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鹰哥哥从来都不顾忌世俗之人的看法,他不是因为出身的问题。”百如卉打断她的话,这不是理由,她不想自欺欺人。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通常世人口中所鄙视的东西往往是他最介意的东西,你看那些整天喊着视功名钱财如粪土的人,如果你给他功名和钱财他比谁都跑得快,之所以嘴里鄙视,是因为没有罢了,那些鄙视出身地位的人也是这样,之所以鄙视是因为他出身不好。说不定黑鹰就是这样的人。再说男人都是很爱面子的,他怎么能轻易承认这些呢?”百如卉微微一愣,暗暗点头,多少认同了她的说法。
人的心只要开了缝就好灌水了。于是蓟阳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红的说成绿的,把本来不爱的说成爱得死去活来的。其实女人比男人好骗多了,只要你顺着她的想法说,因为女人喜欢一厢情愿,喜欢幻想多过推理。喜欢相信愿意相信的东西
一个时辰后,百如卉已经对她言听计从,并且引她为知已了。临走时蓟阳又给了她一个锦囊妙计。因为黑鹰听墙根的能力太高了,这次,蓟阳怕提前暴露,没敢声张。
“可是万一鹰哥哥知道了怎么办?”
“炒下豆子众人吃,打烂炒锅一人赔。得了好处是你的,事情败露了是我的。我不图打鱼,只图混水。放眼天下哪有我这么无私的。”蓟阳把胸脯拍得震天响。百如卉迟疑的点头离去。
“以防夜长梦多,迟则生变。要知道惦记他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哦。”先跟她点压力,她回去前思思后想想结果肯定是同意。蓟阳贼贼的笑着。黑鹰啊黑鹰,我是不敢揭你这块石头,可是我可以去捏豆腐。草怕严霜霜怕日,恶人自有恶人磨。男人自有女人磨,磨磨磨死你。蓟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手做磨刀的动作。
四天后,鹰门发生了重大变故,众多鹰门弟子被人下了毒。黑鹰再也顾不上跟踪蓟阳急急忙忙回去了。
临走时,他忍痛割爱的把蓟阳送到诸葛元婴手中道:“暂时托你保管,我去去就来。”好像她是货物一样。
“记住,不要出墙。你若是红杏出墙,我就把墙拆了。”黑鹰警告。
但是隔了一天,诸葛元婴也有急事要走,他临走时执意让人把蓟阳送到桐陵山,蓟阳死活不从,东西一样也没找到,她回去干什么?
“好好在家里乖乖等我,别再招惹别的男人。”诸葛元婴嘱咐,语气暧昧,虽然这次回来,他的态度改变了很多,但是被伤的心需要养息。她心中的创伤需要时间愈合。更何况蓟阳猛的发现,其实自己的处境还不赖,还有几个人惦记,她打算拿出女人特有的矜持,好好的拿他一把。
红杏门边长, 哪能不出墙。蓟阳嘀咕一句。不蒸馒头也要蒸口气,你们说走就走,凭什么她就该乖乖等着。她的原则就别人两边站,只向自己看。所以她绝对不能委屈自己。不论在没有谁的日子里,她都会好好善待自己。拍胸脯保证,拍屁股走人。这是她的一向做法。
惹事生非的男人们走了,她可以休息一阵子了。
可是偏偏有人不让她轻闲,这不,闭门屋中坐,女人天上来。一个女人从天而降,飘飘然落到她面前。女人又是女人!
自从遇上黑鹰白睢后,女人就像雨珠竹笋不停的冒出来,蓟阳已经麻木了。心想这又是谁家的?是黑的还是白的?看类型,不像是大家闺秀,也不像江湖侠女,像什么呢?
此女远远看去,美丽不可方物以诗为证:白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远看似仙子下凡。近看如此不一般。按白睢的说法,女孩按相貌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来自天上,一种来自民间,一种来自阴间。可惜的是这些女人们长的都是来自天上的,可是手段都是来自阴间的。
为首的那个女子身穿紫衣,气质高贵,眼神冷漠,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充满探究的看着她。仿佛在鉴定一件东西的真伪似的。
“你是那个蓟阳?”紫衣女冷漠的问道。
“正是,有何贵干?”蓟阳伸了伸懒腰慵懒的回答。
“你不认得我?”女子问道。
“你?”蓟阳打了呵欠接着说道:“你觉得我该认识你吗?”
“原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紫衣女子点头似喜非喜,弄得蓟阳莫名其妙,我跟你很熟吗?
“记得什么?”看着她兴奋的样子,蓟阳真的以为她是不是欠了自己的钱。
“主人,人已看过了,我们走吧。”紫衣女子旁边的白衣丫鬟提醒道。紫衣女子神色恢复正常,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蓟阳,那眼中有悲悯有怜惜当然还有高兴。
那个奇怪的女人终于走了。蓟阳松了一口气,这年头,真道是人心不古,个个都有病,而且病得都不轻。
蓟阳撇撇嘴,准备打个盹,却只觉眼前白光一闪,那个女人又折回来了。
“唉,我说你有毛病吧。”蓟阳的话音未落就被一阵强风刮走。
“妖怪啊!”这女人绝对是妖怪,黑鹰的功夫那么高也不能这样用风把她吹走。
“扑腾。”蓟阳惊魂未定人却落在一片松软的草地上,还好没落到石头上,她拍拍屁股起身。还好身体没什么大碍,否则,她一定饶不了那个女人。
“看到这个地方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那个诡异的紫衣女子不确定的问道。蓟阳远目看去,一条清澈的小河在草地上蜿蜒流动。除此之后,连个鸟人都没有。
“一条破河而已,我能想起什么?我看你该不是找错人了吧,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你这是干什么呢?”
“哼,好一个无怨无仇,我与你的恩怨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清的。”紫衣女子阴冷的一笑。那笑容很熟悉,像谁来者?对了,像那个南燕的破国师,他就是这么阴冷的笑。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凰女。”
“凰女,倒是个好名字,可惜就是人差了点。”
“果然是死性不改。”凰女又笑了。
“不过,如果你能把我放了,我觉得你这人还是不错的。”
“你做梦。你不是有不死之身吗?你不是灵魂不灭嘛,现在我倒要瞧瞧你的本事,看你能不能走出这座大山。哈哈。”紫衣女笑得如此疯狂,定是被哪个男人伤了。笑完她就消失了。蓟阳这才慌起来,娘的,她怎么说走就走啊。这个破地方很奇怪,大山很寂静,让人不安的寂静。
“喂,凰女你快出来。”蓟阳放声大喊,她不信她真走了。可是,真的没有回应。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若不放我回去,你肯定不得好死!”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是没回应。
她骂得口干舌燥也没人理会。娘的,她就不信她走不出这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