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如此不咸不淡，不轻不重的话，凌子耀却从中听到一种杀戳之意与胁迫。
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心直穿心脏，让凌子耀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
梵云瞳蹙眉看着年染这一副模样，只觉得眼前的年染带着点陌生，可是眼前的那一个她，的确是她啊。
至于为什么会陌生，梵云瞳想，大抵是因为年染鲜少露出这一副杀伐之气吧。
她握着带着淤青的那一只胳膊，抬眸，忽然之间出声：“小染染，那小厮……”
年染唇畔轻笑，危险地眯着眸子，脚底踩着凌子耀的力度越来越大，袖子一扬，那刚想回到天机阁禀告的小厮脚下一绊，如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全身不停地在抽搐，忽地化为一滩黑色的死水，散发着浓浓恶臭。
“啊……”周边人见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
尽管他们都是有修为的人，但是却看着小厮的死法，不知为何，惶恐起来。
也正因为是这个样子，他们跑得跑，逃得逃。
“冥幽之渊……”这四个字，在周边围观之人嘴中喃喃地念着，仅仅只是片刻功夫，喧哗吵闹的街巷上，没有人的足迹。
凌子耀面露恐惧，身子忍不住越发颤抖，抬起手，不顾被踩疼的胸口，呢喃：“冥幽之渊……冥幽之渊……”
他的那一副模样，似是瞧见了什么东西被抽走了自己的魂魄，宛若痴呆儿！
年染双眸倏地一寒，迸发出暗红色的寒芒，脚下的力度也越发地大。
就连身旁的梵云瞳看着小厮的死法，英气的眉目也是略微一蹙，内心是惊诧与困惑的。
就算是冥幽之渊的渊主，也不可能会有如此残忍的手段。这一种手段，明显是属于冥幽之渊中的妖邪之物！
但她仔细看年染，眼前女子一身白衣如雪，肌肤白皙如瓷，墨发在微风中飞扬，清冷眸子含冰！
她的确是年染，可梵云瞳却觉得，又不太像原来的她。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梵云瞳眉心紧蹙，却说不上来。
纵使五脏六腑钻心地疼，却终究抵不过内心无穷无尽的恐惧。凌子耀哀求大骇：“冥幽之渊……冥幽之渊……”
“放……放过我吧……放……”
“闭嘴！”年染眯着眼眸抿了抿好看的薄唇，清冷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夹杂着不耐烦。
吐出两个字之后，年染秀气的眉毛倏地紧紧皱成一团，似是承受着什么剧烈的疼痛一般。
眼前恍惚一片漆黑，让她身体一松，脚下的力度也放松了一点。
凌子耀见状，正好从这个时机慌忙地从年染脚底之下爬出来。
年染略微垂眸，见着凌子耀从自己脚底下脱身，巍巍颤颤地爬起，跌跌撞撞地往反方向跑去。
她嘴角依然含着无尽的笑意，清冷却让人见了毛骨悚然，修长白皙的手指抬起，做爪状。
凌子耀就只感觉一股巨大的魂力朝着自己涌来，身子动弹不得。
倏地，耳畔边寒风刮过，在回首，已经是呼吸不上来了！
年染掐着他的脖子，淡笑，“想跑，嗯？”
也是在这个期间，一股巨大的威压袭来，“放开我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