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旁的青龙升,见得此方的战局,面色也是紧变了起来。
他丝毫没有料到,辰阳,能够如此之强!
“该死的,保卫少主!”青龙升嘶声力竭,眼目中凶光大动,浩承似是明白其如此心机,也是一声冷笑,袖袍一挥,几点寒光接踵而至。
“我浩天宗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更不是任军请来任君去的游玩之所!”浩承森冷的眸子剐着面沉如水的青龙升,心中大为爽快,辰阳这一手狠辣至极,直接将青尘双手废除,想来日后这青尘也多半沦为废人,是一身污点。
大快人心。
青龙升紧咬着牙,没想到原本成竹在胸的挑衅,居然随着一个小辈的杀出发生了如此变故!
“这小子可谓不凡,上山前的担心果真没错。少主今后恐怕是习武无望了,唉,咎由自取罢。若是还不找准时机撤退,恐怕真的会是全军覆没。”青龙升飞速扫视周身,少主被废,门徒被杀,他青柳宗的示威,到此为止了!
咻!
青龙升身形一颤,脚掌跺地,乱石溅起,浩承一声冷笑,双拳砸出,天地凹陷,碎石崩裂。
“想逃?你视我宗主如薄雾?”浩承紧跟而上,拳风凛冽,将青龙升的衣物都是撕辟开一条条裂隙,“你身后的走狗们呢?不管他们的生死了!青柳宗还真是高清一世,视人命如草芥!”
青龙升勃然大怒,今日行程被碾得一塌糊涂,他本就烦躁,如今更是爆发:“我青龙升想走,你还拦不住!”
“再加一个我呢?”轻描淡写的声音传开,却让人不寒而栗,冷风洗面,青龙升满目愕然地举目抬颅,瞅视着那一道立于巨木之上,神色森然的身影。
“今日我废除了青柳宗的少主,就意味着与青柳宗撕破脸皮,以青柳宗的尿性,日后我必然麻烦不断。”辰阳拍拍手,笑道,“能除去一个精锐是一个,也少了一份麻烦,是吗,浩承宗主?”
似是察觉辰阳话语中的戏谑,浩承有些尴尬,其不置可否,直接出刀:“无需聒噪,直接杀便可。”
“正合我意。”辰阳弓弯着身,蓄势待发。
青龙升脸色大变,即便是他,也绝对没有把握遭遇两位强者的围歼而全身而退。更何况辰阳是磐石境的顶尖强者,金磐,那是无数人望尘莫及,可遇不可求的全新层次。
“只能动用那物了……”青龙升心中暗叹,随后其唇角一咧,神色渗人,“假以时日我青柳宗定然再度上山,不死不休!”
辰阳眉目一挑,望着青龙升摊入腰间口袋的手掌,发觉蹊跷的他也是暴喝:“他腰间有物!”
浩承会意,飞速抽刀,斩向青龙升臂膀,青龙升抬手相挡,锋芒相撼,深可见骨的血壑也是撕裂开来,青龙升面色一白,却是咬牙忍住。
咔!
一块有些参差不齐的玉牌被其碾成粉末,随后天地动荡,这方世界都是有些扭曲震荡。
“什么东西。”辰阳倒退数步,警惕至极,这等威压,惊颤了天地!这等气息,绝对不属于这片世界,甚至源于更高的位面!
“旋转空间,逆行混沌……”浩承眼眸虚眯着,“这是玄界才存在的!”
辰阳大惊失色,若这是青龙升的杀手锏,那他们极有可能要遭殃。玄界,那对他们而言暂且未知的世界,充斥着太多的奇妙。他们凡界武习者在三界中只沦为沧海一粟,而玄界的深邃,则可容纳万物!
玄界水深不可估测,而这青龙升胸有成竹的表现,他所碾碎之物显然不凡!
嘭!
巨大的声响鼓动开来,浩承与辰阳连连轻咳,遥遥望向那赤日余晖。
那里,一道身影鼎立,居高临下,睥睨无双,视一切蝼蚁,撼一世风华。
“原来如此。”浩承怒极反笑,“青柳宗宗主大驾,真是让寒门受宠若惊。”
辰阳大愕,高空人影,便是那一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青柳宗宗主?看来如今他现身于此别有目的,那凶光缭绕的眼眸,恐怕是要杀鸡儆猴了。但是……他为何可以凌天而立?
青柳宗宗主,青绝,天修罗境界,青尘之父。实力无匹。
只不过,他是如何现于此地的?浩天宗拔高万丈,怎可一个瞬息便是临至山巅?
“相传玄界有奇物,一人将指纹印记嵌入其中,将之捏碎时,便能纹生空间裂缝,可以于其中穿梭去其中一处地境。并且获得短暂踏空的特效。”浩承抬起头道,“青柳宗好浓厚的底蕴。”
“我儿是谁废的?”青绝并未理会,漠然道。声音轻描淡写,却充斥着撼动人心的肃杀,辰阳屹然不惧,却保持理智没有出声。
“我给你们十息时间,十息未有结果,我踏平此处。”
“青柳宗真是好生霸道,莫非也太把我浩天宗看扁了?”浩承看不惯青绝咄咄逼人,回嘴道。
“十。”青绝出声。
咔。咔。
大地有着细碎的裂痕蔓延,那等威压,令得辰阳心跳加速,他望着一旁的静儿等人,那里的战斗已然停止,显然,所有人都被这从天而降的大能所震慑,在他脚下,辰阳的光环也随之褪色。
浩承紧握双拳,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九。”一瞬间又一呼吸吐纳,天地间的气氛,却愈加凝重。
辰阳紧蹙着眉头,他望着浩承,其暂且未将自己出卖,但想来也不久了。
毕竟,只要是有头脑之人,都不会为了一个少有天资的小辈得罪独霸一方的大能。况且这大能正处在自家底盘,转眼间就可以将之掸破。
“六。”青绝的耐心在渐渐散失,他没看一眼自己双臂被斩,苟延残喘大器难成的儿子,心中便是一阵暴怒,若是让他找出那逆子,定然分分钟剥皮抽筋,将之碾成碎末!
“三!”一道无形的气流笼罩开来,辰阳就欲跪伏在地,望着远处的辰静儿,那里,她面色潮红,娇喘连连,显然是受到压迫极其难受。
辰阳的心,猛地一狠。
“青绝老狗,你的儿子,是我杀的。”辰阳眼中凶光迸露,“登徒戾子,死不足惜!”
青绝刚欲脱口而出的“一”随着苏凌的话语而破,其微微低头,眼芒掠动。
“就是你了。”
下一瞬,迎风暴涨的寒意袭涌而来,辰阳如若坠入冰窖,刺骨生寒。
“我要以你冻疮结冰之血肉,祭我儿子冤屈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