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向她勾了勾手指,她不明所以,凑上前去,不想冷不防被他捏住了下颌,刚想挣扎,嘴里被硬塞进一颗药丸,想要吐出来,却被他一抬下巴,圆润的药丸就这样顺利地滑下喉咙。
“你给我吃的什么?”怒了,巴掌噼里啪啦的向他身上招呼过去,都被他一只手臂挡下来,反倒是自己的双手打得生疼。
颜飞哈哈大笑,她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完全就像是挠痒痒一样,根本是毫无伤害。贪生怕死的慕某某打着打着,眼看着自己根本就拿对方没办法,突然一掀窗帘,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抠着嗓子吐了起来,可是恶心得半死,却是一点什么东西都没有吐出来,直吐得眼泪汪汪。
身后颜飞带笑的声音响起来:“别白费力气了,那药遇水即溶,早已渗透到你的五脏六腑,吐是吐不出来了。”
“你胡说,我消化哪有那么好,你当我是文盲啊!”
他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
慕凝夏一回身,恶狠狠地盯着他:“颜飞,你是不是什么都布置好了,现在肆无忌惮,所以连装都懒得装下去了!你想怎么样!”
他笑着回答:“我想怎么样,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他一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下马车,外人看来好像是他多么温柔体贴地扶她下车,实际上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他扣得有多紧。
慕凝夏疼得变颜变色,但是也知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紧紧咬着下唇没有出声,随着他下了马车。抬头看看这建筑物的牌匾,竟然还真的是一座茶楼,不过人是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她不明白他的用意,这段时间虽然没有说明,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一直处在一种被软禁的情况,他应该是不想要她见到外人的,可是现在却把她带到这样一个地方,究竟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他一直以来脸上都是挂着邪魅的笑容,所以,她虽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善类,但也还是好像有恃无恐一般敢在他的面前放肆,不过现在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个怎样的狠角色,怕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惴惴地瞟着他,即使被他强迫地握着手也不敢挣脱。他依然笑得暖如春风,可是她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没有要雅间,而是在二楼要了一个临窗的位子,上茶的功夫,他向她温言道:“你很热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说着掏出一方叠得很整齐的手帕拭去她额头的细汗,表情仔细而专注。慕凝夏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此时心跳如擂鼓,但她对天发誓,这次绝对不是发花痴,吓的。
他将手帕收回,笑吟吟地说道:“何必如此拘谨,我还是喜欢你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肆无忌惮的样子,那么的生龙活虎、灵气逼人。”
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不敢抚平,假笑着应了一声:“呵呵,那个,我以前不懂事,就是缺心眼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怎么会?”
他笑得开心,她却是听得心惊胆战。这个“怎么会”,究竟“怎么会计较”,还是“怎么会不计较”,话说清楚好不好,模棱两可,吓死人的。
她在他温和中隐藏着奸诈的目光下垂下了头,却不知这一幕在旁人看来,就好像是女子在恋人灼热的目光下娇羞的低下头一样,而她更没有注意的是,对面的街上正有两个乞丐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待看清之后都是一脸的惊诧。
颜飞端起茶碗来掩饰唇边计谋得逞的笑容,之后看向对方,声音带着郑重的森寒:“现在我说你听,我的每一句话都要记住并且做到,不然,可是没有解药的,而且,这解药只有我才有。”
大夏天的,慕凝夏冷得全身的汗毛都在不停地打着颤,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从现在起,你我是一对恋人——”
“什么!”她闻言差点跳了起来,但是触到对方森冷的目光时气焰立即消失,乖乖地做好,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您继续,继续。”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窝囊废慕凝夏,欲哭无泪啊——
颜飞瞥她一眼,继续道:“还要是一对非常相爱的恋人,我在来临安的路上,遇到你与卫放起了冲突,而你被卫放打伤,我救了你,你我二人因此一见钟情……”
“为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么烂俗的桥段亏你也想饿的出来。”她闻言低声嘟哝,但是看了他一眼,立即谄媚地笑,“继续,我在听。”
颜飞冷哼一声:“你受伤失忆,我也并不知道你是丐帮帮主,而我的身份,是江南的一介儒商,做的是玉石和绸缎庄的生意,可记住了?”
她点了点头,接着道:“你这么说就是要让我回丐帮咯,你的意思是想要跟我一同回去,你既然不知道我的身份,那我要如何回去?”
颜飞看着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心中好笑,这丫头有趣,即使真的要了她也不会是一件坏事,不算笨,平日里有点小聪明,可是等她发现问题的时候,往往都是事情恰恰快要办成的时候,笨得恰到好处,正对了他的胃口。
他盯着她笑言:“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做了。”说着目光瞥向街对面,那两个乞丐果然已经不在原处了。
“好了,走吧,闷了大半月,我陪你在街上溜达溜达。”他站起身,向她伸过手来。她虽然心中千般万般的不愿,还是吞了一口口水,将手放到了他的掌中。他握住,无意识地轻轻地揉捏着。这双小手虽然掌心因为练功有一层薄茧,但是握起来柔若无骨,不经意间,他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她被他捏得背后似乎有一道电流窜过一样,全身僵住,双颊通红,他瞥了她一眼,不禁愣住,喉头一紧,腹下腾地一下热意翻涌。