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轻颤,待到疼痛缓解几分以后,年染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多谢。”
“恩。”声音轻轻发出一个单音,淡烟流水般就过了。这话一出,年染已经感到那个人离开了。
等到疼痛已经完全消失以后,年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
心下不禁有许多疑惑,那道声音的来源到底是谁,语言中透露着无限的贪婪和激动。
揉了揉额角,微风吹过,冷汗被吹拂,西天边晚霞已淡,只露出一抹浅浅的红光。
年染感到有一丝凉意,回想起那一抹白影给她输送的灵力,很温和,只不过……
她能想象的到那个人魂力很高,所以魂力也很醇厚。
回到平阳王府,年染看着床榻上已然没有人影,不禁摸了摸下巴。
眸光微闪,这才去洗了个澡入睡。
次日。
清晨,吸收完灵力,年染出房门,秀眉微挑。今日的王府里挺热闹的,像是来了什么客人。
走到大厅内,温润又有几许淡漠的嗓音响起:“王爷,这是家师让我带给你的信。”
年粲直爽一笑,接过:“有劳萧公子跑一趟,多谢。”
“不必。”那道声线极其温润的嗓音的主人,淡淡开口:“这也是家师的吩咐。”
“不知令师可好。”年粲问道。
“一切安好。”萧白烬淡淡说道,心里微微闪过一丝郁闷,不知为何师父硬要他下山来,这还不如让他独自在雪山研究药谱好一些。
“哎。”年粲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说到底,都是令师有恩与我啊!”要不是十六年前他的出现,哎,恐怕……
在门外听着年粲一口一句文绉绉的话,嘴角没有来得抽搐。
正准备转身离开,眼尖的年粲则是咳嗽一声,出声呵斥:“站住。”
玩着手上的扇子,被逮住的年染也只好转身,一把坐在椅子上,大刺刺地开口:“有什么事情。”
“……”年粲见她这幅模样,一阵头疼,仅道:“你先给我坐着。”
“为什么?”年染挑眉,翘起二郎腿,模样吊儿郎当,悠闲的很。
年粲一噎,哎,这小兔崽子,还真是拿她没撤,有外人在,给他一个面子总可以吧。
当爹真难啊……
“世子殿下,昨日可有好些?”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昨日?!
昨日她的毒又犯了,自然是很不好!不过……
年染双目不禁朝那道声音的来源看去。
方且及冠的男人,白衣翩跹,鸦色长眉入鬓,眸如暮冬清溪,净澈之余是极寡淡的色彩。若说人的眼睛,即是他的心。那么这个人,淡薄清冷,似人间的清风明月。往下看,他唇形完美,是玫瑰般的色泽。
这张冠绝之容,端的是谪仙般出尘的姿态,更是昔日不得一见的,古画里避世隐于桃花源的仙人,素净白衣愈是衬得他不染尘俗分毫。
“没事。”年染回他。
萧白烬收回目光。他的心纵然是留在了她的毒上。
研究医药这么多年,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毒,若把这一种毒比作人,便是蛮狠狡诈,出其不备。
只不过,昨日他在那个地方又发现了另一抹气息,这一股气息虽然离开了,但是却诡异无比。
若不是昨晚还有一些事情,他也许会留下来帮她看看那一股毒素。
年粲微微挑眉,眼底飞快掠过一抹疑惑和担忧,出声询问:“怎么了?”
年染撇嘴:“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磕伤了,你信么?”
年粲却是好笑:“你这小兔崽子,这行为连三岁小孩儿都不会犯,谁信!”
飞快扭头,年染不屑地哼哼,晃荡着自己的一条腿:“就知道你不信!”
年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