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府。
年粲看着一脸悠闲的年染,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缓缓开口:“我想他们肯定会有所顾虑。”
试问一个纨绔无能的世子忽然间武功如此了得,就算有国师大人在旁,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有这一番成就。
薄唇微微勾了勾,年染清冷的容颜上自是无所谓的模样,“既然他们早已经等不耐烦,我们为什么要忍。”
忍?她当然可以忍了!可惜的是……他们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对于爬到她头顶撒尿的人,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好脾气。
“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自然是知道他在对付那个“黎秦”时,没有防备的感受到一阵压迫,就是东曜皇所制造的。
征战沙场多年,杀伐四方,他的胆量和气魄无人能及,又怎么会怕?仅是……他至今为止,唯一真真切切让他害怕的就是自家小兔崽子的安危。
宫廷权谋仿佛一个巨大的捕食网,一旦步入其中,密密麻麻的网格勒得人都喘不过气来,又怎么会轻易地逃出?他万般不甘愿他家小兔崽子参与到里面……
听着父女两的对话,那尊贵无比的国师大人,唇梢的是肆懒尊狂的淡笑:“他们暂且不敢。”没有人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的徒儿。
如若不是自家徒儿自有妙招,面对他们这些人纯属赴死的举动,他倒是乐意送他们去趟地狱玩玩。
听言,年粲忍不住看向这邪狷狂肆的男人,他墨衣墨发,端坐在那儿,尊贵得似沉稳霸凛的帝王,危险得恍若极为妖肆灿靡的地狱之花,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同时,心里的担忧也缓缓减少。
罢了,小兔崽子长大了喽,早已不是昔日那个他怀中冲着他笑得糯糯甜甜的奶娃娃了。他也管不着了,怕是有国师大人在这里兜着,她闯祸捅了天,也会有人帮她罩着的。
这样想着,年粲猛然间一愣。对了,小兔崽子也不小了,寻常这般年岁的女子,早已经嫁人了,而她是时候该……
虽说并不知道墨痕的底细,但对于墨痕近些天来的种种行动,年粲也甚是满意,也不知道那小兔崽子有没有意思。但是呢……咳咳,小兔崽子的想法统统都不做算,该看的还是他这个当爹的!
故而,老奸巨猾的平阳王眼底闪过一抹贼光,乐不拢嘴对着墨痕说道:“国师大人,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不过,可要记得上次所说的事情。”
墨痕眸光微闪,微微颔首,薄唇勾起一抹异常好看的弧度:“平阳王尚且放心。”
不明所以的年染懵逼脸,十分疑惑地出声询问:“你们两个人打着什么哑谜?”
问完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墨痕笑得极其妖孽的样子,秀眉微蹙,一股极度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想到这里,年染就冷不防的打了个激灵。
年粲摇头,乐呵呵地笑眯着眼睛瞅着她:“没事,没事……”
熟知自家老子性子的年染又不是三岁小毛孩,怎么可能会上当!只见他他笑得极其狡猾,九根雪白的老尾巴都快露出来了,眼底贼光乍现,没事,口口声声说没事,瞎忽悠谁呢?!
被年染怀疑的眼神盯着,年粲眼底闪着精芒开口:“小兔崽子,你既与国师有着师徒关系,万不能再出去乱蹦跶,记得好好与国师愉快地相处,我就先走了。”说完,脚下生风似得飞快走掉了。
秀眉微微一挑,隐隐约约感觉年粲这一句话像是‘图谋不轨’的样子。
单手撑着下巴有些沉思,话说到墨痕……她在牢房里所拟好的计划还多亏了他的帮助。
彼时的墨痕,潋滟无双的魅眸里,倒映的是她沉思的小脸。
她清隽柔和的眉目,她璀璨耀眼如星的眼眸,她柔嫩娇艳微抿的唇……
墨痕浅浅地眯起了双眸,唇角温暖的笑意渐渐加深。他的徒儿,果真是不论何时,怎么看都越看越好看。
而年染,被他温柔炽热的目光看得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对上墨痕的视线,年染刻意地摆了一个潇洒飒爽的造型。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勾唇灿烂一笑,恍若日光,却未达眼底,仍是痞里痞气贱贱地开口:“师父,本世子知道自己一贯迷人,俊逸不凡无人能及。但是……你这样盯着本世子看,让本世子怪害羞的,你若看上本世子就直说!”
她这自我吹捧的模样,哪里是害羞!?
面对某世子的不要脸行为,墨痕是习以为常地溺容,见她笑容灿烂若和煦春日,熠熠生辉又蓬勃朝气,那沉稳的心,频率竟不自觉地快了几分。
他嗓音浅浅,慵懒之余又温柔极致:“徒儿说的没错,为师的的确确是看上徒儿了。徒儿呢?也是否看上为师了?”
他的声线邪肆低哑,细细地撩着她的心尖,令她的心跳亦是陡然间加了速。
唇色艳靡轻挑,是极其的温柔缠绻,绮丽之色缓缓晕开,简直让人完全酥软于这人的浅笑里。
差点沉迷于男色的年染立马打了个激灵,瞬间眼观鼻鼻观心地心里默念:本世子才是最帅的,本世子才是最帅的……
帅个屁!她真的好像拿个葫芦把这妖孽收了……如果不是她定力好,早已经鼻血喷薄失血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