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红云在后面听着,也是倍感惊奇,此时才算是真正大概的了解了苏航的一点底,能够一脚踩死天尊境巅峰的强者,而且还是在三万多年前。
这样的实力,恐怕绝对在天道境以上了,这个师伯果然是不简单,红云心中如是的想着,本来还有点小看苏航,但是现在再也不敢走轻视。
因为面前这个鸿钧道人,她是见过的,心中清楚他话中的分量。
苏航对着鸿钧道,“当年我离开以后,他有没有找过你?”
鸿钧顿了一下,脸色有几分的不自然,顿了一会儿才道,“大哥你神机妙算,你离开后二十几年,太皇山那位就成就了天道境界,其后不过半年,他便来了混沌山,找上了我!”
“找你干什么?”苏航问道。
鸿钧干笑了一声,目光往红云看了看,显得有几分谨慎。
红云认得他是鸿钧,他也自然是认得红云是太皇山门徒的。
“无妨,直说便是!”苏航直接道。
听苏航这么说,鸿钧也就没了顾忌,直接道,“他向我表明了身份,想让我入他门下,而且,还给我许了不少难以拒绝的好处!”
“哦?都有什么好处?”苏航随口问了一句。
鸿钧道,“许我一人之下,万灵之上,若我能匡佐于他,待他功成之日,这一方宇宙都可交由我来主宰!”
“另外,大哥,你知道么,我跟你说过的,当年我还只是一蜉蝣蜻蜓的时候,于混沌山点化我的高人,原来就是他……”
“嗯?”
苏航听了,颇有些意外,转脸看着鸿钧,“他说的,你都相信?”
鸿钧苦笑了一下,“我哪儿敢相信,你是不知道,还记得天机子么,当年他恐怕也许就天机子同样的诺言,可是,天机子现在的下场……当年的天下第一强者啊,竟然沦为太皇山的伙夫。”
说着,鸿钧不停的摇头。
“你可答应他了?”苏航问道,天机子的事,他早已经听林轩轻口说起,当年他就早有预料的。
鸿钧摇头道,“与虎谋皮,不知哪天就会被吃了,我可不想步天机子的后尘,所以,我也没敢答应,更何况,他和大哥你的关系,我也不能背叛你!”
苏航笑了一下,鸿钧这番话,前半句他还信,但是后半句一点都不靠谱。
“当年我可跟你留过话的,他说什么,你尽管答应便是!”苏航摇了摇头,“现在也好,他有为难你么?”
当年,苏航是怕林轩会为难鸿钧,所以才让他有事尽管答应,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不过现在看来,当年似乎是有些多虑了。
然而,鸿钧却是在苦笑,“他倒是没有为难我,不过,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从那以后,我便无法离开混沌山,确切的说,只要我离开混沌山,身上的功力就会锐减,而且,距离混沌山越远,功力销减的也就越是厉害,所以,这几万年来,我只能留在混沌山潜修,苏如今已有五品妖皇境,但已经止步于此万年,无法再有寸进了,我想,他是想让我去求他吧!”
说到这里,鸿钧不禁叹了口气,转脸往苏航看来,眼中带着几分求助。
苏航苦笑,我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搭救得了你?
“哎呀,这酒,劲好大!”
正当苏航准备说这什么的时候,鸿钧那一张脸突然涨得通红,眼珠子转了两圈,咣当一声就趴在了冰桌上。
“真的假的?”苏航都顿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这家伙,喝的不过只有两杯吧,这么容易就醉了?
伸手推了推鸿钧,已经没有什么动静,像是真的醉过去了。
苏航无奈,回头对句芒比了个手势,句芒会意,连忙将鸿钧扶了起来,往旁边一间侧屋去了。
“师伯,你怎么脸也红了?”这时候,红云的声音传来。
苏航愣了一下,一摸自己的脸蛋,滚烫滚烫,“这酒,有古怪!”
这念头才刚起,苏航便感觉脑袋一阵发晕,实在是忍不住,整个人都趴在了冰桌上,瞬间就沉沉的醉了过去。
耳边像是有什么声音在呼唤,是红云?还是句芒?渐渐的隐去,越来越远!
苏航如坠深渊,意识海中,来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空间,整个人仿佛一直在往下坠落,四周一片漆黑,静得可怕,他张大了嘴巴想喊,但是,根本喊不出来,嗓子里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黑,静!
苏航整个人都混混沌沌,不知道待了有多久,或许是一瞬,也或许是千年万年,无尽的黑暗几乎要将他吞噬。
不,不可以,我怎么可以被困在这黑暗之中。
这样的环境,简直比十八层地狱还要可怕,苏航根本无法忍受,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忽然爆喝了一声,开天斧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唰!”
猛的一斧,向着前方劈了过去,苏航用足了全力。
开天斧光芒闪耀,如同流星划过天空,整个漆黑的空间,被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
就像黑痂被撕起了创皮,苏航自以为这一斧已经破开了空间,自己能从中脱逃了,但是,当他目光落在那空间裂缝之上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透过那被他劈开的裂缝,能看到一条条金黄色的锁链,盘根错结,仿佛在被什么东西拖动,不停的运动着,似乎是将这整个空间都给捆缚着。
“那是?”
苏航整个人都感觉当机了,脑子里一片凌乱,这特么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不过醉了一杯酒,怎么莫名其妙来这里了?
正当苏航发神的时候,那被他劈开的空间裂缝很快又愈合了起来,周围又恢复了一片黑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哼!”
苏航冷哼了一声,他可不信这邪,当即挥舞起来开天斧,一阵猛烈的挥砍!
“唰,唰,唰!”
一道道斧光劈出,四周的黑暗就如鸡子蛋壳一样,被轰击出一道道裂纹。
裂纹如蛛丝,迅速的蔓延,爬满了整片空间,异常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