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航跟她不是上下级,她也用不着看苏航的脸色,“没什么不好说的,前几天鸿钧那老头说什么大道即将出世,我俩就来了地球一躺,也就是在这儿,找到了那个大道托世的婴儿,把他带去了紫霄宫,交给了那个叫鸿钧的老头,就这么简单。”
“嗯?”
苏航听了这话,不禁眉头皱了皱,“那你们为什么早不跟我说?”
“早说?你也没问啊。”红云无语的道了一句,“再说了,什么大道小道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苏航一时无言以对。
这时候,柳如絮开口了,“主人,你放心,大道转世之身,已经被我们封印,并且亲手交给了道祖,有道祖看管,绝对不会出错的。”
苏航听了这话,心中却是在呵呵,绝对不会出错,如果让你知道,刚刚差点被大道分身干死,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么想。
再者,鸿钧这人,靠不靠谱都还难说,更何况,大道境的至强者重修,要是没留点什么后手,没点什么自保的手段,可能么?
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你们给算计,刚一出生,就被你们给制服了?
苏航总感觉,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簌簌簌……
这时候,旁边一坑洞中,传来一阵响动,苏航猛然警觉,扭头望去,只见到几只体型有牛犊子大的黑蜘蛛从坑里爬了出来。
“嗯?”
柳如絮眉头一皱,也不等苏航发话,直接一道袖风扫了过去,那几只蜘蛛瞬间爆炸开来。
噬魂蛛?生命力这么顽强?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大道分身就是被刚刚那白衣人干死在这坑中的吧,大道分身都挂了,噬魂蛛还能活下来?
“主人小心。”
见苏航往那坑边走,柳如絮连忙跟上。
这坑很大啊,看形状,就像被一个巨人给踩了一脚,留下的脚印一样。
来到坑边,往里一看,苏航看到坑中大片的蛛丝飞舞,迅速的形成了一个白色的茧子。
“区区小妖,也敢在本座面前招摇?”柳如絮冷哼了一声,便要一掌将其湮灭。
“苏航,不要。”
就在这时候,一个急切的声音,从那白茧之中传了出来。
柳如絮连忙住了手,转脸往苏航看了过去。
“谭丽丽?”
苏航看着那白茧,眉头瞬时一皱,隔着茧子他都能感觉到,这声音他太熟悉了,那是一个最早拨动他心弦,却最后又伤他不浅的女人。
“是我,苏航。”茧子里再次传来那个女声,“救我,我不想死,我要找我的孩子。”
声音很虚弱,带着十分的悲凉和乞求。
“主人,小心,不要上了妖物的当。”柳如絮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不,我不是妖物。”茧子里的女声连忙道。
这时候,旁边红云开口了,“噬魂蛛可以吞噬灵魂,夺去记忆,更能凭此幻化万千,这邪物不能留,灭了它吧。”
苏航意外的看着红云,“你不是忘记了前事么?怎么会知道噬魂蛛?”
“对啊,我怎么会知道?”红云也愣了一下,“突然就出现在我脑海中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算了,不管这些了,先把这邪物除了再说,否则早晚都是个祸害。”
“不,不,我不是邪物,苏航……”茧中的声音连忙疾呼。
苏航转而看向坑中那个白茧,“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说心里话,他和谭丽丽的那些冤仇,早就已经冰释,当初的一切,都不过是年轻气盛,等年龄稍大一些,再回过头来看看,当初那些争风吃醋干下的事情,只能说是可笑。
如果谭丽丽还活着,他倒是不介意出手救她,但是,眼前这情况,茧中之物妖气森森,怎么可能是谭丽丽呢?
茧中的声音道,“那日我生产之后,被这止蜘蛛怪吞入腹中,这怪物想吞我魂魄,但你应该清楚,我天生阴命,魂魄至阴,它一时无法将我炼化,只将我困与识海之中,方才你杀那人的时候,这怪物身受重创,侥幸用神魂夺舍之术强占了它的肉身,苏航,你是了解我的,应该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听到这里,苏航额头上的疑云消去了几分,谭丽丽的确是鬼节出生,天生阴命,得天独厚,也因此,当初才会被孟婆带回酆都,继而又被林知秋收为弟子。
苏航转而往红云她们两个看去。
两个女人都是天道境界,不可能连这点都分辩不出是。
“主人,我觉得,还是杀了保险些。”柳如絮道。
红云颇有些人认同的点了点头,“噬魂蛛乃是邪物,不管它是被这女人夺舍,还是吞噬了这女人的记忆,两者其实并无太大差别,若那女人的意志能大过本能,倒还好说,但是,倘若是被本能主导,那后果……”
“主人,这蜘蛛怪吞噬了太多生魂,身上气息驳杂不堪,奴婢也分辩不清……”柳如絮道。
苏航听了这话,也绝对有些道理,不管噬魂蛛是被谭丽丽夺舍了,还是噬魂蛛吞噬了谭丽丽的魂魄记忆,本质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的,唯一的差别只是谭丽丽的记忆是否主导这副身体,如果是的话,苏航可以放过它,但如果不是的话,苏航只能杀了它,以绝后患了。
但可惜,这噬魂蛛先后吞噬过不少人的魂魄,身上的魂魄气息太凌乱了,柳如絮和红云这两位天道境的大高手都无法分辨清晰,那么,留给苏航的,就只有一个选择,灭了它,以绝后患。
“苏航,你,你可以杀我。”这时候,白茧中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但是,我求你一件事。”
“说。”苏航淡淡的道。
白茧中的声音哭道,“我想求你,帮我找到我的孩子,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我求你,帮我找到孩子,不要让人伤害他。”
苏航听了,心沉了一下。
“主人。”这时候,柳如絮在旁边低声道,“她是大道之母,大道转生之时,就托生于她腹中,她儿子现在在道祖手中,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