重要的,是……泄露朝廷国家机密!这其中,任何一点都足以让她身败名裂,死不足惜。
现在花魁大会,天上人间必定是抛弃了她,更深入,便是因为她,而被拖累。不过她并没有真身出现,所以这样的几率也不大。
此时此刻,让她最头疼除开这些之外,还有那无缘无故被扣上的帽子。倾翎剑的去向。还有……她的人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