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渡丰城范围内几乎所有通过考核的弟子都已经被集中在了这里,看上去人数的确不少,将近五六百人,此刻各自站在一起聊天。
他们之中很多都是认识的,或者趁着这两天的功夫相识的朋友,不过陈浩和紫凝这些天都在潜修,几乎足不出户,自然没什么亲近之人。
不过许多人在看着紫凝议论纷纷倒是真的。
陈浩粗略的扫了一眼,这一届新人实力都不错,甚至境界在后天九脉便超过了两手之数,每一位都是天才,进入玲珑剑宗之后必然能够得到重点培养,成为先天武者并非难事。
而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气象不凡,在世俗之中怕是非富即贵,不过最特殊的却当属司璎璎,她并没有与众人站在一起,而是站在剑宗的几位上师身边。
陈浩看到了曹广伦与崔眩耀也在其中,但即便是他们,对司璎璎也是十分客气。
这就看出了司璎璎的地位,即便是石青萝也比之不上。
司璎璎面上倒是看不出昨晚的狼狈样子了,身上新换的衣服依旧张扬,伤口有了丹药的帮助已经愈合,唯有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陈浩看过去的时候,司璎璎正好看向他,一瞬间陈浩就看到了司璎璎眼中的戾气,此女桀骜,当真不可驯,不过陈浩也仅仅是望了一眼罢了,很快就将目光落向了别处。
“哼!”司璎璎冷哼一声,开始闭目养神。
其余的天才,备受关注之人,一个个都不简单,以后的宗内考核,怕是不会容易,需要注意一番。
从旁人的聊天中陈浩也大约知道了一些玲珑剑宗的规矩,他们这些新人在进入剑宗之后,第一件事是学习、修炼,而届时玲珑剑宗会开放舞剑坪给他们。
玲珑剑宗舞剑坪,虽不是剑宗第一福地,但灵力的浓度却也十分出众,绝不是外界可比的,在舞剑坪修炼,必然事半功倍。
但舞剑坪只会对新人开放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进行分宗之战,表现优异者可以继续留在舞剑坪,而失败者却会被分配到剑宗各处,交付具体的任务。
可以说分宗之战结束后才是剑宗生活的正式开始,究竟是舒服的在舞剑坪修炼,以图进境,还是分派下去做打扫山门或者种植灵药等杂活,就看这一个月的努力了。
而且分宗之战的意义不仅如此,名列前茅之人将得到三代弟子甚至是二代长老的垂青,一旦被看中,就可以拜入门下成为正式弟子。
这才是最为要紧的,若是跟了一个好的师傅,那对未来的影响都是巨大。
陈浩对此自然不会无动于衷,毕竟他前往玲珑剑宗的初衷并非习武,而是为紫凝寻找赤血红莲的破解之法,若是可以被强者看中,帮助紫凝的可能性自然大增。
人聚集的差不多了,剑宗的上师也不废话,随意的说了几句值得注意的地方,天空便有一道阴影落下,将阳光都遮蔽住了。
陈浩此前还在想,如此多的人,究竟要怎样前往万里外的玲珑剑宗,此刻抬头望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只见一艘无比巨大的木船正从天而降,整个船身巨大无比,就像是一条传说之中的鲸兽,不过鲸兽是在海中畅游,而这一艘船,却是在天空翱翔!
巨大的宝船出现,震惊了所有人,此刻谁也无法嘲笑别人是土包子了,因为就算是出生渡丰城的人,即便听过这种浮空宝船,却也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
他们现在张大嘴巴的样子,可不比乡下来的土包子优雅多少。
新人之中也仅有司璎璎等少数几个天才人物,才能够保持镇定,但目光却都是微微变化着的。
如此巨大的宝船,陈浩自然是没有见过的,心中忍不住震撼无比,那宝船悬浮在虚空之上,外围有一个个阵纹在流转着光芒,应该就是这些阵法的力量,将整个宝船都托在了半空中。
如此巨大,又能够飞行的船,玲珑剑宗的力量,当真超出想象。
对于新人们那震撼乃至于崇拜的表情,剑宗的弟子们自然看得心中微爽,有些得意,不过倒并没有耽误时间,宝船停泊下来之后,便让新人陆续登上去。
船内的装饰事实上并不如何出众,与醉仙楼那等纸醉金迷之地更是完全不能比,不过这可是浮空的宝船啊,就算里面是茅草屋,恐怕也能被人啧啧称奇一番吧。
陈浩倒没有表现的那么夸张,进入宝船之后反倒平静了下来,按照上师的安排,陈浩和紫凝进入了各自的房间,继续修炼。
同房间的人则是兴奋的讨论个不停,一边向往着进入玲珑剑宗之后的日子。
宝船起飞,破空而去,而陈浩也真正踏出了自己所熟悉的土地,前往广阔无垠,却又充满凶险的世界!
父亲、薇薇,一定保重!
宝船的速度极快,在云层之中穿梭,通过窗户可以看到大地在急速的远去,直到入眼的皆是白茫茫一片,却是已经到了云层之上。
如此壮丽的景色,令人心驰神往,甚至偶尔还能够看到一道道流光闪过,那些都是成功掌握了御器之能,可以飞天遁地的强者!
司璎璎是独自一个房间的,以她的身份得到这种优待自然没什么,她此刻盘坐在床榻之上打坐,催化体内的药力修复伤势。
以她的身份,丹药绝不会缺,但即便是一品疗伤药也需要一定时间修复伤口,仅仅一夜过后,想要恢复过来可不容易。
而就在这时,房门被一人推开了,一个男人走进房间,见到司璎璎在疗伤,忍不住皱起眉头。
此人长得倒是十分英俊,身材欣长,不过脸上却始终蒙着一层阴霾,一双眼睛锐利却阴冷,让人难以亲近。
司璎璎显然知道来的人是谁,连眼睛都并未睁开,继续运转血气。
“听说你受伤了?”那个男人淡淡说道,眼中的神色却是轻蔑与厌恶的。
司璎璎却像是此人根本不存在似的,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那人眼神低沉了几分,冷声道:“你伤得如何我根本不关心,我在乎的是你现在被人击伤,而对方却分毫未损,这是在丢我们司家的脸!”
可能是司家两字刺激到了司璎璎,司璎璎终于停止了运转血气,冷漠的看向男子,眼中尽是桀骜不驯,“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们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