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染脸色苍白，小腹剧痛无比，她近乎麻木地低头往下看，果真，白衣被鲜血染湿。
一大滩鲜血往外流，或许是因为血太多的缘故，看起来红得发黑。
年染的身子在颤抖，她白皙长指禁不住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的小腹很疼，疼得自己没有知觉，可是，她的心更疼，疼得自己连呼吸都感到一阵窒息。
他们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它还未成形，就伴随着老头他们离开她了。
她曾一次次幻想着自己告诉他，他们有着孩子的情景，一次次想象出他知道后的神情。
破灭了……全都破灭了……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
就好似，它对她而言好似一个过客般，她只知道它的存在也不过是十几日罢了。
这十几日中，她所做的每件事情都会为它考虑，可惜的是……她与它相伴相知也不过是寥寥数日……
年染很想哭，但她此时好像没有眼泪一般，根本不能把自己内心的情感发泄出来。
也许……是因为痛过太多，导致自己的心痛的没有知觉，这才哭不出来吧……
萧白烬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呆滞地站在那边，大滩鲜血从下身开始染红白衣，她的目光是涣散的，失去了神采。
而其他人……有的似乎是受伤昏迷，而有些……却是毫无生气，了无声息。
他走到年染面前，看着她苍白如纸的小脸，她的小腹也许是疼得厉害，汗水顺着墨发流下。
他想伸出手擦去她脸颊旁滑落的汗珠，可是手停留在半空，却没了动静。
她……的唇迹忽然间泛起一抹笑意。
那一种笑接近绝望，可是又说不清楚。
他的心被她的这抹笑容一震，抽痛得厉害。
她缓缓开口，仍旧是清冷的声音，却是沙哑，“我是不是很弱？所以……保护不了我身边的人，看着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却站在这里无动于衷……”
她轻轻低喃着，夹杂着一抹道不清楚的轻笑。
萧白烬被她的问题弄得一怔，反应快速地摇了摇头。
在他的心中，她一直很好。
年染看着面前有着谪仙之容的白衣男子，淡淡一笑，带着惨然：“如若不然，默兮又怎会死去，老头又怎会离我而去，皇奶奶又为何走了？还有……”
她的语气缓缓一顿，微微阖下眼帘，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自己仍然剧痛的小腹：“我和他的孩子又怎么会没了呢？”
“而他现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如果……我再强一些就好了，就可以在那儿和他一起了……”
她低低的轻笑，仍旧低着头。
萧白烬心中一痛，看着她这幅模样。
她继续说道：“所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用……”
她的脸苍白一片，那双涣散星眸看着他，无意识地低喃：“师父……是我没用，是我没能保护好它……”
他整个身子都在她的话语中一愣，随后嘴角流露出苦涩：“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要面对的，是他，暂时……先忘去这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